“有多严厉啊？”
“宣传部的孟总，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老好人，据说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么惨？”
“不止呢，据说上层领导都被骂过一轮了。”
“这么不近人情吗？”
“听说啊，他刚从国外回来，大概比较西化了吧。”
接下来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关门声传来，乔一一才从隔间出来。
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来人。
“怎么这么不守时啊！”乔一一坐到邵宇轩身旁，小声嘀咕道。
“合同还没正式签下来，忍一忍吧。”邵宇轩估计也等得不耐烦了，少见地向着乔一一说道。
乔一一立马来劲了，把椅子搬近，凑到邵宇轩耳旁说道，“听说他们新老总是个年轻的狠人，严苛得要命。”
“怎么说？”邵宇轩配合地微微低下头。
“据说高层都被骂过一轮了。”乔一一简单地把自己听到的八卦说给邵宇轩听。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姿挺拔，气势惊人。
乔一一愣了下赶紧回到原来的位置。
只是刚才那一幕早就被人看在眼底。
“邵总好福气，出来开会还有美人相伴。”程景安解开一颗西装扣子，从容地在长桌的顶头位置坐下后说道。
乔一一鼓着脸，这是把她当潜规则上位的了？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刚好给抓到。
“乔总助对我有意见？”程景安扯着嘴角问道。
“哪敢啊！只是见到老朋友，太过惊喜了。”乔一一咬着后槽牙说道。
这人吃枪药了？
程景安身后的人面面相觑，都好奇地看向乔一一。
“虽然是老朋友，但是在商言商，我是不会给你优待的。”程景安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当然。毕竟你一直都学不会放水。”乔一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人压着做了多年的第二名，软软地顶了一句。
纷纷在乔一一他们对面落座的一群人心思各异，隐晦地交换了几个眼神，悄悄地又打量起了乔一一。
“程总向来公事公办，我们相信这次合作会很顺利。”邵宇轩温和地给了乔一一一个眼色。
乔一一立马正襟危坐，把嘴闭上。
程景安打量了两人几眼，然后靠在椅背上说道，“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
“什么？”邵宇轩有些不明所以。
“我有时候也不那么公事公办。”程景安一只手放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下。
乔一一无语地看着他，可恶的甲方！
“我来再次说明一下此次合作进程吧。”邵宇轩愣了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就翻开之前发的文件，准备结束无聊的谈话，直接进入正题。
“这种事还需要邵总亲自说明？”程景安疑惑地歪了下头，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乔一一，“乔总助不用给老板分忧吗？”
乔一一吸了口气，多年不见，这家伙是不准备做人了吗？
邵宇轩眼神询问乔一一，你们真的是老朋友？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半低着头，遮住眼底的八卦和兴奋。
“好的，这一部分就由我来说明。”乔一一认命地开始讲述。
程景安状似认真地听着。只是一直紧盯的视线让乔一一后背发麻。
“所以，现在贵公司就合作事宜还有什么问题吗？”乔一一好不容易讲完，抬头挑着眉头问道。
程景安桌前的文件安静地一直没翻开过，“讲得很好，下次这么冗长的回忆录，还是不要拿出来浪费时间了。”
乔一一捏着文件夹的手指渐渐收紧！好气啊！
“我们想着程总刚上任，或许会不太了解这一部分。”邵宇轩啪地合上文件夹，冷冷地看着程景安说道。
“那邵总或许可以向乔总助去了解一下我。”程景安玩味地说道。
“抱歉呢，我不也不了解呢。毕竟多年未见了呢。”乔一一冷不丁地夹着嗓子说道。
那几个“呢”就很有灵性了。
程景安瞬间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合同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可以签了。”
这下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乔一一，眼里的光芒刺得她以为对面开了一排大灯。
“那程总对于设计方面有什么想法吗？”邵宇轩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好累啊，似乎只有自己是在认真工作。
“这个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就不在这细说了。”程景安拿起笔，思索了一会儿，迟迟不签字，“说起来，这个项目后续的负责人是谁？”
“是我们设计总监卢总。”邵宇轩已经先下笔签好了合同。
“卢总那么忙，一些接洽事宜还是交给……”程景安说着就把目光转向乔一一。
乔一一努力控制着脸部笑容，目光凶狠地瞪回去。
“不怎么忙的人吧。”程景安好笑地看着乔一一炸毛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完了后面的话。
乔一一瞬间松了口气，好好还好，她不是个闲人，她很忙的。
邵宇轩假装没听懂地不接话。
“程总，该签字了。”乔一一为防止程景安又要搞幺蛾子，赶紧提醒道。
对面的一排大灯似乎瞬间亮了几度，唰地又扫射过来。
老板居然没怼她，还乖乖签字了！对面一帮程景安的下属，心理活动在这一刻出奇的统一。
乔一一并不知道，她已经被评为了“活的祖宗”这一称号。并在将来会时常被拉来救火。
合作达成，程景安和邵宇轩友好握手。
起码表面很是和谐。
“马上到午饭时间了，邵总有什么安排？”程景安和气地问道。
“不知道程总要不要赏光？我们一起聚一下，庆祝合作成功。”邵宇轩试探地邀请道。
程景安抬手看了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