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邪神祭祀

法师,你看?”

石明砚转头望向苏宁安。

在石头平台的远处,以及心情在观看光门,观看在光门后面貌似在求救的空空道人。

这还是人数极少的一次。

前些日子,光门才出现的时候,观看的人才多,几乎整个石门镇的人都来了。

甚至,还有外地来石门镇的行商,力夫这些。

石明砚虽然并没有经历过几次诡变,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却也知道,像这样人山人海的观望可不成,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就像一瓢水倒入油锅一样,瞬间便会炸锅。

那时候,根本腾不出人手来解决问题。

单单,只是保护或者驱逐这群受惊的家伙便是一件大麻烦。

所以,他第一时间便下令封锁,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只是,这光门实在是巨大,哪怕是在镇子,在自家屋顶,只要视线不受阻碍,便能清清楚楚地瞧见那扇光门,也能看到光门后的空空道人。

这些,石明砚是阻拦不了的。

他不可能冲到人家屋里,不许那些人站在阳台上,石家虽然在石门镇是豪强,却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不过,在读唇语的普通人身死之后,像类似的事情也就变得不多了,大家也就知道石明砚并未做错,这光门,这道人,还真的能带来危险。

会死人的!

身处诡异横行的世界,哪怕看得不多,经历得很少,但是,多少都听过各种传说。

那些传说可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胡乱编造。

这之后,石明砚的工作就好做了,在这里观看光门奇景的大幅度减少,在镇子内,也很少有不怕死的家伙站在自家屋顶上远眺光门,每到夜晚,多门窗紧闭,躲藏在屋内。

不过,今天有长宁观的法师来除魔。

于是,又有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出现在了这里,都是一些傻大胆,地方豪强的二三代。

对平民百姓来说,生命是第一,尤其是那些中年壮男,背负着一家人的命运,更是不敢乱来,谨小慎微,生怕因为一些意外的祸事,没了自己,如此,一个家庭都毁了。

对某些豪强二代或者三代来说。

他们衣食无忧,但是,由于天赋根骨或者别的一些什么,家族的大业又和他们无关,有更优秀的同族子弟负责,他们只需要不给家族添乱,不让家族蒙羞即可。

这类人,生活无忧,精神却非常的贫瘠。

于是,出现了许多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的傻大胆,喜欢放纵嗜酒,喜欢引人注目,穿一些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越是惹人生厌,便越是开心。

在苏宁安前世,南北魏晋,行散玄学的放浪形骸的家伙便是和这些人类似。

精神贫瘠,内心空虚,不存在什么上升通道,又不愿意无聊过一生,再加上家族的限制很多。

怎么办?

要想活得开心,唯有寻找刺激。

南北魏晋时代的人是行散狂歌,嗜酒斗富。

在大楚,他们便会去寻一些危险的事情来做,一旦上头,再恐怖的妖魔诡怪都不惧怕。

实际上,不过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还不曾接触到真正的恐怖。

此时,他们便纠集在一起,三五成群,拿着美酒,端着美食,坐在光门前观看。

石明砚没有防到那些家伙来这一手,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搞定那些家伙,只能随便了。

只是,他怕苏宁安有啥想法。

要知道,那些家伙不知道苏宁安的可怕,见长宁观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黑袍法师,感觉新奇得很,一个个交头接耳,谈论着苏宁安,虽然不至于亵渎,但是,某些言语也算不得多中听。

他们不知道的是,哪怕他们隔得那么远,最远的有一两里,然而,所谓的窃窃私语,只要石明砚这样的开窍境武者稍稍用心,便能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自然,也瞒不过苏宁安的耳朵。

石明砚生怕那些家伙说一些很难听的话出来,若是苏宁安暴怒,奋起杀人,拍拍屁股便走了,那些家族也不敢对长宁观做些什么,更不敢找上苏宁安,但是,那时候他却会焦头烂额,惹来一身蚁。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有人在远处朝这边指指点点,甚至指着苏宁安在说话。

亵渎!

