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人相助孤立无援

噗嗤!”沈南锦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易学之的毒舌没用在自己身上时,还挺可爱的。

易学之看她素来冷淡的脸上,笑容如春风化雨,忍不住也微微勾了勾唇角,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握着她的手一路都没放开过。

后面一辆不起眼的奥迪车上,开车的保镖一言不发,白晓茶一个人坐在后座,瘦小的身子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没有隆起的迹象,她已经感觉有另一个生命在那,眼神渐渐变得阴毒,闪过一抹杀意。

【我要她死,先*后死!】

信息发送成功,李狂兵秒回:好。

........

乌邦画廊。

门口是密密麻麻的豪车,让人忍不住以为全京海的豪车都集中在这里了。

三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长腿交叠,一身民国藏蓝色长衫质地绝佳,穿在他身上更显斯文,脸上似笑非笑。

他皮肤很白,柔光灯打在他的侧脸,眼下一颗极浅的痣,透着一股沉寂的风流,半明半昧之间像个古代走来的温润公子。

正是画廊主人,秦枳。

他答应师父的事情早已超出了预期。

京海的有钱人多如牛毛,却都喜欢附庸风雅,仿佛家里没点珍藏的古董书画就会被人指着背后说暴发户。

“老板,时间快到了,您在看什么呢?”

柔和的女声打破室内的沉寂,她顺着秦枳的目光朝下看去。

楼下人潮汹涌,秦枳看到一个矮个子女生,故意用高跟鞋踢到了高个子的漂亮女人,随后优美地摔倒在一个俊美男子怀里。

那被踢到的女子面上闪过痛苦的神色,身边那个男人却没注意到,反而被那踢人女子的哀嚎吸引了注意力,一脸紧张地抱着她检查。

那女子被踢后,涵养很好的没有叫出声来,她抿了抿唇独自向前走,身后两人却没发现。

“有趣。”

秦枳唇角微扬,一向淡漠的神情生动起来。

他爱看戏,这些年什么京戏黄梅戏都看了个遍,发现,还是真人的戏最好看。

沈南锦完全没注意到楼上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腿上被踢到的地方破了皮,隐隐作痛。

手心里还残留着易学之的温度,一点点和她的心一样再次凉透。

那么明显的故意设计,他却每次都相信,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怎么每次都会痛到指甲缝里?

她抬头看着已经渐黑的天空,就如她的生活一般,随着母亲的离去,逐渐变得混沌不堪。

她本就是个不爱争的性子,外婆总说她无欲无求,像极了母亲,其实并不是不想争,而是没必要争。

她五年如一日,倾尽所有,却得不到一句信任的话,有人什么也不需要做,却得到他的呵护备至。

晚风吹得眼睛一阵酸涩,她强忍住了想掉落的泪。

却轻轻巧巧撞进了三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耳边嘈杂的空气在那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如身置海水之中,绵密的气泡在一颗颗炸开。

变成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沈南锦的心突然漏了半拍,这才像是突然被烫到了一般,挪开了目光,却忍不住好奇,再次抬头,那双眼睛已经不见了。

他是谁?

“啧啧啧,嫂子,你怎么那么能忍?”

沈南锦的脚步顿住,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江展搂着一个气质大美女,正站在自己的右侧。

“江展,你也来参加拍卖会了。”

沈南锦对他点点头,脸上露出标准的得体笑容。

她知道江展和易学之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在易学之治疗的那几年里,她没少去找他和陆一衍帮忙,因此对他的个性也很熟悉。

江展并不喜欢自己。

她正准备跟往常一样,跟他打过招呼之后就转身要离去,却被江展再次叫住了。

“刚才我都看见了是那白晓茶先踢的你,她自己还假装摔倒,为什么不跟阿易说?”

江展看着沈南锦目光复杂,自从上一次陆一衍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他对沈南锦的看法有所改观,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拜金女,没想到对阿易倒是有几分真情。

那他倒是不吝啬教她几招!

如果非要在她和白晓茶之间选一个的话,他倒宁愿是这个女人当自己嫂子,起码一起吃饭,不会被恶心到。

“这样的事情你是第一次见,我却不是第一次经历。”

沈南锦答道,明明说的是痛彻心扉的话,在脸上却很平静,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他走近自己。

丝毫没有因为有人发现真相的喜悦,反而是司空见惯的麻木。

白晓茶的伎俩五花八门,甚至有时候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最严重的一次,她把自己的脸划了一道口子,诬陷是她打的,换来易学之陪了她半个多月,更缠着他带着她出国去做美容修复。

一开始,沈南锦还会去解释,可渐渐地那男人的心越来越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当一个人的眼盲心瞎的时候,再多的言语只会惹来更多的厌烦,她不想让他烦。

白晓茶想演就让她演,只是她不会再做他们之间的观众。

江展摆摆手,让他身边的大美女先走。

“嫂子,我承认,以前对你有成见,不过你对阿易也是真的好,我们几个兄弟都是认你的。”

“谢谢了,以后他就劳烦你们多照顾了。”

她彬彬有礼,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反正以后也是不同圈子的人,没必要再扯什么交情,省得剪不断理还乱。

“对不起!”江展真诚的说道。

沈南锦一愣,不知道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对不起从何而来?

江家也是京海的四大家之一,而江展是江家最小的儿子。·,一向是嚣张跋扈的,身边的女人更是没有断过,只不过他都是玩玩而已。

他这种男人的生长环境,注定了他对女人怀着轻视的意味。

这一点,在几年前沈南锦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从他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没关系。”

沈南锦良好的教养让她下意识地选择原谅。

“噗嗤!嫂子你都没问我为什么说对不起,就直接选择原谅,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江展脸上是坏坏的笑容,以前没发现这沈南锦还挺可爱的,在心里忍不住一声叹息。

沈南锦一窘:“为什么?”

“因为是我给阿易出的离婚主意,那份离婚协议书,也是他听了我的话之后才写的,他根本不是真的想跟你离婚。”

江展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她劈在原地,所到之处又疼又痒,像是跃跃欲试探出脑袋、又怕受到伤害的嫩芽。

思绪混乱如麻,易学之拿离婚协议书给自己签字时冷酷的面容再次浮现,可江展的话又把她支离破碎的心重新勾起。

她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哦。

江展不满她这毫无反应的样子,难怪阿易总会被那白晓茶勾走,他准备放出第二道惊雷。

“那你知道阿易为什么这么护着白晓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