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顾微微好不容易发了工资，她出来逍遥一下，就碰见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顾语柠自然回：“和你一样。”
顾微微再一看霍炜霆，想起空玄的大师的话。
平时她得跟顾语柠吵两句，今天一句也没多说。
目光轻视一扫，站起身就走。
顾语柠都少见，“你怎么走那么快？温宇也在你……”
顾微微背对着她，“我离职了，你以后也离我远点。”
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顾语柠想起和陆琪那天听到的事，忍俊不禁。
她跟霍炜霆说：“就我和你说在庙外碰见霍少来着，那天顾微微也去算命了，她说她要暴富。”
他眼底黯了下来，“她去找空玄？”
她笑着，“对，大师告诉她戒男人。我估计，她离职就是为了躲温宇，倒是也灵验，看样子，温宇应该很爽快就给她把工资结清了。”
要不顾微微不可能有钱出来玩儿。
不过，她把钱花在了旅游上，她住房是怎么解决的呢？
霍炜霆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好一个戒男人。
空玄这是在跟他玩儿什么把戏？
顾语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他拉住她的手腕，“去吃下午茶吗？”
顾语柠一听到吃，就来了兴致。
大夫劝她少吃甜食，不过去了下午茶自助餐厅。
看着呈现在眼前的美味，她就非常喜欢。
小小放纵了下，不仅没吐，也没再出现难受的症状。
这几天，除了喝中药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舒服过。
其他的时间，吃喝玩乐，病痛的难受一扫而净。
霍炜霆有时候陪着她到一半，会出去接电话。
都很私密的通话，打完，他就又回来继续带她到处玩儿。
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了周日的下午。
他开车载她回家，路上接到陆琪妈妈的电话。
那边声音很急促，“语柠，打扰你了。琪琪要早产，她希望你能陪在身边。”
顾语柠忙道：“阿姨，您别急，我马上就赶到。”
挂了电话，她好声催霍炜霆，“能开快点吗？陆琪可能要生了。”
“她要生了，不是有她老公和家人陪着。”
顾语柠道：“你也看见了她那个老公，多渣多没良心；她婆婆那个颐指气使的脾气，你应该也有印象。”
上次求他们夫妻去救温宇，温太那个态度，一点不像求人，倒像是太后驾到一般的赏赐。
他没回应，默默提了车速。
他们俩到了医院，温总、温太、陆琪妈妈都在病房里，温宇人还没到。
陆琪躺在床上，嘴唇泛白，疼得额头冒汗。
顾语柠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我来了姐妹，你怎么样？”
陆琪一只手捂着高高的肚子，一只手抓着床栏杆，眉头紧蹙，虚弱地说出一个字——
“痛。”
她心疼地摸摸陆琪的头，“什么时候能生？”
她刚问完陆琪妈妈，医护人员就着手推着陆琪进手术室。
直到这个时候，温宇依然没有出现。
陆琪进去之前，紧紧拉着她的手，眼里有失望和希望交杂着。
手术室大门缓缓关闭，他们都在门外等候。
温总又大了几个电话催促。
温宇那边声音很闲适，“别催，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温太一心祈祷，“希望她能给我们温家生个大胖小子。”
顾语柠和陆琪妈妈挨着坐，都盼着陆琪平安走出产房。
许是她太紧张，霍炜霆一直搂着她，给她带来莫大的安慰。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里面迟迟没有消息。
顾语柠手心都冒冷汗了，温宇姗姗来迟。
温太一看见儿子，赶忙迎上去，“其实我们在这儿就行，你爸非得给你打电话。她平时能吃能睡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忙累了，就回家睡一觉，她应该也生完了。”
温总瞪眼，“回去睡觉像话吗？亲家母还在这儿，如果有意外情况，还得需要他这个做丈夫的签字。”
温太道：“我生温宇的时候，你还在外地，你想过这些吗？”
温总辩不过她，“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说着，又看向温宇，“儿子，累了，你就去休息。”
顾语柠清冷的双眸微微眯起，看向温宇。
温宇目光躲闪，许是心虚。
他并不是出去工作，而是私会。
温宇：“没事，既然都来了。”
换平时，顾语柠定会上前跟他们理论，包括温太。
什么叫“能吃能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她就默默忍住，全等到陆琪安全出来。
顾语柠从手心冷汗，变成握住拳头。
霍炜霆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他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霍炜霆一眼就能看出来，陆妈妈脾气好，面善好欺负，婆家这么讲自己的女儿，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难怪还让顾语柠出马，一块陪着。
可见，这个时候有个好闺蜜的重要性。
又过了半小时，从手术室出来一个医生，拿着知情同意书。
他们忙起身围上医生。
“生了吗？”
“生了吗？”
医生拉下口罩，一脸严肃道：“难产，我们尽力了，现在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陆妈妈面色紧张，眼含泪珠，“为什么会难产？”
医生解释，“之前产检的时候，她体重过胖，产道狭窄。”
温太抱臂，傲慢轻笑，“我就告诉她少吃点，就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顾语柠看见陆琪发她的孕餐。
近期，她吃的清淡，还少。
“温太，能别说话这么武断吗？她在减肥的事上尽力了，不像你说的胡吃海塞。”
医生着急听决定，直接问：“谁是病人配偶？”
温宇站出来，“我是。”
“现在是特殊情况，病人大出血，非常危险，家属尽快签字，保大保小？”
危机时刻，温宇不假思索，“当然保小，我可能以后都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他故作可怜。
但没有唤起顾语柠的同情，她怒目而视，“凭什么？”
陆妈妈听后，几乎哽咽，手都在发抖，“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求求你们给她一条生路，你们日后还能再要孩子。”
顾语柠本就看温宇来气，他做的决定，简直让她火冒三丈。
“姓温的，你有没有点良心？”
他就应该断子绝孙。
霍炜霆揽着她的肩膀，看向医生，从容冷静道：“《母婴保健法》规定，医生有责任对妊娠危及生命安全的孕妇终止妊娠。”
“按照一般的医疗原则看，危及母体生命时，医生应当作出母体优先的建议，孕妇的生命安全应该放在首位。”
医生道：“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紧急情况，需要配偶决定。”
“紧急情况？”霍炜霆轻笑，“孕妇的丈夫和近亲属，只是被孕妇授权，委托而已，并不意味着可以决定她的生死。直接由其丈夫决定，是否在侵犯产妇生命权，很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