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单不臣被方石带走处理脸上的伤,枕流霜则被罚回房间禁闭,其他人则是留下来自行修炼。
方石离开后,枕流霜一脸轻松回了屋·,半点没将这个惩罚放在心里。
对她来说,一个禁闭就能打单不臣一顿,这个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多来几次,这口气还没出完呢。
也不知道单不臣能不能长记性,如果不能,她可以免费帮忙的!
枕流霜一脸认真,她想过了,这次没打舒服,完全是她实力不够,要是她修炼了,结果肯定不一样。
抱着这种想法,她直接盘膝坐在聚灵阵中间,刚刚闭眼,金色的河流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她这次出现的位置不是河流的边缘,而是河流的中心区域,放眼望去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金色。
枕流霜神色不变,这样壮丽的景色,她见过很多次了。
此刻,她心如止水,就在原地盘膝而坐,闭眼感悟。
过了好一会,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河流的流速似乎比以前快了。
不确定,再试试。
过了一会儿,枕流霜第二次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尽管她板着脸,想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那亮晶晶的眼眸,上扬的嘴角,完全暴露了她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是真的,流速比以前快,金色的光点也比之前活跃。
如此种种,都说明她的想法没错,再坚持坚持,这些灵气一定能为她所用。
一条河一样多的灵气,一旦成功,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灵脉该有多宽广、坚韧。
枕流霜高兴地跳了两下,然后开始思考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明明昨晚还是和以前一样。
今天早上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把单不臣揍了一顿外。
想到这,枕流霜忽然想起自己揍单不臣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她体内冲出来。
难不成那东西就是灵气?
如果能把那时候的感觉重现出来,说不定就能调动这些灵气!
说干就干,枕流霜立即在脑海中模拟当时的情景,回忆那种感觉。
一遍,两遍,三遍……
枕流霜也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次,只知道不管怎么尝试,都好像隔了一层。
到最后,她往床上一倒,长叹道:“还是不行!”
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去把单不臣揍一顿吧……
枕流霜蹙着眉,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过了好一会,她遗憾地摇头。
这次出手,她算是理由充沛,再来一次,她就算有理也会变成无礼。
更关键的是,她不想惹方石师兄生气,毕竟师兄对她还是不错的。
要不去问问方石师兄,师兄看着冷,其实脾气再好不过,大不了她服个软。
为了修仙大计,小孩子能屈能伸!
第二日傍晚,方石在启智堂左边的假山处,拎出来一个小姑娘。
“嘿嘿,好巧。”枕流霜一脸乖巧,“师兄也是出来看月亮的吗?”
方石给她施了一个清洁术,也不问为什么应该禁闭的人出现在这,“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有没有……”枕流霜摆摆手,“我就是随便走走。”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方石紧紧盯着枕流霜。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方石了,才不会轻易相信这些嘴里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忘在九霄云外的小孩。
枕流霜对了对手指,支支吾吾道:“也,也不能说是闯祸吧,就是……”
枕流霜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方石,还有这段时间自己为这个猜想做出的努力,以及目前的困境。
末了,她眨巴眨巴眼,“师兄,我知道这样不对,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方石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就说这孩子的进度怎么不对,不对就算了,一天到晚都不见着急。
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力气和别人打架。
方石不断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枕流霜见方石如此生气,立即站好,低难累着个脑袋,一副我很乖,我知错的模样。
方石:“……”
现在知道老实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他叹了口气,眸子里满是无奈,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不够细心。
若是他多关注一些,也就不会让这孩子独自一人摸索到现在。
方石摸了摸枕流霜的脑袋,“知道了,我去帮你问问师祖,这几日你就先不要修炼了。”
“辛亏你来的是乾元学宫,若是其他地方,这次恐怕恐怕非死即伤。”
“要长记性,不要有下次了,师兄不是每次都在的。”
枕流霜抬头看着方石,认真点头,“我知道了师兄,没有下次了。”
“回去吧,不要被别人看见,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被关禁闭。”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师兄,师兄再见。”枕流霜笑了一下,一溜烟地跑走了。
方石注视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头,“这丫头。”
随即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单不臣,方石只觉得脑袋更大了。
这事他不好处理,还是问问老祖吧。
这么想着,方石立即御剑飞回天剑山。
天剑山顶峰,乃是天剑门的禁地,也是天剑门老祖长元君的住所。
和很多人想象中的神秘莫测不同,顶峰之上只有一座普通的草屋。
方石站在门口,行礼恭敬道:“老祖,弟子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柔和的男声,带着几分笑意。
方石走进去,屋内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一个白衣冷漠,一个红衣热烈。
“方石见过长元老祖,长春老祖。”方石再次行礼。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就免了这些虚礼。”沈千秋笑道,“说吧,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
“老祖英明!”
