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安排你们见面。”
“好的。”
“调查科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涟漪直接问道。
“...有人传递消息出去。”
万良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科长跟踪到源头了吗？”
“暂时没有，只是放长线，不想惊动对方。”
“我明白了。”
随即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万良将有些破旧的手机放入怀中，从三楼的晒台上向下望去，正好看到童绾绾提着两袋子外卖从外面回来。
万科长怎么也不会想到，童绾绾会是那个内鬼。
在童绾绾表示涟漪的状态不对，并且暗中查他办公室座机电话的通话记录开始，他就将怀疑的视线对准了她。
可惜在查过通话记录后，童绾绾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直到涟漪收服了单、简两家的势力，并举行更名仪式前，童绾绾打电话叫了外卖。
每次有事发生前，她都会在同一家店里订外卖，这是万良查了许久才发现的规律，现在这家小店已经被监控了，只是没有进行抓捕，他按照涟漪的要求，让童绾绾将消息传了出去。
万良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捻灭后，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涟漪处理完集团的事情，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对四人说了三天后见真云翳的事情。
“我们要跟你一起去。”
龚樊不容反驳的说道。
“你们肯定是和我一起去，只有骗过了你们，云翳才能继续为对方效力。只是和对方见面后，回来的还是不是我，就需要你们验证了。”
涟漪说的很随意。
“如果不是呢？”
狮子突然问道。
“那你们就想办法抓住她的把柄，让她继续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
四人听了涟漪的话，对视一眼，默契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此时，特别罪案调查科内，万良叫了童绾绾去办公室安排工作。
“大后天，涟漪要去见云翳，看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我不希望惊动太多人，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是，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童绾绾立即敬礼道。
她最近两天都在留意科长的动作，没想到对方居然带她同行。
“科长，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那边有监控，你负责观察云翳的表情，最好读懂她的微表情，我始终觉得她没有说实话，或许在涟漪的刺激下，她失了方寸，会暴露出一些问题。”
万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没问题，这是我最擅长的，肯定能从中发现些问题的。”
童绾绾承诺道。
三天后，涟漪带着自己的四位保镖，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离开了市区，向着郊区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涟漪都很沉默，只是望着窗外，路上两边的景色倒退着从她的眼中划过。
“石臼，云翳清楚自己的处境吗？知道我的存在吗？”
“清楚，已经有那边的人和她联络上了，而且这次童绾绾应该会配合她，让你们两人交换身份。”
“如果我没猜错，只要童绾绾确定身份交换完成，另一个‘云翳’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是的，和你之前的猜测一样。”
“云翳是自愿做这些，还是被迫的，有必要拯救一下吗？”
涟漪淡淡的问道。
“....”
这次石臼沉默的比较久，久到涟漪以为对方下线时，他才开口道：
“她用了八年的时间，走到了曾洪亮的身边，见识到了太多的黑暗，也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她清楚的看到，权利与财富始终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这些人肆意践踏着法律和规则，无所不用其极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开始迷茫，她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些是否有意义，云翳觉得她只不过是从服务一个势力到服务另一个势力...”
“所以她想着，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一个更强有力的后盾，然后幕后之人就找上了她。”
涟漪直接接话道。
“差不多是这样。”
“八年确实有些久了，她的整个青春都耗在这上面了，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的变节不是一蹴而就的。”
石臼还是实话实说。
“所以我才会问你，有救她的必要吗！”
涟漪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这次石臼没有回答，但是涟漪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小时的路程后，一行人到了一处私人疗养院，在疗养院后面的二层小洋楼里，见到了正在对窗发呆的云翳。
涟漪在万良和童绾绾的陪同下，进入了房间，狮子他们虽然担心，却依旧留在了外面。
“云翳，有人想见你，我上次和你说过。”
万良开口说道。
云翳听到后，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一行三人，她的视线最先是从万良脸上划过，然后是童绾绾，最后才落在了戴着墨镜的涟漪脸上。
涟漪勾唇一笑，顺势摘下墨镜，开口道：
“云翳警官，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舒涟漪，代替你完成任务的人。”
涟漪的声线已经无限接近云翳，尤其是她摘掉墨镜，露出自己的脸时，云翳都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是在照镜子，对方真的和她太像了。
“坐吧！叫我云翳就好，警官这个称呼似乎已经离我很远了。”
云翳坐在窗户前，淡淡的说道。
“好！”
涟漪从善如流，抬脚走过去，坐在了云翳的对面，望着面前的女子。..
“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万良说了一声，就带着童绾绾离开房间，去了隔壁的监控室。
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涟漪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为什么放弃任务？”
“我说过不是我要放弃，是接到了命令，让我暂时蛰伏，不过现在看应该是个假命令，证明我的身份暴露了。”
云翳不慌不忙的说道。
“一半一半吧！你在曾洪亮那里可没有暴露，依旧是他的左膀右臂，能力强却被他压制，还想要卸磨杀驴，所以我替你把他杀了。”
涟漪眉尾轻扬，笑眯眯的说道。
“替我？恐怕现在道上传的都是我杀了自己的老板，然后取而代之！”
“好像是的，不过那又怎样？总归我现在当家做主了。”
涟漪神色平静的说道。
“你比我更适合当卧底。”
云翳盯着涟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做的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