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冷冷的说道,脸上带着笑都透着几分克制不住的嫉妒和阴狠。
易学之前脚才把她这个亲生母亲赶出家门,还把那些价值在500万以上的东西全都搬走!
可后脚她那套住了十几年的别墅就变成了沈南锦的名字,现在连这个老不死的都要把那套江南湿地公园的度假房送给她?!
那套房子虽然面积不到200平,可坐落于公园里面,5A级景区里面唯二的私人宅院,多少达官显贵想要,易家都没松过口。
去年陈秀兰过生日,想求着老太婆借那套房子来办个生日宴,好好长长面子。
等她有了钥匙时不时地过去住,以后这套房子她就不信这老太婆还好意思拿回去?
她可是她宝贝孙子的亲妈!
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易老太太一口就回绝了,不仅不借,还说什么野猪品不了细糠,给她也是浪费,还不如空着!
陈秀兰咬着牙,难道沈南锦就是什么高贵人了?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野丫头。
命好才跟易学之有过一场,难不成这死老太婆还想把易氏的一切都送给她不成?!
沈南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陈秀兰表现得好像早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似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
黄鼠狼给人拜年没安好心!
“谢谢奶奶,那您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您带我去,还有各位长辈一起陪着您办个热热闹闹的大寿!”沈南锦笑着对易老太太说道,并没有搭理陈秀兰的话茬。
“好好好!奶奶一定快点好起来,看着你们越来越好我也就放心了.....”易老太太一语双关。
陈秀兰的长相属于网红审美的尖尖下巴,一直以来在老一辈的圈子里就并不受欢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没人搭理她了。
她借着上卫生间的空隙,给那女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莉莉,你怎么还没到?待会人都走了,你可别说我没帮你。”
莉莉安喘息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姑妈,我快到了,只是易大哥他真的会认了吗?”
她声音有些忐忑,自从上次落水事件之后,陈秀兰就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知道她喜欢易学之也说过让她不要丢她的脸!
怎么会突然要帮她?还是用这种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欢喜,易学之当初冲进大火里面把她救出去的时候,她一颗心就沦陷了,知道他的家世之后更是心动。
可奈何她怎么给易学之发信息打电话他都不搭理,后来直接将自己拉黑了。
陈秀兰笑道:“你放心吧,之前是我想的太多了,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的远房亲戚。
与其让沈南锦那个贱女人继续纠缠他,我宁愿是你做我的儿媳妇,明天事情出来了,我会为你们做主。”
“还有啊,你叔叔不是工商局的一把手吗?有时候一些资源要学会自己利用起来......”
陈秀兰谆谆善诱给莉莉安洗脑,又鼓励了她几句,才将电话挂断。
对着镜子里打扮精致的自己笑了笑,扯扯身上的褶皱。
易学之说什么一个月给三十万生活费,要真的那样,她连这种上百万的云锦旗袍都穿不上了!
她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中年了还得过回以前的苦日子谁能甘心!?
给白乐善发了信息过去:
【一切顺利,你放心去做,今晚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去救场的。】
没等到白乐善的回复,陈秀兰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自己也算是为了他,把自己的儿子都给卖了,今夜过后,易学之的一切都会到自己和白家手里。
要是他能乖乖做个孝顺儿子,她可以让他继续做这个总裁,白乐善也同意了到时候只在背后实际控制,否则........
想想易学之是怎么对自己的,陈秀兰狠了狠心不去想那一种可能。
她抿了抿唇走出了卫生间,一把门拉开就看到了冷冷靠在墙上等着她的易学之,卫生间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皮肤本来就白,此刻看来更是有些吓人。
“阿易!你做什么?你吓死我了!”陈秀兰惊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易学之没说话,从斜靠在墙上的姿势站直,双手插在兜里定定地看着她。
陈秀兰厚厚的脂粉掩盖住了早上在沈南锦办公室刮到的一点伤痕,看起来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虽然冷淡,却还是自己母亲的人。
只是易学之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真正的像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对自己。
“我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想求奶奶来劝我也好,或者是想趁机给陈哲求情,我都劝你不要白费功夫!”
他语气冰凉,言语里毫无恭敬之心,眼里隐隐的不屑和嫌弃,让陈秀兰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极了。
她苍白着脸,伸手去握住易学之的手戚戚然说道:“阿易,你别闹了啊,母子哪有隔夜仇的?
早上是妈妈的不对,太担心你表哥了,他不像你一样有本事,就那么个孩子脾气,做了错事,该打该罚!
妈妈也想通了,也尽力了,最终要是真的判50年,他在里面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减刑早日回来。
说到底,我们才是亲母子,我虽然疼他,但我也心疼你!
以前我们母子之间有很多误会,以后,妈妈不会那样了,阿易,你相信妈妈吗?”
陈秀兰眼里含着泪水看着一脸冰凉的易学之,感受到自己手里,他的手指微微在颤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易学之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习惯,每次他情绪激动的时候,越装得若无其事,随后眼角就会发红,情绪越是激动就红得越厉害。
此刻他的眼尾红得有些吓人,脸上还装得冷冷淡淡的样子,可陈秀兰敢肯定他此刻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阿易?”
易学之没说话,只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事实确实如此,陈秀兰握着他的手柔软细嫩,暖暖的,说话的声音柔和亲切,脸上笑意真诚还带着哀伤,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他差点想伸手去帮她拭去。
正是他记忆力为数不多的,感觉自己其实也有妈妈的样子。
他喉咙有些干涩,明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却还舍不得把手抽回来。
“是吗?那我决定要跟南锦复婚呢?你也一样支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