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6章 默默地说着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默默地说着

若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这个剧组,真的没可能起死回生了!制片人一屁股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最后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那个弄出这事儿的助理呢?”

“现在已经被拘留了,好像太子爷那边打算提起诉讼。”副导演道。

“我们也提起诉讼,我要让那龟孙子坐一辈子的牢!”制片人恨恨地道,就因为这个助理,他的这一大笔投资,可以说是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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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可可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事儿,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病房这里,还开着一盏微弱的灯,而窗外,已经是黑夜了。

顾厉臣就靠在她的床头,单手托着下颚,在小憩着。

钟可可静静的看着距离她如此之近的顾厉臣,脑海中又想到了今天白天所遭遇的事情。

在她痛得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来了,那样的抱起了她,也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像是她苦难时候的精神支柱,把她从痛苦中带离出来。

只是……

她的视线定定的凝视着他的容颜,这会儿他即使是闭目小憩,但是眉头却还是紧蹙着的,就好像是盛载着太多的心事似的。

他还在为她的事儿而烦心着吗?

钟可可正想着,倏然顾厉臣的睫毛微微一颤,然后那双凤眸,就这样缓缓地睁开了。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的眸光所网住了似的,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醒了?腿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痛吗?”顾厉臣急急的问道,脸上满是担心。

“现在不怎么痛了,我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谢谢你今天救了我。”钟可可道。

“你不该谢谢我,你该说,我怎么没有保护好你!”顾厉臣喃喃着道。

“这又不关你的事情,厉臣,你不要把什么事情的责任,都往你自己身上扔。”钟可可道,“我不喜欢总是看到你自责的样子。”

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他的自责,只会变得更多吧。

就在这时,顾厉臣拉住了钟可可的手,“可可,我不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扔,可是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往身上扔!”

因为对他来说,她的事情,比他自己的事情更加的重要!

钟可可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是那么的灼烫。

曾经她一直羡慕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现在,她却……

钟可可扭了一下手腕,把自己的手从顾厉臣的指间抽了出来,“我……我有点饿了,想点个外卖吃一下,你要一起吃吗?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外卖医院这边送不送。”

“你如果想吃的话,就一定能吃到。”顾厉臣笃定的道,“你想吃什么,我来帮你弄吧。”

于是乎,半个小时候,一顿适合病人吃的口味清淡的夜宵就摆放在了钟可可病床的小桌上。

钟可可吃着,又看了看一旁的顾厉臣,“你不吃吗?”

“不是太饿,你吃就好。”他道,现在好像仅仅是这样地看着她吃东西,他都会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你要不尝一个好了。”她道。

他眸光微微一闪,“也好。”说着,便倾过了身子,脸凑到了她的手边,微微开启了双唇。

她一愣,他这姿势,该不会是想要……她喂他吧!

“怎么,不是要让我尝一下吗?”他道。

“要不,你自己夹?”她道。

“只是吃个虾饺,不用再拖一双筷子出来。”他道。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用筷子夹起了一个虾饺,放到了她的唇边。

他咬下了虾饺,手却扣住了她拿筷子的手,然后等于是他和她一起握着筷子,喂着他一口一口的吃着整个虾饺。

而在吃虾饺的过程中,他的那双凤眸,一直直直的凝视着她。

等到这个虾饺吃完,钟可可的脸也红成了一片。

“果然很好吃。”顾厉臣低语着道,舌尖轻轻的舔着唇瓣,那双凤眸中,带着一抹异样的目光。

钟可可的脸顿时变得更红了,他的眼神,就仿佛是透着某种欲望似的。

“我……我吃饱了,我想再睡会儿。”她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纸巾匆匆地擦拭了一下唇瓣,然后躺回到了床上,闭上着眼睛。

因为若是再继续看着他的话,她怕她下定的决心,又会动摇,怕她会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这次的受伤,其实不过是更加的让她看清了现实而已。

一个腿残疾的人,更多在别人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对她而言,却已经不简单了。

当别人看着她一拐一拐走路的时候,都会投以异样的目光。

而那些嘲笑,那些轻蔑……她怎么能让厉臣和她一起承受呢?!

他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完美,她不想他因为她,而沦为被别人非议的对象!

此刻,就算她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好似一直都落在她的脸上,那么地灼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是他在叹息吧……是因为她吗?

钟可可的心中突然涌起着一份异样的酸涩。

而顾厉臣,又怎么会看不出眼前的人儿是在装睡呢?

她的睫毛在轻颤着,泄露着她此刻的紧张。

只是既然她不想面对他,那么他也不想去拆穿她的逃避。

“可可,你知道吗?出事那天,当我看到你落入水中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完全崩溃了,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全都是灰暗的,天地都没了颜色。”

他坐在她的病床边,轻轻地述说着,把他想要对她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爱上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有些微乱的头发,然后动作轻柔的执起了她的右手,唇,轻轻地贴着她的手背,“我对依然,是经年累月的执念,执念太深,痛苦也太深。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从那份痛苦的深渊中出来,可是……是你伸出了手,是你一遍遍地对我说,会努力让我爱上你的。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我痛苦好像变得越来越少,快乐变得越来越多,而这些,全都是你给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