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你爱的是谁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手上正在翻看的……是她的手机？！
卓芊芸呆了呆，随即上前，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只是叶闻铭却是把手晃了一下，以至于她的手落了个空。
“你这样私自看别人的手机，是侵犯了隐私。”卓芊芸道。
叶闻铭却是看着手机道，“为什么没把这张照片删去？”
此刻，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赫然是一张叶闻铭当初在病房和小炎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的叶闻铭，穿着一身的病服，尽管脸色苍白，但是却在对着小炎温柔地笑着，而小炎正抬着头，看着叶闻铭正在挂着点滴的盐水袋，眼神中倒似有着一抹担心。
当时她在病房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来，然后……便一直存在了手机中。
也许是因为他们父子这样温情的时候，太少太少了吧，所以这张照片，也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只是因为觉得小炎这张照片的表情挺好的，所以……没有删掉。”卓芊芸找着借口道，其实是根本就舍不得删。
自从在医院和他彻底的决裂之后，这些日子，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打开着这张照片，看看照片上的他。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他的照片。
就连想要看他更多的照片，都没办法。
“是吗？”叶闻铭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你后悔了，因为你发现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才会舍不得把这张照片删去，甚至会常常拿出来看这张照片。毕竟你要是这样说了，才会更加的打动我，让我有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不是吗？”
卓芊芸怔了怔，在他的目光下，蓦地有种狼狈的感觉。
“叶闻铭，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她问道。
他睨看着她，眸光满是复杂，“到了如今，你后悔吗？”
“什么？”她诧异。
“我问，到了如今，你后悔吗？后悔那天在医院对我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后悔自己固执的选择了抛弃我，若是那时候，你没有说那些话，没有做那些事情的话，那么我只怕不会去选择催眠淡忘这份感情。而如今，你的要求，我也自然都会一一的帮你照办了，根本就用不着你来求。”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逼近着她，“卓芊芸，你后悔吗？”
他的这一声声质问，让她的心慌乱不已。
后悔吗？当初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与其说是叶母的要求，不如说是她觉得最好的方式。
她不想他为了爱她，舍弃一切，她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平安的活着。
“到了今天，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道。
他的薄唇划过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如果我非要知道不可呢？”
他的逼近，只给她一种压迫感。
卓芊芸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墙边，这才退无可退。
他的双手抵在了她身体两侧地墙上，几乎就像是把她整个人给禁锢在了他的怀中似的。
他轻轻的俯下了身子，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了她的耳畔，“你后悔吗？”
她的身子颤了颤，长长的睫毛，遮盖着那双经历过太多风霜的眼睛，过了片刻，她才抬起眼，看向着他，“那时候，我只是做了对你我最好的选择而已。”
“最好的选择？”他嘲弄地看着她，“你凭什么说是你我，你有问过我吗？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就做了自以为是的决定！”
“我……”她窒了窒。
他的手指抬起，抚上了她的唇瓣，“你知道吗？如果刚才，你说你后悔了，那么或许，我没准就真的答应了你的要求，放严琼莹一马，可惜啊，你自己错过了机会。”
她迎着他的目光，“就算我真的说后悔了，你也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她的男人了，绝对不会因为她的一句后悔，就这么轻易的去答应。
这么多年下来，她自然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若是对待“不爱”的人，会有多狠。
更何况，她还伤害过他。
“那么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又打算找谁帮忙呢？那个郭信礼吗？”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嫉妒。
卓芊芸吃惊地看着叶闻铭，“你提郭大哥做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提他吗？他对你很重要？”他反问道，“卓芊芸，你倒是好啊，一会儿对我苦苦哀求，一会儿却是和这个郭信礼结伴而回？”
“郭大哥和我们的事儿没关系，我只是在街上和他偶遇而已。”她急急的道。
“偶遇？”他的脸上，却是明显的不信，“那你们还真有缘啊，在L市，也可以这样的偶遇，你告诉我，两个深城的人，要再另一个城市偶遇，那几率该有多少？”
卓芊芸一阵头大，这会儿，只怕她不管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吧。
“真的只是偶遇，叶闻铭，当初是我拒绝你，是我对不起你，可以吗？你别迁怒到郭大哥身上。”她道。
只是她的解释，却让他有种无比刺耳的感觉，尤其是她一口一个郭大哥，越发的让他的眉头紧蹙，“你就这么想要保护郭信礼吗？怕我会动他，会迁怒到他身上？”
“我只是不想无辜的人受牵连！”她道。
“无辜？”他哼笑了一声，“这么说，你是不爱郭信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吗？”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说真的有感情的话，也只是朋友间的情谊，我从来都不曾爱过郭大哥！”
“那么你爱的是谁？”他的声音逼问着。
她紧抿着唇，视线从他的脸上别开。
该让她如何说，她心中爱的人，是他！
从一开始，他就是她的初恋，是她认定一辈子的人。
只是后来，遭遇了太多，她以为她已经不爱他了，以为已经把他彻底放下了，可是原来……这份爱，还是残留在她的心底深处。
而现在，好像在一点点的加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