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前些日子打扮的温婉柔美,隐月又回到了她素日里的打扮,明艳绝伦,一颦一蹙动人心魄。
短短几日,隐月感觉风无情苍老了许多,没有在他生辰宴时的神采奕奕,坚毅的脸上爬满了倦意,见到隐月也不再是那副正颜厉色的模样,反而还真像个五十多岁普通的中年男人。
“不知大领主传我来有何事?”没见到风无情躺在病床上咳嗽,虚弱的不行的模样,隐月有些失望,不得风无情赐座,自己便坐下了。
此时的隐月哪还有当晚凤灵玉半分影子,风无情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立即有侍女奉上了药碗,里面是黑乎乎的汤药。
要不是知道前世熠日哥哥和自己都死了,风无情还活的好好的,隐月当真是要怀疑风无情这次得了什么恶疾,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病入膏肓。
不汤药有多苦涩,风无情面不改色的一口气喝到了底部,任由侍女为他擦拭嘴角的药渍。
“每当我梦见你母亲时,就好像在海洋茫无际涯,滚烫无比,灼热的像千万面火镜,只能隐隐约约见到你母亲的半点残影。”风无情望着揭开茶盏盖子,抿了一口淡茶的隐月说道。
并不接话,隐月又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回原位,静静地打量着他,看着他以前看着自己一向含着憎恶的幽蓝双眸此时带着深不见底的忧伤。
就是这双曾经冷冷看她的眼眸,成了她儿时的梦魇,睡梦中被这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总是惊醒,蜷缩在大床的角落。
“你的异瞳遗传了你的母亲,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恍若眨眼间,那个会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小女孩已经对自己冷若冰霜,就连一声父亲也不愿再称呼自己。
微微勾了勾唇,指尖叩击着桌面,隐月都有些错愕了,风无情竟在和她煽情?这是她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的画面。
若是她异瞳不强,只能依靠风无情生存的话,她或许会顺着他的话说几句父女之间的贴心话,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哭的泪眼涟涟,可上天却又给了她这样的天赋和实力,她无需如此。
偌大的房间陷入了沉寂,过了许久,隐月才带着笑意说道:“我有情有义,怎么会像大领主呢?”
言下之意便是风无情无情无义,侍奉在风无情两侧的侍女被隐月的话吓得瑟缩,只叹自己命不好,今日当值,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本意是故意惹怒风无情,让他高声痛斥她,就像从前一般将她赶出去,谁知风无情这次却没有发怒,反而继续平静说道:“姬雪辰又向我请求娶你为妻。”
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隐月眼底露出一丝鄙夷,嘲讽道:“怎么?姬雪辰开出什么条件令大领主心动了,想把我随便嫁出去。”
知道风无情不顾她死活将她嫁给谁都不可能是姬雪辰,隐月心里有底,开口讥讽风无情曾经想把她嫁到第四帝国和威帝国。
还有姬雪辰这个老男人,我当时没给他两耳光真是便宜他了。一想到姬雪辰一直臆想着自己,隐月就后背一凉,开始懊悔那一晚她心烦意乱只骂了姬雪辰一句。
似乎在考虑,风无情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继而,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令隐月神色一变的言语。
“你的婚事我不会再过问。”风无情的话回响在隐月耳边,她看向风无情的眼神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释怀。
踏出大门,隐月只觉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清亮如水。
路上,一切都鲜花植物都变得动人起来,几乎是蹦蹦跳跳回到自己宫殿,一踏入门,隐月就高喊:“朔妁,朔妁,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半躺在躺椅上头上盖着一本书的颜朔妁被隐月一嗓子吼醒了,将头上的书拿下,打了个哈欠就见隐月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怎么了,骂了大领主一顿,殿下这么高兴。除了这个,颜朔妁想不到其它能让隐月如此开心的事。
一开始,隐月让颜朔妁猜是什么好消息,颜朔妁左猜右猜硬是猜不出来,隐月便得瑟的晃了晃头,嗓音轻快,“我的婚事以后由我做主。”
一下子就来劲了,颜朔妁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见着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婚姻自由四个字在她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中都是难以企及的,更别说是像隐月这样的殿下,生来便是肩负着家族使命与其它家族联合,如今风无情竟开口让隐月自己折婿,实在是不可思议。
联想到大领主态度180度大转弯就是前些日子隐月穿了那件礼服,颜朔妁不由啧啧称奇,“白月光杀伤力果然很大。”
她想,倘若隐月愿意,只要稍稍在大领主面前表现的和她母亲有些相似,得到的可能会是她们想不到的,当然,隐月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而一告诉颜朔妁这个消息,隐月就给凌夜打了个电话过去,对面刚接起,她就兴冲冲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等你做到上将我们就结婚吧。”这样没头没脑一句话引得凌夜疑惑,他以为是隐月开玩笑,一向冷峻的脸嘴角边漾起一堆笑来,低低道:“好啊。”
他再想问隐月突然为何这样开玩笑,可隐月神秘兮兮不告诉他缘由,就让他努力表现,顺便管好爆豪。
不过过了一会儿,凌夜便知道大领主开口让隐月自主择婿,整个中土帝国都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主动吸引隐月的目光。
知道这个消息时,和其他人一样,凌夜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却又有些难以言喻的自卑来。
他虽实力出众,可短短的时间不可能一下子有自己的势力,在外人眼中自然是比不上疯狂追求隐月的大家族子弟。
薛仁心处理好家里的事从第六区回来了,一踏进门就冲着隐月戏谑道:“我爷爷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让我抓紧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