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二十五章取舍
“不是的,我——”
她否认着,想要解释,但是他却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王语心,你……从未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吧,对你来说,在崖上那一跳,已经是偿还过我了,所以,我对你而言,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她的胸口一紧,只觉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
让她心疼,让她想要去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易谦墨便已经转身离开。
这一晚,王语心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梦见易谦墨,梦见他对着她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甚至梦见他站在海边的悬崖上,就那样纵身一跃……
“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一身冷汗。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居然会梦见易谦墨跳悬崖,是因为易谦墨白天的话吗?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易谦墨也依旧会好好的活着,不会像她梦中那样!
第二天,她没有看到易谦墨,却看到了易谦锦。
“你和我大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昨天大哥回家,情绪很不对劲,把他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易谦锦问道。
“我和他因为保孩子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冲突。”王语心道。
易谦锦一愣,“什么样的冲突?”
“医生建议32周取出孩子,我想保到35周,你哥,并不愿意到35周,他应该是怕我会出什么意外吧,也是我当时没有好好和他解释清楚。”王语心道。
“语心,也许你是真的不怕死,为了孩子,可以牺牲一切,可是……我大哥太怕你会出意外了。”易谦锦道,“虽然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体谅大哥一些,如果你真的发生意外的话,我大哥绝对活不下去的!”
王语心的表情一僵,“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易谦锦却是认真地道,“你真的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你之前流鼻血,昏迷的那16个小时,你知道大哥唯一和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王语心只觉得心脏突然跳动地激烈了起来,就好像易谦锦接下来所说的话,会让她害怕。
“那时候,大哥说,如果你要是醒不过来了,他就陪你一辈子,如果你死了,就让我把你和他的骨灰埋在一起。”易谦锦道。
当大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大哥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如今,王语心的性命已经不仅仅只关乎她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关乎着大哥!
“哎,语心,你别哭啊!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哭的,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你对我大哥,真的很重要!”易谦锦突然喊道。
王语心愣住了,她……哭了?
她抬起手一抹,手上全是泪水!
这是……她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才知道这些呢?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易谦墨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她为什么以前还觉得,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万一,他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呢?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谦锦,我想见谦墨,你帮我把他找过来好吗?”王语心哽咽着道。
“现在吗?”
“对,现在!”王语心用力地点点头,她想要赶紧见到谦墨,有太多的话,她想要对他说!
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此刻早就直接冲出病房去找他了。
“好,我帮你联系我哥!”易谦锦说着,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易谦墨的电话。
只是手机的另一头,并没有人接!
易谦锦想了想道,“大哥不接电话,我直接去找他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快带他来见你!”
易谦锦说着,就要离开病房。
王语心叫住道,“如果……如果他不愿意来见我的话,你就对他说,我想和他结婚!”
嘎?易谦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传这样劲爆的话。
“好,我知道了!”她道,如果大哥听到这话……唔,估计应该马上会飞奔着来医院吧。
等易谦锦离开后,王语心低着头,对肚子里的宝宝低语着,“宝宝,对不起,妈咪很爱你,可是妈咪也很爱你爹地,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可以好好的!”
太过的贪心,贪心的既要又要。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赌上性命为了孩子。
但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为了这个孩子,易谦墨也同样的在赌上性命!
这其中的取舍,她该如何做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两全吗?!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该做出某个决定!
王语心并没有在病房里等待太久,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小时,易谦墨便出现在了她的病房中!
“为什么让谦锦传那样的话?”易谦墨的声音,打破了个房间内的沉寂。
“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王语心深吸一口气道。
“我以为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易谦墨道,“你想要保胎到35周,可以,我不会再说什么,也不会再阻拦什么。”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就像只是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激动。
甚至就连他的双眼,都是一片的黯淡。
那份黯淡,让王语心有种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对她彻底的死心了似的!
又或者……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所以不再选择劝她了?
想到他曾经对易谦锦说过的那些话,王语心只觉得心口突然又开始痛了起来,而且这份疼痛,好似还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是我没有说清楚,对我来说,你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你是孩子的父亲,也是……我爱的男人!”王语心开口道,目光恳切地看着易谦墨,“只是……我不知道我这话,会不会说的太迟了,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想到自己之前一心只顾及孩子,只认为若是她真的出事,对他来说,也只是难过一阵子,并不会有事的。
这样的想法,一直贯穿着她的孕期。
是她太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对她的爱,不过如此。
是她自以为是,以为他对她的爱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