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不要再伤害我
“好了,别想太多,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会帮你打官司地。”凌依然道。
在送秦涟漪回家后,凌依然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那是她所认识的一个经验老道的私家侦探,也是当初她在L市当律师,所积累下来的人脉。
“帮我查一下高氏集团的高漫琳,我想知道她在记者会和白廷信正式分手后,和白廷信之间的往来情况,还有她如今的动向。”凌依然道。
始终,她还是觉得要查一下,她才能安心。
而至于师父和师母的下落,凌依然倒是并没有让对方查,阿瑾若是真的要藏人不让别人知晓的话,那么她就算找这个私家侦探查了,最后只怕也没什么结果吧。
凌依然来到了易氏集团的大厦,快要走到易瑾离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高琮明正拿着一叠文件疾步朝着易瑾离的办公室走去。
“高秘书!”凌依然叫住对方道。
高琮明的脚步一刹,似有些诧异地看着凌依然,“夫……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阿瑾。”凌依然道,“你有公事要找他?”
高琮明的脸色微变了一下,随即浅笑了一下道,“我的事儿不急,那我一会儿再来找易爷好了。”
说完,高琮明就要转身离开,凌依然却猛地拉住了高琮明,“高秘书,我师父和师母现在怎么样了?”
高琮明一个被凌依然这一拽,原本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文件,顿时落在了地上。
凌依然见状,连忙道,“不好意思。”说着,她蹲下身子,打算要捡起地上的这些文件。
高琮明赶紧喊道,“不用……”
但是为时已晚,凌依然已经拿起了那些散落的文件,同时,也看到了文件上的内容。
她怔怔地看着手中文件,上面赫然是师父和师母的相关报告,列出他们每天吃饭的时间、睡觉的时间,每天有什么行为。
同时,还有师母躺在一张破烂的床上,神情状态都不太好的样子,而旁边注明的,则是体温38.5度!
师母发烧了?!
想想师母腿上才刚进行过手术,又这样一番折腾,而现在所住的环境,似乎也很是恶劣,这样一来,不生病才怪。
“他们在什么地方?”凌依然急急地问着高琮明。
高琮明一脸难色地道,“夫人,这……没有易爷的准许,我哪里敢说啊,如果夫人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易爷。”
凌依然也知道,再问高琮明只怕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转身走进了易瑾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易瑾离正在批阅着手边的文件,在听到声响后,抬头看向了凌依然,“你怎么来了?”
“你到底把师父和师母关在什么地方了?”凌依然问道。
“怎么,你是来质问我的?”他眸色倏然冷了下来。
“师母现在发烧了,她这个年纪,也许一点发烧,就会引发各种疾病。阿瑾,就算你要让师母赎罪,也先找个医生给她看病吧。”凌依然道。
易瑾离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你觉得是我关着他们了?”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道。
“我只是给他们找了个地方,让那个女人好好忏悔而已,如果你师父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至于那个曾经我称为母亲的人,她要离开,自然也可以,不过,一旦她离开的话,那么下一步,她进的就是监狱。”
说这话的时候,易瑾离微微地俯下身子,双眼凝视着凌依然,似笑非笑,就好似在嘲弄着什么似的。
凌依然一窒,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师父没有离开,师父是怕他真的离开去找医生,或者报警,那么接下来,固然有医生可以治疗师母的感冒,但是师母也会被阿瑾直接送进监狱吧。
以阿瑾手下的律师团队而言,要打赢官司并不难,毕竟当年的事情,证据不少,就算师父是律师界的大腕,估计最后这场官司也会败。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好不好?”凌依然道。
易瑾离突然嗤笑了一声,“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站在我这边,不会再为那女人求情的吗?还是说,你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呢?”
“是,我是答应过,我不会为他们和你求情,但是至少让我见他们一面,而不是现在这样,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凌依然道。
“可是依然,就算你知道了他们在哪里,又有什么意义呢?”易瑾离抬起双手,轻轻的拥住着凌依然。
他的动作,无比的温柔,而那声音,更似在说着甜言蜜语一般的低喃,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她的心头一沉。
“我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的,要待在那里,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既然你说,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么你舍得再一次伤我吗?”
凌依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着。身体中,就像是有两股力道,在不停地拉扯着她。
“阿瑾,这样让你母亲赎罪,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些年,你母亲一直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师父家有一块没有名字的长生牌位,那是师母供奉着的,师父说,师母亏欠了一个人,这二十年没有一天安心过,师母一直在后悔,一直在吃斋念佛,希望那人可以安息,我想,那人,应该就是你的父亲吧,师母她……”
“别再说下去了!”易瑾离打断道,慢慢的松开了怀抱,双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低着头视线直直的盯着她道,“如果你不想我伤我的话,那么就一个字,都别再说下去了!”
他的目光,让她的喉咙一阵干涩,仿佛所有的言语,都被什么给堵着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仿佛,再多说一个字的话,就会打破着某种禁忌,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似的。
他的眼神,在无声地告诉着她,他恨他的母亲,很恨很恨。
这份恨意,竟是这般的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