苏宁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石明砚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石明砚小心翼翼地说道。

“法师,都是一些胆大妄为的无知小辈,以后,石某必定会狠狠惩戒他们,现在,还是解决这光门的事情比较紧要……”

苏宁安并未发怒。

对他来说,那些家伙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实力弱小若是人格精神健全,符合前世他的三观,那么,这样的人,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得到他的尊敬,他都会以平等的人的礼节与之相处,即便,自己能做到一拳碎星的程度。

但是……

像这些肆意挥洒自己生命的豪强子弟,不管家世有多尊贵,不过都是一些废渣。

和废渣有什么可计较的。

很难生气,若真的生气必定是废渣很过分,那就进行物理消毒,让他变得干干净净便是。

不过,现在还没到那样的程度。

指着自己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倒也没啥。

看在对方离死不远的情况下,的确没啥可计较。

“你应该让所有闲杂人等不要在这里逗留!”

苏宁安淡淡说道。

“嗯,法师,这是我的错,我这就去赶他们走……”

石明砚忙不迭地点头。

“不用了!”

苏宁安摆摆手。

咦?

石明砚不解,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苏宁安并没有解释,有些话解释了对方也听不懂,就算听懂也帮不上忙,那么,有必要废话吗?

反正,对他来说这是没必要的!

在石门镇旁观的那些人眼中,这是一扇突然出现的光门,在光门的后面,多半存在着危险,所以,一不小心掉落在光门那头的空空道人这才发出求救的信号。

反过来说,也说明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只要这光门不曾破碎,光门后面的怪物,嗯,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冲过来。

这光门应该是世界壁垒之类的存在吧?

多半坚不可摧!

不仅那些普通人,就连开窍境的石明砚也是这样认为。

这是因为他打开了灵觉,并未发现光门这边的有啥不妥,至于光门的后面,灵觉进不去,就算进得去,他也不敢,鬼知道里面有啥存在,要知道,空空道人的本事他也知道,如果,两人生死厮杀的话,手段众多的空空道人多半是活下来的那个。

然而,苏宁安一来,也就知道大错特错。

这些家伙都被一个固定的思维所束缚,以为门是安全的东西,门能将危险隔绝在外。

但是,门和门又不同。

有些门自身便带着危险,并不存在什么门内和门外,只要你瞧见祂之后,也就代表着恐怖降临。

其实,当那天光门出现在石门镇这里的时候,一切也就开始了。

所有看到了这扇光门的人,全都不知不觉地受到了影响,就像池塘里吃上了诱饵的鱼,暂时来说,诱饵上没有鱼钩和鱼线,但是,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鱼钩和鱼线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无形的。

池塘里的鱼留意不到。

哪怕最大的一条鱼石明砚也是一无所知。

应该说,在钓鱼的人在石门镇这个池塘洒下香饵的那一刻,唯一觉得不妥的鱼便是空空道人,身为法师,体内有着诡异,或许是诡异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有着警觉。

但是,在他产生警觉的那一瞬间,立刻便被钓鱼的人知晓。

于是,方才有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过?

这个光门为何没有发动?

为何显露于世,大张旗鼓?

是因为缺乏某些激发条件?

又或者是在等待着自己前来?

苏宁安冷笑了一声。

这不代表他是被迫害幻想症患者,老是觉得总有刁民会害朕,毕竟,如果他不杀绣衣娘的话,出现在这里的就不会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法师。

如果,幕后的钓鱼人能算到他杀绣衣娘这一幕,以此来布置针对他的陷阱?

应该不至于!

所以,这并非针对自己的陷阱。

只是出于某种目的,尚未发动的血祭!

是的,苏宁安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所谓的光门其实就是一个远古祭台,整个石门镇,但凡看过这祭台的人类都是祭品,空空道人已经摆在了祭台上,接下来,便是那些人。

现在,这些人中间也包括苏宁安。

苏宁安能够感觉到自己被某个存在注视着,那家伙就在祭台的那边徘徊,受限于某种规则,暂时无法降临,但是,就像水龙头开关一样,布置这玩意的家伙的手正放在开关上,只要他拧开开关,就像水流倾泻而来,那个存在便会降临。

收割所有的祭品。

邪神祭祀!

这是禁忌!

现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苏宁安深吸了一口气。

来吧!

那就来吧!

你若要战,我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