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她，她当即又闭上眼睛。
为了缓解尴尬，她决定再装睡半个小时，重新醒来。
霍炜霆蓦然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他嗓音暗哑，“醒了，就别装睡。”
她其实还想再抱他一会儿。
她没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但是霍炜霆抱起来感觉太好了。
安全感、温度、手感……都让人舍不得松开。
确定她是真的醒了，他也没犹豫，拨开她的手，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他站在床边，俯视她，“如果你每晚都这么不老实，我们就一人盖一床被子。”
她想说不是一人一床被子的问题，就是纯粹的……想摸。
他系好浴衣带子，拿完换洗的衣物，去了浴室。
陈静慧早餐做得差不多了，看着自家儿子脸上有些憔悴。
“你昨晚没睡好？”
这个没睡好里藏着深意。
他自然听出来了，面带几分愧疚，“她太折腾，没克制住自己。”
顾语柠长发还有些凌乱，揉着眼睛来到客厅，就听见他们母子的对话。
她当时不知道是窘迫，还是尴尬在原地。
霍炜霆微微侧脸，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神色中全是暧昧。
从她身边走过，还拉过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早安。”磁性的嗓音好不温柔。
早安吻后，慵懒又高大背影进了浴室。
她手足无措。
对面陈静慧满意地笑，像看实时的爱情剧似的。
陈静慧把熬好的汤端上来，“宝贝辛苦了，早餐多吃点。”
她坐在餐桌上，没有平时情绪自然。
陈静慧笑笑，“你们夫妻感情好，妈妈就开心，如果你们有了小宝宝，妈妈还会更开心。”
顾语柠唇角扬了扬，抿唇，“我们……尽量。”
要是霍炜霆也想婆婆一样盼着，他们尽快有个宝宝就好了。
那样她就敢把孕检报告拿给他。
现在给他看见，他应该……不悦更多吧。
他说过，还不是时候。
陈静慧给她盛好汤，放在她面前，“如果之后你感觉不舒服，或者有怀孕的征兆，你要告诉妈，孕妇禁忌的食物，妈就不给你做了。”
婆婆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得买本孕期指南了解一下。
“好的妈，辛苦您了。”
陈静慧问：“你月经一般是几号？”
顾语柠心头一沉。
婆婆同为女人，她要是一直不来例假，婆婆肯定还是要问的。
她已经怀孕了，月经周期早就超过了。
她只得道：“月末，还好长时间呢。”
陈静慧点点头，“妈妈也帮你算着。早晨就多吃点。”
又是一桌丰盛的早餐，照这个吃法，她体重估计也会超标。
陈静慧仿佛看透她的小想法，笑说：“妈妈做的都是低卡早餐，放心吃，不会发胖的。”
霍炜霆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卫衣卫裤，居家休闲款，看上去十分清爽帅气。
他直接坐在她旁边，开口道：“老婆，昨晚辛苦你了。”
顾语柠本来缓过来了，他这么一说，她不禁脸红，闷头喝粥。
陈静慧但笑不语。
……
下午，霍炜霆公司临时有事，他不在家。
只剩她和陈静慧两人。
不久，陈静慧以和旧友见面为由，也离开了。
陈静慧给她熬完西米露才出门。
家里卫生还可以，顾语柠就简单收拾一下，在厨房柜子里发现几本菜谱。
最近她都没进过厨房，看到菜谱书，才知道婆婆为了给他们做好饭菜，平时没少研究。
她翻开简单看了几页，比她之前做的工序要复杂很多。
肉品腌制也更讲究。
“语柠。”
她闻声回头。
陈静慧刚走不久……
“您怎么回来了？”
陈静慧看见她手里的菜谱，一边收走，一边道：“送朋友的礼物忘带了，所以又回来。”
顾语柠：“妈，你那个菜谱在哪买的？”
陈静慧莞尔，“很久以前了，现在应该没有地方卖了。”
陈静慧要拿着菜谱回房间，她道：“妈，我帮你放回橱柜里。”
“不用了，我最近也没用，先放起来吧。”
“哦。”
……
霍炜霆的车在便利店门口停了许久，陈静慧迟迟才到。
她在车后排落座，把文件递给驾驶位的他。
“我只有这些资料。”
霍炜霆打来牛皮纸袋，里面有一张妹妹失踪时穿的衣服照片，走失地点，还有一些玄学测定结果。
他们家动用了很多人力、财力，也没找到人。
换作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他们几乎快将整个城市翻了一遍，依然无果，并且多年没有任何消息。
这就十分之诡异。
最后，家人离世和妹妹失踪，都归结到他一个人身上。
当下一个危险矛头指向陈静慧时，她不得已火速拎着行李箱出国。
霍炜霆把陈静慧这些年依靠玄学，算过的各种结果快速看了一遍，最后收起来。
“妈，我这边有一个检查结果。”
他把检测报告交给她。
陈静慧面色相对平静，接过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写着他和霍英冬检测结果：无血缘关系。
她原本冷静的脸上浮现丝丝波澜。
霍炜霆从后视镜察觉她的反应，“妈，在你意料之中吗？”
她保持微笑，“我本来想让那个孩子离开霍宅，见到她本人时候，觉得你们又好像，没有血缘关系，好可惜。”
眼底饱含惋惜之色。
“是有些可惜。”
他话没有情绪，陈述的语句，让人猜不透。
陈静慧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地下室，只有狭窄的一小块玻璃露出地面，“这孩子确实挺可怜的，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她离开吧。”
“我还不打算结束。”并不是商量，“我听张琛说，爷爷去世不是意外，有人在注射器动了手脚，故意谋杀。那时我还小，您还知道什么线索吗？”
她一时哽咽，眼眶有些湿润。
“也许你爸爸知道，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
说道这里，陈静慧抑制不住情绪流下眼泪。
他把抽纸包递给她，“您别太伤心。”
她擦了一下眼泪，“我没法不伤心，你知道我和他的感情有多好，这么多年，我多希望那天的意外…是我们俩一起共赴黄泉。”
她哭得愈发伤心。
他的胸口有些压抑，嗓音很低沉，“您有没有想过，你们度假时，滑雪场的事件，可能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