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响席卷整个平原。
随着剑锋抽离的越多,巨大的漩涡也越小。
可无数剑锋就像是能毁灭一切的炼狱。
其中陆丰就站在炼狱中心,拼了命的想要将这无数剑锋完全藏入体内。
远处。
夜神看的头皮发麻,嘴里接连不断的发出怪叫声。
“妈的,陆丰,你疯啊!”
“你别搞了,你要干嘛啊!”
而回应夜神的就是足以撕裂一切的剑锋呼啸,让它根本不敢靠近。
同时间,山巅之上。
“小子!”
老前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身上华光一闪,只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前辈凭空站起,径直走到了门外。
“好个胆大包天的,不愧是能有自斩气运的气魄,如今这剑势凝聚到如此地步,基本与自杀无疑!”
老前辈站在门口,威严的目光彷佛跨越了无数距离。
同时在他眼中的陆丰,也悄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变化,虚无朦胧,看不真切。
久久的。
“看不透!”
老前辈长吁了一口气,而那手已经抬了起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小子,剑势老夫帮不上你什么,但既然想要藏剑入身,老夫就帮你一把。”
老前辈抬手一招,只见四周空间似突然炸裂,无形之中的罡气凭空席来。
“嗯?”
老前辈眉头一皱,看着席卷来的罡气。
犹豫了一瞬,便无所顾忌的狠狠压了下去。
刹那间。
一股从山巅喷涌而下的狂暴力量,压迫向了无数的剑锋。
剑锋之中。
满脸狰狞到血管彷佛下一秒就要炸开的陆丰,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再看这四周剑锋,全然被压的褪去了狂暴的形态。
而这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多谢祖师爷!”
陆丰仰头大喝一声,恐怖的肉身在这一刻展露出了骇人的吞噬力,直接将一道道剑锋吞噬进体内。
随着剑锋入体,陆丰嘴里发出嘶吼声。
但这个比不过他浑身血肉的撕裂和骨头的摩擦声,光听声音都让人头皮发麻。
可对陆丰来说,现在他没有选择!
剑锋之舒,一千七百六十三道。
每一道都是他对剑势的感悟,每一道都是他力量的具现,也是感悟的实质化。
这代表了他对剑势的理解,也是他冲击剑势下一步的根基。
陆丰可以选择散去。
只是一旦散去,这一千七百六十三道感悟不一定就能重新凝聚出,很多时候一丝灵光,都是悄然乍现,错过便再无寻求。
如果说破而后立是一条绝路,现在陆丰已经走了一半,而且是没有后悔,也不可能后悔的路!
“给我进来!”
陆丰声震如雷,浑身皮肤炸出一道道裂痕。
在他这决然的咆哮声下,剩下的剑锋如一道星河洪流,径直撞向了陆丰的胸口!
山巅之上。
“好小子!”
老前辈眼眸明亮,眼中满是赞赏的看着陆丰。
或许说,他从来都对陆丰赞善有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陆丰的性格。
但这一刻,他真正意义上毫不掩饰的对陆丰露出了赞善的表情。
“天道门之人,万法同源只是起步,但这起步的背后并不是康庄大道,而是一条绝路,没有决然之心,岂能开山破石。”
老前辈嘴里喃喃自语,同时也放下了手,转身消失。
屋里。
窗边的老前辈已经不知不觉的从棋盘里拿出了一颗旗子,原本茫然的抬手,现在也变得多了几分考量和底气。
“啪!”
棋子落定。
老前辈呼吸微微一沉,旋即嘴角带着笑容看着棋盘。
而在之前老前辈动手时,四周空间炸裂,好像有无数的力量侵入,连带着空间都呈现出镜化。
“哼!”
老前辈面色一冷,抬手轻轻在棋盘上一扣。
“将老夫这里盯着那么死可没用处,这关头,是当老夫不敢出去了?”
随着这话落下,侵入的力量猛地一顿,随即带着不甘一点点退去。
若隐若现间,一双巨大的眼眸扫过了整个岁月浮沉。
“呵呵。”
老前辈低沉一笑,继续拿起古书看了起来。
……
而在平原上。
随着最后一道剑锋灌入陆丰体内。
狂风停滞,一切归于平静,四周被吹得左右摇摆的杂草都平复了起来。
陆丰发出一道急促的喘息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子,你咋回事啊?”
夜神急忙跑了过来,可就在靠近陆丰十米时,一股大恐怖直接让它顿在了原地。
“小子,你,你身上的气息,这,这……啥情况!”
夜神磕巴的直跺脚。
原地。
陆丰死死咬着嘴唇,彷佛心肺里塞进了一大块石头似的。
“藏锋入骨,也亏是我这了不起的体魄了,换做寻常人,天大的修为都做不到这一点。”陆丰死死的咬牙道。
光是说话间,体内恐怖的剑锋就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每一缕落下,都带着足以杀死先天化神境后期以下的恐怖威力。
“泗水剑!”陆丰低喃一声。
漂浮在半空的泗水剑立刻冲到了陆丰面前,传来的意念里带着焦急,担忧,以及一抹期待。
“夜神,抓紧时间带我走,去海运宗遗址!”
说完,陆丰便闭上了眼睛,一把将泗水剑抱在怀里,借用泗水剑算是稍稍遏制自己体内的剑锋。
一旁,夜神满脸迷惑。
但那股致命危机现在已经褪去了不少,于是连忙跑过来。
“陆丰,你别和我打哑谜啊,你告诉我咋回事嘛,去海运宗又干嘛啊,那地方就成个沟了,海水齁咸啊!”
可此时陆丰已经完全陷入了灵魂层次上的沉睡。
地魂和人魂直接选择了散溢。
这么做,就是为了忍受着极致的痛苦,只有天魂还不算受到多大影响。
似乎是听到了夜神的呢喃。
天魂一眨眼,陆丰睁开了眼睛,嘴里吐出一道威严冷漠的声音。
“立刻,去!”
焦急的夜神被陆丰这话吓了一跳,最重要的是陆丰的眼神。
“哎呦!”
夜神急的直跺脚,可又不敢看陆丰的眼睛,咬牙用尾巴卷起陆丰。
可下一秒。
“卧槽,你特么身上长刺了啊!”
夜神被散溢的微弱剑锋刺的不停颤抖,拼了命才将陆丰放在背上,旋即环视了一圈,磕巴道:“这,这又怎么出去嘛!”
恰好这时候,远处一道门直接凭空打开了。
这门夜神熟悉啊,上次离开这里就是从这扇门走的。
“妈的,还自动开门!”
夜神一跺脚,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叫我走,啪的一声门自动开了,好像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就老子跟个傻批似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