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柠面上带笑，连连点头，满眼爱慕，“我觉得，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霍炜霆莞尔，“拍完照再卖。”
顾语柠走过去，双臂还住他的脖颈，眸中缱绻，“我才不舍得，霍先生通宵达旦这么辛苦，我要把它珍藏起来。”
“万一，有一天你把我忘了，这就是最好的回忆。”
霍炜霆宠溺地搂住她的腰，用力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沉声，“没有万一。”
如果有，
唯一的万一便是——
她发现，他曾经不爱她。
顾语柠不解，他的拥抱为何如此紧，仿佛要将他们融在一起。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画中花海上，竟觉得怀里的温度，带着危险气息。
明明他们靠得那么近，恍惚间又觉得遥不可及，空气中的气氛微妙异常。
吃过早饭后，他们一起看着网上的婚纱照样图。
顾语柠拿出事先买好的道具和工具：
手纱、头纱、领结，三脚架，一台佳能相机。
相机，她专门买了一款可以手机遥控拍照，省得手动控制。
当他们各自穿好西装与白纱裙，身后便是那片独一无二的花海。
这比婚纱店任何一个选景，都有纪念意义。
他们一连拍了好几张。
有她轻举鲜花的单人照。
也有他们拿花并站、他从背后背后她拥抱、他侧站轻吻她的手……的双人照。
拍摄在他们的开心嬉闹中进行。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相机倒计时五秒。
五……
他低下头。
四……
那双幽深的眸子深情望着她。
三……
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暗哑低沉。
二……
“玫瑰不会一直盛开，但我会一直爱你。”
一！
顾语柠的笑容由心发出，相机画面定格在他们深情凝望的那一刻。
她穿着纱裙，比平时更美丽明艳，低头查看相机的成品。
“你画的背景图太美了，每张都好好看！”
她还想筛选一些洗出来，现在每一张都不舍得。
霍炜霆的手臂自然搭在她的肩膀，炙热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顾语柠有些迫不及待，“我去拿个电脑放大看看。”
她刚站起身，他用力一拉，顾语柠被往回一带，直接坐在他腿上。
她那双澄澈的大眼，氤氲着迷雾似的困惑，“我先去拿一下电脑，一会儿再……”
空气中弥漫着亲密拍照后的暧昧，他一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撩开她的长发，低下头，开始亲吻着她的锁骨。
“你昨晚没睡好，要不先休息一下。”
他不说话，执着于他所想，就要付诸行动。
顾语柠正拿着相机，脖颈上，落下细碎的吻。
她手软，差点没拿住掉在地上，霍炜霆有力的大手一下接住。
又把相机放在茶几上。
她想换件衣服再……但是推了半天，他却纹丝未动，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他的西装衣角，他一边亲吻她的脸，一边试图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
拉到一半，他忽然开口问：“霍太太，今天不会再有事吧？”
嗓音低哑磁性，那张俊脸性感又魅惑。
顾语柠脸上带着红晕，细声软语，“休息日，应该没事。”
那双深眸看着她，像猎鹰般魔魅，大手扣住她的头，“唔……”
吻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埋在她的发丝中。
她忽然瞪大双眸，小肚子都点不舒服。
手推了好几下他的宽肩，他才停下来。
他眉眼全是没散去的情愫。
顾语柠眉梢微蹙，“我好像……”
她从他腿上站起身，背对着他。
霍炜霆便看见她裙子上一片红，正好在屁股的位置。
不用想也知道原因，他瞬间头脑清醒，欲望消弭。
“我是不是来姨妈了？有没有沾在裙子上？”
这可是她新买的。
霍炜霆眸色更暗，“有。”
顾语柠：“啊？！”
顾语柠目光往后看裙子血迹，意外看见霍炜霆灰色西裤上，晕染着一片红。
不可能是颜料的颜色。
她面带为难，指了一下他的西裤，红着脸抱歉，“对不起啊。”
霍炜霆低眸，这才发现……
“你先去卫生间，我们改天。”
她看着那张禁欲淡薄的俊脸，此刻平添一股莫名的魅惑。
顾语柠捂住肚子，“我先处理一下。”
霍炜霆：“嗯。”
她提起裙子奔进卫生间。
新买的纱裙，姨妈竟然提前了。
顾语柠蹙眉，没有外人干扰他们，大姨妈又开始作祟。
霍炜霆换了一套衣服，见她半天不出来，她的手机又一直响。
他推门进去，顾语柠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正拿牙刷洗裙子上的血渍。
她扭头说：“我帮你也洗洗裤子？用冷水血渍还能洗掉。”
他把电话递过来，“陆琪找你。”
顾语柠放下牙刷，湿手在浴袍上随意抹了两下，赶忙接过来。
“喂，陆琪，身体怎么样了？”
她担心陆琪孕期没人照顾。
那边的陆琪发现猫腻，“身体好多了，你都开始给他洗裤子了？”
顾语柠难以启齿，“也，不是……”
“没听错，是血渍……是不是已经……”
顾语柠脸一红，“哎呀，你别问了。”
“行，你们的秘密，我不八婆。”电话里的声音忽而不悦，“温宇出院了。”
顾语柠心头一紧。
莫不是温宇都告诉陆琪了？
反正陆琪以为她和霍炜霆都那啥了，应该不会误会她。
她尽量声音平稳，“出院了就好。”
“我开心不起来，过几天有个聚会，温宇竟然不带我去。”
听到陆琪不悦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顾语柠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在家好好养胎，那里人多，免不了喝酒什么的。”
陆琪有些丧，“我们俩领证到现在，连个婚礼都没有，温宇身边那些人都不知道我是他老婆。”
“我不太在意聚会，但是我在意名正言顺，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真的这么难吗？”
顾语柠感同身受，又不能说一模一样。
霍炜霆把电话递给她后就离开了，顾语柠小声道：
“你别难受，我们也没办婚礼，他就一个远房表舅，那天在公司门口，你们看见的劳斯莱斯就是他表舅的。”
“本来要一块吃个饭，结果表舅工作忙还没来。”
陆琪这才明白，又道：“咱俩情况不一样，霍炜霆家庭成员简单，只送外卖，朋友也少。”
“温宇不一样，温宇身边的人太多了，有些女性生意伙伴，还以为他单身呢。”
顾语柠其实想说，霍炜霆虽然送外卖，感觉朋友也不少，道上混的，还有商业名流傅斯远。
不过，确实，和温宇对陆琪的情况还是不一样。
温宇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结婚了，霍炜霆是不介意任何人知道。
“语柠，你明白我的担忧吗？”
顾语柠弱弱问：“你怀疑他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