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邀请函,咱们青洲一共去四名学生,我们学校两名,博礼中学两名!嘿嘿,我有幸被选为领队,到时候由我全程带你们四个赴京。”
姚知源还在兴奋地说着,毕竟这个年代能去京市出差,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廖思成也很激动,甚至开始问姚老师冬令营怎么安排的,是否有空出去玩。
只有顾茜一人脸色惨白,脑子里嗡嗡的。
怎么可能是京市?!
上辈子她明明记得在沿海的武城!
不对,她上辈子高一没有参加联赛,是高二才参加的。所以武城是明年举办冬令营的城市!
但这也太巧了,恰好今年就是京市?
她赶紧抢过姚知源手中的邀请函,邀请函封面印着一个奥林匹克的图标,
轰!
这下她不信也得信了。
“看样子咱们顾茜也挺……激动啊。”
姚知源一愣后,也是打趣道。
顾茜紧紧地攥着邀请函,京市两字,像一枚尘封已久的钥匙,突然打开了她脑子里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
“顾茜,你怎么了?”
廖思成第一时间察觉到,顾茜状态有些不对劲。
“没,老师
,”顾茜突然站起来,把作业本收了起来,“我头痛,很不舒服,能请个假嘛。”
她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渗出了细汗,整个人确实看起来很难受。
姚知源赶紧道:“不要紧吧,让我送你医院不?”
“不,不用了,可能就是体虚,我回去睡会就好了。”顾茜有点抱歉。
姚知源让她快回去休息,还叮嘱她路上小心。
顾茜走到车棚,感觉头痛的更厉害了,途中碰到高轩,高轩问她怎么就补完课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去。
一口气骑到出租屋楼下。
她已经手脚虚软,眼前发晕,刚才攒的那一股力气从自行车上下来就没了。甚至嗓子里有一种干呕的冲动。
两条腿像面条,软趴趴的,上楼梯只能扶着栏杆挪上去。一进门,连灯都没开,摸着黑就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了。
一个晚上,顾茜做了无数个噩梦。
总觉得眼前有个黑白漩涡,一直在高速转动。感觉自己身体有千斤重,连手指抬一下都费劲的很。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嘴唇干的厉害,顾茜忙下床,拎起热水壶,一倒,只有几滴水,她才想起
,自己都好几天没回了,壶子里面是空的。
“顾茜!顾茜!你醒了吗?!”
外面传来谢承宇焦急的敲门声。
门一开。谢承宇一看顾茜的脸,吓了一跳。
他还没见顾茜脸色这么苍白过。
“茜茜你是不是感冒高烧了?你这丫头,发烧了怎么闷声不响的回出租屋了?叫我来接你啊!”
谢承宇连忙扶着顾茜坐下,又把自己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看她嘴唇都干得脱皮了,谢承宇把那杯热豆浆递过去,“先喝点这个。”
顾茜喝了豆浆以后,这才意识到什么,“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放心,学校那已经帮你请假了!”
他说着又站起来,“我去楼下买两瓶水吧,你看你,冷不丁的回来,这屋里连热水都喝不到,等一下你还是去我那,啊。”
谢承宇咋咋呼呼又出去了。
走廊的冷风被带了进来,顾茜打了个寒噤。
冷汗浸湿的衣服还贴在皮肤上,不舒服。顾茜从隔壁阿姨家借了两壶水,擦了一下身子,换了干净衣服,这才好受了些。
两人吃了早餐,谢承宇把垃圾收拾了,这才道:
“你收拾收拾,还是去酒店。看你这儿洗澡什么还得排
队,平时也就算了,这本来就感冒,不是身体遭罪吗?”
等顾茜跟着上了车,谢承宇这才松了口气。
他边开车,边开玩笑似的道:“昨晚可吓死我了,你那么晚没回,我去学校找,医院找,都没见人,第一次来你屋叫人也没应,要不是看在你扔在楼下的自行车,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这些天来找顾茜的人也不少,谁知道那些人为了利益,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而且顾茜之前就被人绑架过,谢承宇当时越想越害怕。
后来把邻居吵起来了,说听到顾茜家七点钟时有开锁的动静,谢承宇才确定顾茜回来了。
顾茜听完有点不好意思,“可能睡的有点沉,让你担心了。”
昨晚她纯粹是出租屋离的近才在这歇下来。
当时她感觉自己状态特别不对,随时都可能垮下来。根本没空跟谢承宇知会一声。
“嗨,你没事就好。我看你脸色还不太好,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顾茜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了,我休息一下就行。”
看她不想说话,谢承宇也没有再打扰她,接回酒店后让厨房给她炖了些好吃的。
不过顾茜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汤又躺下了。
谢承宇想了想,晚上给秦邵烽打了个电话。
“烽哥,啥时回来?”
秦邵烽沉声,“怎么?”
“你家茜茜很需要你呢。”
秦邵烽顿了下,严肃道:“别乱开玩笑。”
“她高烧。现在正睡着呢。”
“……她没事吧?”
谢承宇听出秦邵烽声线变了,顿时戏谑的勾起唇角。
“现在好些了,在休息。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也没着凉啊,这感冒来势汹汹的。”
等了很久,才听秦邵烽那边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晚点我给她打电话。”
谢承宇应了,正想去看看顾茜,接到前台电话,说有人请见顾茜小姐。
“不见,这两天来找茜茜的都拒绝。”
那前台犹豫了下,“那位先生说,见你也可以。”
见他也可以?谢承宇愣了下,这谁啊。
想了想他还是下去了。
“人呢。”来到
前台那位姑娘直接指了指外边。谢承宇这才看到外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这谁呀?这么摆谱。
他走过去敲了敲车门,车窗缓缓落下,看见一张清隽苍白的脸,他顿时一挑眉。
竟然是病秧子陆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