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易先生同意,凌小姐你随时可以出院了。”医生道。
凌依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现在就连出院,也要易瑾离的同意了吗?
“好,我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她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弯弯的柳叶眉,杏眸琼鼻,粉色的唇瓣,在灯光下,泛着一丝光泽。
这样的脸,如果是放在普通人中那还算是不错的,但是像易瑾离身边,从来都不乏美人,和那些人相比,她就真的不出挑了。
易瑾离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呢?凌依然苦笑着,就因为她从一开始误会了他是流浪汉,所以他觉得有趣,想要继续把这姐弟的游戏玩下去吗?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嘴唇,脑海中闪过了他吻她的情景。
还记得以前涟漪曾经说过,“依然啊,你知道你的唇形很漂亮吗?”
“唇漂亮?”她从来不曾有多注意过自己的嘴唇,她只知道,她的唇长得不难看,但是也没觉得有多特别。
“是啊,很漂亮,你这唇形,会让人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唔……算是那种男人最想要亲吻的唇形吧。”
那时候她只觉得好笑,这算是什么形容啊!
而现在,想到易瑾离吻过她的嘴唇,她就觉得自己的唇这会儿烫得要命。
不要再去想了,别再去想了!
凌依然不断地在心中对着自己道,既然那天易瑾离说了给她选择的机会,那么应该是真的吧。
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食言。
就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吧,只是一场梦,梦中,她认识了一个叫阿瑾的男人,他们彼此珍惜,过得很幸福。而梦醒来后,依然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凌依然走出了卫生间,开始把自己来医院那天所穿的衣服替换了原本身上的病服。
至于其他的,也就一只包,一个手机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凌依然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等待着易瑾离。
——
易宅中,高琮明走到了易瑾离的身边道,“易爷,凌小姐在医院的病房等你,说是想要出院。”
高琮明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从昨天易爷离开医院后,今天就一直待在宅子里没有去医院。
简直可以说很是反常。
要知道前几天,易爷可是几乎都待在医院里的啊。
易瑾离薄唇紧抿,过了片刻后才道,“她除了说要出院,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高琮明道,然后就发现自家BOSS的脸又沉了沉。
高琮明也不敢吭声,只在一旁候着。
易瑾离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一条围巾,高琮明知道,这条围巾,应该是凌依然所织的,送给了自家上司。
易瑾离就这样随意的翻动着围巾,眼帘半垂,就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了身道,“去医院。”
“是。”高琮明赶紧应着,跟着易瑾离一起离开了易宅,前往医院。
当易瑾离走进病房的时候,着看到凌依然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是的,“规矩”,是易瑾离的第一感觉。她的坐姿很正,双手安放在膝盖上,宛若教科书般的坐姿。
“你要出院?”易瑾离问道。
“嗯。”她应着,视线不觉地落在了他脖颈上的围巾上。那是她给他亲手织的围巾,那时候,是怕他会冷,希望冬天,他可以更暖和些。
可是其实她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他多的是围巾,多的是保暖的方式,根本就不缺她这条围巾。
“昨天你做的选择,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真的要拒绝留在我身边吗?”他问道。
从来,他都不会给人第二次的选择机会。可是她……似乎却是一个例外。
她抬眼看着他,他的目光有种噬人的压迫感,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充满着一种低气压似的。
这一刻,她蓦地有着一种危机感,就好像一旦回答错了,那么可能迎接她的,就会是万劫不复!
拒绝?还是同意?
只要留在易瑾离的身边,那么她的命运,可能就会改变。
可是……等到他腻了姐弟游戏之后,她有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命运呢?会更悲惨吗?
还有,他是易瑾离呵,那个对她来说,如同梦魇一般的男人。在牢里的时候,甚至有一段时间,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发抖,就会害怕,就会恐惧。
在出狱之后,也只是稍稍好一些而已,但是如果待在他身边的话,那么那种恐惧的感觉,也许就会如影随形吧,再也不能摆脱了。
“嗯,我想……自己一个人,不想留在谁的身边。”她吞咽了一下喉间的口水,这样的回答道。
顿时,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眸中的那份冷光,就像是要把她给冻毙了似的。
“不后悔?”他的声音,透着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的身体又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嗯。”
随着她这一声的落下,他突然一把的拉过她,把她这个人抛到了床上。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只是下一刻,他整个人突然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双手牢牢的扣着她的手腕,让她又想起了之前那一次,他也是这样把她压在病床上的。
“易瑾离,你……你要做什么?”凌依然叫道。
“我后悔了,我就不该给你什么选择权。”他低低地道,唇贴上了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脸庞。
他的吻,很轻柔,就像是在吻着稀世的宝贝一般。
但是他扣着她手腕的十指,却是很用力,不容许她挣扎一分一毫。
“不要!”她胡乱地摇摆着脑袋,想要避开他的吻。
但是着吻,却似如影随形,根本就避无可避。
“你是忘记了吗?如果我想要的话,其实你连说不要的权利都没有。”易瑾离低喃着道,清冷的声音,这一刻,却仿佛是透着一种情动的沙哑,动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