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柠这一天十分疲惫，累到沾枕头就睡着了。
霍炜霆再洗过澡，顾语柠已经睡沉了，被子被她踹开。
他又重新给她盖好。
床头灯的暖光笼在她姣好的面庞上，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动，皮肤透着粉嫩。
看她睡得这么安恬，他很克制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不忍再叫醒她。
转天清晨，阳光明媚。
顾语柠紧赶慢赶，差一分钟打卡晚点。
碰巧遇见同样踩点的陆琪。
顾语柠诧异，“你不是辞职回去养胎了？”
下一秒，顾语柠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和忐忑。
毕竟昨天，霍炜霆给温宇揍得鼻青脸肿，她不知道陆琪知不知道实情。
陆琪眉梢带愁，“温宇出事了，我来替温总处理一些琐事。”
顾语柠心底一惊，喉咙发紧。
陆琪忽然挽过她的手臂，“忙吗？陪我去吃个早餐，我跟你慢慢说。”
“不忙，走吧。”
＊
食堂。
“温宇出车祸了！”
顾语柠一脸震惊。
不过，看着陆琪和她无话不谈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温宇昨晚在夜色的事。
陆琪剥着鸡蛋，满目愁容，“温宇昨晚上喝多了，又酒驾，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直接撞在树上。”
顾语柠隐约记起来，温宇拉扯他的时候，身上确实有点酒味儿，但好像没有特别浓烈。
“他现在还好吗？”
陆琪喝了一口牛奶，有些为难，“怎么讲呢？算严重，也不算严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顾语柠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陆琪有点难以启齿，“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因为这次车祸后，温宇以后可能……”
她抿唇，声音弱弱的，“不育。”
“不育？！”
顾语柠脑袋发麻，有点发怵，霍炜霆下手这么重吗？
不对，霍炜霆打温宇的时候，他也就是鼻青脸肿，下半身没有大碍。
难道车祸和霍炜霆有关系？
她不敢再想。
陆琪又继续小声道：“只是可能不育，但不一定，因为他只是……”
她拿起碗里的两个鸡蛋，跟顾语柠比喻，“就是那里，蛋，现在少了一个。”
顾语柠一脸懵，“蛋少一个是什么意思？”
陆琪纳闷，“你不是已婚吗？不会只有体感，没有观察过吧？”
顾语柠轻咳一声，也难以启齿。
他们还真没有……她都没体验过。
陆琪悄声告诉她，“今天打开灯，回去看看你家霍炜霆的构造就明白了。”
顾语柠不自觉脸红，“哦。”
陆琪本来还挺难受的，看顾语柠这副害羞样，笑道：“你才新婚，等你们俩相处久了，就不会谈起这些，还一副少女刚懂事，不好意思。”
顾语柠被她这么一说，脸更红了，红到了耳垂。
陆琪发现不对劲，“你们俩不会还没……？”
顾语柠被她一语戳中。
陆琪也一副猜中了的神情，“你可别大意，有些男人用柏拉图式的爱情PUA女人，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他不行。”
顾语柠解释，“昨天要进行来着，晚上我去医院看爷爷，回来太累就睡着了。”
她感觉霍炜霆应该没啥男科问题吧。
陆琪把别人的经验之谈告诉她。
“今天你一定要看看，我听以前一个同事说，她被一个男人骗婚。”
“婚后半年都没碰过她，一直跟她说什么没有xg的爱情，才是真爱。”
“有一天，真相了，他根本就是不行，还不如一根香烟……”
车速太快，顾语柠不自然清咳了一声。
她清亮的杏眸有些躲闪，低下头，小声嘟囔，“那我晚上看看吧。”
想起这个，陆琪难受的心情又上来了。
“也不知道温宇切掉一个影不影响，虽然我还挺喜欢他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生活。”
顾语柠对霍炜霆在这方面的情况，她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她认为两个人能合适生活就行。
“影响很大吗？”
陆琪思量一下，“我现在也不确定。”
