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脸上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开着车,心情很好地放起了阮凌经常听的那首《十年人间》。
楼上,易学之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的卫生间镜子前面整了整衣服和发型,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朝着沈南锦办公室走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沈南锦正在泡泡面,早上她和阮凌两人起得晚了,刚好就接到了赵玉泽的电话,有个合作方介绍过来,两人匆匆忙忙连饭都还没吃。
端着刚倒入开水的泡面过来开门:“车子没事儿吧?”
热气腾腾的泡面遮挡住了视线,散去的时候才看到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的易学之,他脸色有些紧绷,像是有事。
沈南锦却只反应了0.1秒,就按上了关门键,可公司的门都是自动门,易学之轻易就迈了一步进来,大长腿卡住了门缝之间。
沈南锦想去推开他,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捧着泡面,结果一下子滚烫的水溅了出来倒在易学之的手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油污甩在洁白的衬衫胸口。
“嘶!”易学之疼的瞬间皱起了眉头,冷汗顿出。
沈南锦极力稳住了泡面桶,转眼去看他,易学之的脚上挂着一片火腿肠,左手紧紧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原本洁白的手背上现在是红彤彤的一片,还有一大两小的燎泡、
她咬咬牙:“易学之你是鬼吗?怎么整天阴魂不散的!”
易学之从最疼的一瞬间缓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来这里?”
沈南锦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公司在对面,走错了吧,慢走不送!”
她强行不去看他的手,易学之这么骄傲的人,她都这么说了一般情况下他一定会被气走。
转身进去了,从文件架上找到一本书盖在了泡面桶上,又给阮凌也泡了一桶,等她待会上来就刚好能吃了。
站在门口处的易学之一动不动,手也慢慢垂了下来,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南锦泡面的动作。
难道以前在易氏的时候,她很忙来不及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吃这种垃圾?
难怪会有胃病,他心绪纷杂,沈南锦也一点不比他少。
自从上次知道了易学之把聊城的福利院孩子都接了过来,她也去看过一次,孩子们一切安好,而且还有特殊的教学。
她不得不承认,易学之的安排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但是那个基金会他却不肯收回去,后来知道她去过孤儿院后,有好几个企业家给她打过电话,邀请她去参加慈善晚会。
易学之一定是知道这些情况的,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听说了她和沈万财的事情过来拿捏?
心情莫名有些烦躁,眼角余光看到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门神似的就来气。
那狗男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对上眼神,把她眼里的探究和烦躁抓了个正着,而他被烫到的地方现在更红了,还有些肿胀的迹象。
沈南锦的眼睛就有些挪不动了,她刚刚还真的不是故意要烫到他的。
而易学之在她短短几秒钟的注视下也逐渐缓和了神色,眼里流露出一点点委屈,左手像是不经意地撩起了右边的衣服袖子,以免碰到了水泡。
好巧不巧地露出了右手上还裹着药的纱布。
沈南锦:“........”
上哪去学的茶艺课?
尤其脸上的什么表情?
好像真的是她在欺负了他似的,站在那跟只二哈罚站似的。
12楼的尽头处还有两家高端工作室,客户络绎不绝,全都是女性,此刻透过半透明的玻璃,易学之就是这里唯一的焦点。
“不进来是要站那做保安?”她没好气道。
易学之嘴角瞬间微微上扬,抬脚就朝着沈南锦过来。
“坐那等着。”沈南锦吩咐道,就走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内找冰块。
易学之当然不会乖乖地坐着等她,而是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快速的转了一圈,没闻到赵玉泽那个骚包身上的那种特殊薄荷味,顿时松了口气。
就听到沈南锦像是在找东西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易学之这才有心思观察这里的布置,应该是刚过来的原因,还没有布置茶水吧,也没有健身区。
易学之皱了皱眉,这办公室的配置还没以前沈南锦呆在易氏时的一半,要啥啥没有,饿了居然只能泡泡面!
易氏以前无论是总部还是子公司都是设有下午茶区的,甜点饮品、主食零食都是不限量供应的,都不喜欢还可以跟后厨部门点菜,马上就能送过来。
这里的布置看得他直摇头,脚步不自觉的走到了沈南锦所在的休息室内。
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一家大型公司,四开门的大冰箱占据着休息室的一角,沈南锦正皱着眉红着脸,用力的拉着
原本清冷的小脸蛋此刻看起来红扑扑的,蓝色的职业套裙限制了她的发挥,修长的双腿好像又细了几分。
易学之看着那双腿眼眸微深,正要上前帮忙,一个破冰箱这么难开,直接让人过来扔了买个十几万的冰箱过来就好了。
正好走到沈南锦身后的时候,她好像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随着一声‘咔嚓’的响声,冰箱把手应声而断,沈南锦也随着惯性猛地朝后面倒。
易学之一个跨步上前正好半蹲把她揽在了怀中,被强行拽出来的冰箱物品散落了一地。
沈南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这才发现易学之这狗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后,还这么恰好的接住了要摔倒的她。
此刻两人同时坐在地上,她就在男人宽阔的怀里,姿势极其暧昧,同时还听到易学之的一声闷哼。
她赶紧用手撑在地上站起身来,脸上有些尴尬,又将手里还拿着的碎裂冰箱把手扔在地上。
“谢谢。”她淡淡道。
易学之有点失望,他还以为......
“要找什么?”
沈南锦蹲下身来,在冰箱的拉篮里翻找起来,除了一些雪糕,就只有一条冻得硬邦邦的鱼适合拿来用了。
她将冻鱼递了过去:“药还没送到,你先用冰敷一下。”
易学之挑了挑眉,语带笑意:“我还以为你要学高启盛用冻鱼做凶器呢。”
回应他的是沈南锦的一个白眼,连话都懒得回他。
易学之没生气,反而心情很好地伸手过来接,右手上的烫伤更触目惊心了,而更严重的是他右手手腕处的洁白纱布一块殷红的血迹慢慢变大。
沈南锦脸色一变:“你的手腕.......”
易学之风轻云淡,接过冻鱼的袋子在手里把玩着。
“你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