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凌晨居民们还在熟睡时，碧缘公寓发生一起严重火灾，被困屋内的一老人、一年轻男子和一只猫，因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昏迷葬身火海。
火灾现场惨重，高层燃起熊熊烈火，系该住户某保姆有预谋的纵火，目前正在调查中。
顾语柠速读完正文，受灾现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看着照片上保姆打着马赛克的脸。
即便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是周月华。
她不敢置信，又着急又震惊，一整个措手不及。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周月华到底怎么了？
天塌地陷一样的感觉席卷而来，她的脑袋都发蒙。
顾语柠不假思索给她打了电话，那边根本无人接听。
她再次拨过去，“嘟”声快结束时，才接通。
顾语柠忙问：“妈，新闻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放火？”
她以为会听见周月华的声音，结果是警察。
“顾小姐，别着急，我是张警官，如果你有时间，方便来一趟警局吗？”
警察和她直接对话，顾语柠心里不祥的预感倍增。
她急问：“我妈到底怎么了？她现在在哪？”
张警官不方便明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让同事开便车接你。”
她呼吸变得急促，神经紧绷的痛感伴随着她。
“我马上过去。”
她开车飞驰而去。
匆忙停在警局门口，张警官和他的同事已经在等她。
警局的人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还有一个女警官陪在她身边。
顾语柠从他们难为的眼神中，隐约察觉案件严重性。
她似乎即将要面对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妈呢？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可控地发颤，内心根本不能安宁。
张警官心痛地蹙了一下眉，“顾小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话还没说完，女警官安抚她，“顾小姐，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
顾语柠从忐忑变得急躁，“到底怎么了？！明确告诉我！”
张警官用平静的语调说：“火灾中有一个位老人丧生，还有一个重要人物。”
他有种无力感，很棘手，“还有一个人是霍英冬。”
犹如晴天霹雳。
顾语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攥住，扼住她的咽喉。
这都不是最令人震惊和难以接受的。
女警官怕她接受不了，扶住她的手臂，张警官才继续说：“你母亲周月华……畏罪坠楼身亡。”
除了听见真相的震惊，顾语柠还有不解。
她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们，眼眶发红，摇着头。
根本不愿相信。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
“你在说什么？”
“……”
“我妈……怎么会和霍英冬有仇？”
“她不可能纵火的。”
“你们再查查，再查一查！”
她抓着女警官的手，含泪恳求着，“不是，她不可能，不可能这样。”
她好像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海中，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着，连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女警官柔声道：“我们会继续查，顾小姐不要太难受。我们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再做一些调查。”
顾语柠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乱的，身边一件件的事情，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停地喷涌，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现在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她被带到一个会议室，神情讷的。
张警官和她说了当时火灾的实情。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霍英冬和她奶奶都没逃出火场。
周月华有机会逃生，但是她没走，最终选择坠楼。
顾语柠蜷缩在椅子上，她感觉头痛欲裂。
这些人尚不知情，霍英冬是霍炜霆的替身，并非他本人。
所以他们始终以为去世的就是霍少，事态严重。
张警官告诉她，“事关霍少死因，所以大家都很重视，已经在尽力压下新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日后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顾小姐，周月华在预谋杀死霍少之前，是否有和你通过什么电话？”
她没有说话，神色涣散，难受地摇摇头。
女警官给她冲了一杯奶茶，“喝点热饮，放松一下。”
她根本没有任何心情。
一夜之间，她的生母成了一个杀人犯，她完全不理解。
世界究竟是怎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撑着额头，才能不让自己不因为激动，而晕过去。
早晨顾微微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很快进入她的脑海里。
张警官见她状态不好，便停止了询问，让女警官安静陪她坐了一会儿。
……
霍宅那边得到消息。
霍炜霆听后，极其痛心。
霍英冬死的很冤。
他几乎愤怒的握紧拳头。
没人能想到演变成这般，陈明听后都脊背发寒。
“周月华死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见面的动机是什么，一整个死无对证。”
霍炜霆的胸腔剧烈起伏着，有怒意，甚至觉得荒唐。
“是我害了她。”
陈明脸色惨白，“霍总，这两件事没那么简单。张志明死前接过一通电话，是周月华打的。”
霍炜霆的神色有一瞬的空洞，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半晌，他沉声问：“顾微微那边有什么异样？”
陈明道：“目前，没有，她好像一直在南苑。”
他眼神里有薄怒，“从明天开始，让她和翁莹都搬来北院住。”
陈明诧异了一下，才说：“霍总，这样很不安全，翁莹现在是最该防着的人，安排在身边……不好吧。”
“按我说的做，盯紧周扬。”
陈明：“是。”
霍炜霆眼底全是寒意、冷辣。
一个女人到底能狠到什么程度？
连自己的亲信都能杀害。
他哼笑一声，神情变得严肃、刻板。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的底线。
真当他不敢把她怎么样吗？
陈明接到最新消息，马上告诉他，“顾小姐被叫到警局接受调查。”
霍炜霆猛地站起身，“现在就过去。”
……
顾语柠从一片凌乱，逐渐恢复平静，开始抽丝剥茧，分析近来发生的一切。
顾微微在电话里骂周扬是狗。
狗的属性就是听主人话吧。
这样想来，周扬有“主人”？
那个人，一定就是幕后主使者。
为什么最近的事情，周月华都不跟她说？
见到她，也不熟络？
她想不通。
问题或许就出来这里。
她要想办法，再联系到顾微微。
或许……
真相就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