顾语柠稀奇，“你怎么没去医院看他？”
陆琪抿唇，“他父母现在特别重视我这一胎，一个大师说，稳胎的三个月，不让我跟病人接触，我也就没去医院看过他。”
“温总和我婆婆都在医院照顾他，我来帮忙处理点工作，你要预支的60万，温总委托我带你走流程。”
顾语柠说：“暂时不用了，我妈说还清了，我在后台已经撤销了申请。”
陆琪莞尔，“解决了就行，回头周家母子再找你要钱，我手头有二十万你找我，省得这么麻烦走公司流程。”
顾语柠满眼感动，“姐妹，感谢。”
温宇的事情，她更没有勇气告诉陆琪。
能看出来，陆琪还是在乎温宇的，顾语柠正在坦白纠结阶段。
＊
鼎晟大厦总裁办公室。
霍炜霆一直埋头处理文件。
陈明中途敲门，给他端了一杯咖啡。
霍炜霆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理性、漠然。
整个人像英俊无比的男模，却浸染在黑白灰色调的时尚杂志封面，又充满沉闷的硬朗质感。
陈明笑问：“霍总，其实有的文件可以过几天再批。”
霍炜霆一边低头浏览，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赶时间。”
陈明发现，霍炜霆今天回公司一次，像是要把这一季度的事项都处理完。
“您不会又要放假吧？”
霍炜霆淡淡道：“未来一周陪我太太。”
陈明俨然劝不动他家BOSS了，智者入了爱河，十个人也拉不回来。
他先汇报正事吧。
“霍总，咱们的人还没动手，温宇自己酒驾出车祸了。”
“咳咳，
昨天晚上，陈明刚接完霍炜霆电话，还不等他们的人行动，温宇自己作出了意外。
那就与他家Boss无关了。
霍炜霆淡定地仿佛置若罔闻，若无其事道：“多一个他也不会用，该。”
“该”字从他唇里吐出，轻描淡写，没有温度。
＊
顾语柠一下午都在忙着给霍少的爱宠做义肢。
这位爷的单子，从温总到全公司都十分在意，所以也选择技术最好的她来制作。
即便温宇住院了，温总还专门给她打来电话，再三强调，不能怠慢。
顾语柠还指望霍少给顾氏集团注资，所以也不敢出任何意外。
霍炜霆给她打来电话，她才知道已经下班半小时了。
“我在外面等你，快出来。”
“好。”
顾语柠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忙出了公司。
霍炜霆把安全帽递给她，“今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我家楼下苍蝇馆的凉拌豆皮和拉面。”
霍炜霆提醒她，“坐稳。”
她环抱住他的腰，车子同时启动，一路驰骋。
“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晚？”
顾语柠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明天我得去给霍少的爱宠安装假肢，还剩下一点没完成，到时候的得看那只金毛适不适应。”
霍炜霆听说她是动物义肢修配师的时候，对这个职业还挺新奇的，毕竟这个职业的女生不算多。
他好奇问：“要适应什么？”
顾语柠回答：“到时候要调整支撑和假肢，来适应动物的体重，如果霍少家的金毛胖了，我可能还得上门去调整带子松紧。”
“当然，动物也和人一样，冬天的时候，皮肤会紧缩，带子会有余量，也需要调整。”
他见过她工作时专注的样子，戴着一次性手套和护目镜，不停地设计与加工。
被她悉心照料过的宠物，还会亲切过来寻求贴贴。
她也会温柔摸摸它们的头，阳光之下好不夺目，一小撮发丝从她发梢垂下，也直直落在他的心坎里。
那一刻，他才觉得这样的女孩多么可贵，不处心积虑攀附权势，纯粹的热爱一件事，并为此深深沉浸。
她忽然道：“也不知道这个霍少人性格怎么样。”
“上门服务，各取所需，为什么在意他性格？”
顾语柠把那天去医院看爷爷的事全都告诉他。
“所以，我得说服他给顾氏集团注资，我也看了项目情况，其实不太乐观。”
“虽然不了解霍少的性格，但是能做首富的人，在投资上应该很理性。”
霍炜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可以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顾语柠说：“你那个远方舅舅，有没有跟霍家的鼎盛集团做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