方石把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事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单不臣被打,以及今日枕流霜的求助。
说完后,他站在原地,等待两位老祖的决策。
草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
“沧州啊!”沈千秋盯着棋盘,漫不经心道,“传信给沧州,乾元学宫不收仗势欺人之辈,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去。”
“是,老祖。”方石等了一会,犹豫道,“那另外一件事呢?”
“另外一件事?”沈千秋放下手中的棋子,对面前的人道,“我就说让他去教那些弟子是个好办法,你还不信。”
“这不,冷面剑修也会关心人了。”
百里吟抬头看了眼方石,赞许道:“善!”
听了这话,沈千秋白了眼百里吟,解释道:“你一向以你师祖为目标,这很好,可你要知道,这天下没有完全一样的人,也不会有完全一样的道。”
“你是个好孩子,没必要和你师祖一样,你师祖这条路太难,也太累。你还是做自己,走出自己的路,这才是你的道。”
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般,将方石这些日子的疑惑一扫而空,他立即行了一个大礼,“弟子明白,谢老祖指点。”
“不用谢我。”沈千秋轻轻一挥,方石从地上站起,“这也是你自己想到了,如若不然,我即便是开口,你也悟不到。”
“此番感悟,你且巩固巩固,其他的不着急。”
“喏,弟子先行告退。”
方石离去后,沈千秋将棋子一扔,懒散散地向后一靠,“怎么样,现在放心了!”
百里吟默默收好棋子,“多谢!”
“你知道的,我从不白给人干活。”沈千秋笑了一下。
“我可以给见面礼,加倍!”百里吟的手忽然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笃定道,“你想收那个孩子为徒!”
沈千秋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知我者,莫若长元君也!”
他从榻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走了,去见我未来的小徒儿。”
沈千秋挥了挥手,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内。
百里吟的目光落在他的位置上,然后拿出一堆储物袋,在里面翻找起来。
来到广灵苑,沈千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要找到的人。
下一刻,他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藏书馆,宽大的书架下,半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姑娘穿着月白色弟子服,手中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书。
许是识字不多,小姑娘身边还有一本辞典,时不时翻一下。
“咦!”沈千秋微微扬眉,然后赞许地点头。
小姑娘手中并不是本闲书,而是一本关于引气入体的书。
看来这小丫头找方石的同时,也不忘自救。
不愧是我沈千秋看中的人。
枕流霜正专心的看着书,忽然发现自己的光源被挡住了。
她抬起头,先是看到大长腿,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是来人的下巴。
这是一个很高的人,枕流霜不再执着于看他的脸,而是揉了揉脖子,道:“这位师兄,你挡着我的光了。”
“是嘛,可这里并没有写你的名字。”
来人忽然蹲下,一张恍若神人般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枕流霜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立即收回目光,然后换了一个位置。
沈千秋笑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和小徒弟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无视了。
“别找了。”小徒弟不理自己,沈千秋只好主动开口。
“这里的书都是给刚入门弟子看的,里面都是通俗浅显的东西,你要找的东西,这座藏书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