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一根小藤条无聊鞭打着荆棘的隐月突然间闻到一股甜腻的芬芳,抬头看向了颜朔妁,颜朔妁也闻到了。
众人不约而同按了一下护甲上的按钮,原本耷拉在身后的帽子便立了起来,成了头盔。
以前穿过颜家的护甲,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颜朔妁屏住呼吸慌脚忙手在身上摸索着按钮,五号看不下去在她右肩后一按,一个头盔就出现在了颜朔妁的头上。
“谢谢大哥。”抱拳致谢,颜朔妁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脑袋上也套了一个头盔,与她身上轻便的衣服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殿下,这味道有些怪异,吸入之后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星猎森林独有的金粉花,对于灵兽有致幻的作用。”
“吸入花香过多会有昏睡和痉挛可能,还会因幻觉自相残杀,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六号眉头紧皱向隐月汇报。
只听一声巨响,风声呼啸而过,是灵兽展翅高飞的剧烈声响。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周围的灵兽开始暴走了。隐月扔下了手中的小藤条,不能像先前一般想着花时间寻找爆豪了,必须要尽快带走爆豪,不然待在灵兽暴走的星猎森林的确很危险。
打开异瞳,隐月借着火焰飞到了空中,朱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火阳。”二字。
颜朔妁还没反应过来隐月为何单独飞上万丈高空,耳边只听一声灵兽怒吼,震得地皮都微微颤栗,那一霎那,一股难以承受的威压袭来,刺激着原本吸入金粉花有些飘飘然的神经。
大脑一片空白,颜朔妁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熠日殿下和隐月殿下的灵兽堪比SR级怪物,不过亲眼所见,震撼浮上心头,更多的是佩服。
看起来娇娇小小的隐月殿下竟能驾驭如此巨猛的灵兽,火阳滔天的火光映得天际一片血红,更是震得其它灵兽四散开来。
被人搀扶着已经快要昏厥的南宫昭雪望见了在空中盘旋的火阳,心中一惊,隐月怎么来了,意识也清楚了些。
乘着火阳,隐月从高空中俯瞰星猎森林,巨大的灵兽尽入眼底,可小白未变身前就是小狗模样,叫她怎么找得到。
感受到火阳突然有些暴躁,隐月轻抚着它身上的羽毛安抚它,转头便见到爆豪踩着变成鸟的小白跟她并行,一脸泥浆,只有大大的橙色眼珠子盯着她看。
“爆豪,过来,啧啧啧。”咂了咂嘴,隐月对爆豪一招手,爆豪愣了片刻,就带着小白一起跳到了火阳身上朝隐月跑来。
“呜呜~”不是先前凶恶的吼叫,爆豪对火阳感到陌生,没有安全感,马上就要下嘴撕咬火阳,但被隐月拦住了。
抱住爆豪的脖子,一手提着小白,隐月唤回了火阳,靠着自己的异瞳在空着踏着火焰下降。
余光瞥见了靠着巨石站立死死盯着自己的南宫昭雪,两手无空,隐月勾了勾唇。
看什么看,最好死在这里,还不用脏了我的手。从南宫昭雪的行为举动,隐月觉着自己不用再去试探,南宫昭雪与她一样是重生之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怕,可怕,这真的是人吗?颜朔妁偷偷瞄了爆豪一眼,敏捷的爆豪立即察觉到颜朔妁的目光,冲她一吼,吓得颜朔妁连连倒退,离爆豪远远的,不愿再靠近。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骨头怕是都要被咬碎。颜朔妁还是忍不住躲在五号身后探探头,正巧看见爆豪一口将路上的碎石咬碎。
“殿下此行就是为了带他离开星猎森林吗?这这这,这到底是人还是动物。”七号回到了隐月身边,见着将坚硬石块咔咔咬碎吞入腹中的爆豪,嘴角抽了抽。
默默点头,如今没有和爆豪有太过紧密的联系,隐月也没办法管爆豪,爆豪的身体异于常人,隐月都怀疑他是不是怪物化了,他的胃什么都能消化,就像一个无底洞能够装很多东西。
“是人,不准用有色眼镜看他。”勾了勾手,还在地上乱跑的爆豪就爬了过来,用头蹭了蹭隐月,蹭的隐月身上也变得脏兮兮的。
是人表现出这副模样,七号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只想等私下休息时与八号吐槽。
拿出在路上隐月让自己手写的辞职信,颜朔妁递到了杜南天桌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越发阴沉的目光。
“你当真要跟隐月殿下离开?”杜南天目光从颜朔妁写的歪歪扭扭的辞职信移开,落在了低着头扣手的颜朔妁身上。
猛地点点头,虽然跟在隐月身边很容易暴露身份,可颜朔妁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而且她感觉自己和隐月磁场很合,相处起来很舒服。
冷哼一声,杜南天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颜朔妁,颜朔妁不想和他靠的太近,便一步一步后退直至撞到了墙边。
他的手撑在了自己耳畔,颜朔妁盯着他比女人还长的睫毛,呼吸微乱。
“你确定要走,颜朔妁?”他垂头在她耳边叫出了她的真名。
我去,知道我真实身份,那我不得扛火车跑了。颜朔妁心里想着。
听见有脚步声,顿时暧昧气氛烟消云散,颜朔妁将面前的杜南天一推,猛地按回轮椅上,按的杜南天肩膀生疼,就算颜朔妁松开了他的肩膀都隐隐作痛。
来人是杜梓逸,还酸溜溜的对颜朔妁说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竟然被隐月殿下挑中了。”
切,颜朔妁不理会他,选择不再和杜南天交流,反而是好好与收留她的房氏夫妇好好道别,临别前还留下了从隐月那预支的工资,足够房氏夫妇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资金。
“这就是你要养的小狗狗?”熠日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绿一蓝的瞳孔盯着在隐月宫殿里乱跑乱爬的爆豪。
心虚的点点头,隐月一时也想不到办法让爆豪停下来,还更不知道如何将浑身臭烘烘的爆豪拉去洗个澡,不要再像一只泥猴子。
“隐月啊,隐月,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若是传到父亲耳中,不知又要将你叫去说些什么。”面对隐月眨巴着眼睛拉着自己的的手腕乞求自己,熠日无奈的点了点她眉心。
说些什么,太委婉了,骂我才是硬道理。隐月已经准备好了摆一副死人脸听风无情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