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嫌我脏

白晓茶看她终于承认了当时是设计嫁进易家的,而且还真的是为了钱!

她真想把易学之拉过来,亲耳听一听他的宝贝老婆这番真心话!看看他一心惦记的女人是怎么样的拜金货色!

“原来是真的呀?沈姐姐这些年装得可辛苦了吧?要是没有我,可能易哥哥早就被你骗得晕头转向,将财政大权都交给你了,沈姐姐你可真会装!”

白晓茶吐吐舌头,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护士将白晓茶认了出来,有意无意地往这边靠拢,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眼中散发着八卦的光芒,举起手机拍了起来。

“易学之是我老公,我们我们合法合规,他的财产就有我的一半,就算全部交给我,又关你一个第三者什么事呢?”

“更何况易大哥的死,你这么多年栽赃到我头上,你觉得要是易学之知道真相之后还会这么护着你吗?”

沈南锦手里握着手机,忍不住紧张起来。

当年发生火灾的那一天,她曾经随口问过易学尘为什么突然回家,他说是要给白晓茶一个惊喜,却没有说再多,可沈南锦知道一定是白晓茶做了什么,就算不是故意也是意外杀人!

只要白晓茶亲口承认了当年的事情与她有关,那自己就能洗脱当初的嫌疑了。

这么多年的屈辱,背了这么多年的锅,就算是要离开易家,她也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只可惜白晓茶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

“沈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当年不是只有你跟易大哥待在房子里面吗?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然要问你了!”

白晓茶眨巴着大眼睛,脸上狡黠的笑容还未散尽。

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墨镜,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一身西装打扮,显得与医院格格不入,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那人走近白晓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白晓茶原本脸上得意的笑容褪去,变得有些苍白,手里的孕检单掉落在地!

随即她顾不上还在与她对峙的沈南锦,匆匆往医院走廊的尽头走去,那名保镖似的男子紧随其后。

“我干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晓茶和李狂兵走到医院尽头的走廊无人处,白晓茶气急败坏地冲着他低声吼道。

李狂兵怜惜地看着她因害怕和生气而狰狞的小脸,他七岁就跟着白乐善,算是看着白晓茶长大的,两人相差八岁,小姐这些年一直待在老爷身边,其实是什么样的身份?

周边亲近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只不过心知肚明的,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小姐,老爷说,要么您出国把孩子流掉,要么让您……让您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父亲必须是易学之,让您把握好机会。”

说完这句话,他看到白晓茶脸上血色顿失,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地,长长的睫毛轻颤,落下几滴清泪,让李狂兵看了,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安抚。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敢,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能碰的。

“他这是逼着我去死吗……”

白晓茶伸手抚在小腹上抚摸着喃喃道。

女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如果再次进行流产,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怀孕了!

到时候就算嫁入了易家,生不出孩子,也不可能站得住脚跟……

头脑之中乱糟糟的,身下一软,缓缓向旁边倒去。

“小姐,当心身体。”

李狂兵看她深受打击的模样,早已浑身紧绷做好了准备,这一下刚好将她揽入怀中,白晓茶柔软弱小的身体,泫然欲泣的苍白小脸,立刻激发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还会有人担心我吗?”

白晓茶抬头看他,那脸上狰狞的刀疤,并没有掩盖他眼中的柔情和怜惜。

她从小就在男人堆里打滚,后来更是在易家两个儿子之间游刃有余,怎么会看不出这个保镖眼中对自己的情意?

她心中不屑冷哼,这个刀疤脸在干爹身边已经很久了,算得上是元老级别的手下,可这样的人怎么跟易学之比?

竟然也敢肖想自己!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当然了,我……我们和老爷都会担心小姐您的!”李狂兵强压住心头的情意,公事公办道。

白晓茶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被他碰过的地方让她嫌恶不已,只想快点去洗个澡。

“那你会帮我的对吧?我干爹平时事忙,就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白晓茶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狂兵,眼中的期盼和祈求,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得住。

“当然了!只要你需要我。”

李狂兵不假思索地回答,手上的触感仿佛还在,他摩挲了一下手指,这一刻就算让他为了小姐去死,他也愿意。

“好,这次的乌邦画廊拍卖会,沈南锦也会去,到时候你帮我.....”

……

这边的沈南锦捡起了地上的孕检单,手指攥着这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

上面\"妊娠两周\"的字眼就像两个耳光一样啪啪抽在她的脸上,她将这张纸小心对折,整整齐齐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走到窗边,望着天际的晚霞慢慢退却,五月的风还有些寒凉,她却毫不在意,心中好像揣着一团火,跳跃、燃烧,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这5年来与易学之的点点滴滴,好像只等这团火真正的燃烧殆尽后,她才有可能真正的得到平静。

她要用这张单子提醒着自己,这就是恋爱脑的下场,永远不要再对那个男人付出真心。

因为他会拿着你的真心撕碎了拿去喂狗!

医院停车场内。

易学之已经在车里待了许久,陈焕也被他勒令下班了。

沈南锦在窗边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车窗外的晚霞如同幔帐般缓缓垂落,洒在那个女人身上有种别样的寂静和落寞,某种宿命的茫茫感,像这暮色般浸没他心头。

“叮铃铃”手机已经响了许久,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无人接听后,屏幕显示白晓茶的未接来电已经有十几个。

他却眸色沉沉地看着手机,停留在沈南瑾的电话号码界面,怎么也拨打不出去,他怕看到她厌恶挂断他电话的表情。

女人一头黑色的青丝飘扬在风中,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几滴泪不时滑落,他已经就没有了刚刚那种不顾一切上去质问她和赵玉泽到底什么关系的勇气。

半瓶龙舌兰的后劲逐渐上头。

“沈南锦,你不准走……”

他无意识的呢喃,晕晕乎乎之间已经靠着座椅沉沉睡去,似乎这些年来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安稳入眠,就算此刻,他在楼下凝视她,她在窗边看风景,一人站在楼上,一人站在楼下,不近的距离却让他感到安心。

可他却忘了关车窗。

一只举着手机的小手悄悄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