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妩脸更红了。
她从未想过一直小心翼翼从不敢对她说点乱七八糟的阮青琅,会说出这么一番……
虎狼之词。
她,好像还有点喜欢。
柳烟妩没有再拧他,而是靠在他肩膀上,“烟花真漂亮。”
阮青琅:“不如你漂亮。”
“贫嘴。”
“我说实话。”
柳烟妩轻轻地笑。
阮青琅搂着她的肩膀,也抬头往天上看去,
江湖里来去,并肩看烟花。
阮紫苏看到单身多年的亲弟弟终于找到了意中人,高兴得无以复加。
她暗暗擦了擦眼泪。
“这是好事。”柳秉言低声道,“别哭。”
“我没哭,我只是太高兴了。”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青琅成亲生子,我也没想到,我的病竟能完全好转,我……”阮紫苏吸了吸鼻子,
“我不仅能看到青琅成婚,我还能看到江蓠,陵游,京墨,溶溶成亲生子,这是我以前不敢想的。”
“秉言,我很满足。”
柳秉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阮紫苏的手。
一旁。
孤家寡人林鹤归和同样孤家寡人的柳江蓠,柳京墨混在一起喝酒。
林鹤归不想来。
转念一想,若是他不来,师父指不定醉成什么样子。
来了之后,看到别人一对
对的。
他,像条狗。
一条单身狗。
柳京墨和柳江蓠没这种觉悟。
他们对坐饮酒,好不惬意。
柳云舟与裴清宴也在看烟花。
烟花足足放了近半个时辰才停止。
烟花结束,
便是跨年的时间。
伴随着跨年的钟声,律回春渐,新元肇启。
新年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
元宵节过后,年味才算消散。
进入二月之后,春回大地,地气回升。
不知不觉,已是春江水暖。
距离三月初十越来越近,柳府也开始忙碌起来。
因婚期将近,柳云舟被迫留在家里学习掌家规矩。
柳云舟一身反骨,她偏不学。
母亲下了死命令,给她请了好几个女先生。
距离婚期还有不足一个月。
柳云舟也认命了。
“柳姐姐。”
柳云舟正无聊时,穆娇娇带着李珠玑等人上门。
“我已经请示了母亲,等你成婚那日,我们来给你送嫁。”
穆娇娇眼睛晶亮,“我,珠玑姐姐,陶凌儿姐姐,还有蓝酝菲。”
“本来我也想来的。”跟在后面的温既颜说,“她们说我已经成婚,不能送嫁。”
穆娇娇:“本来就是,送嫁要未婚的姑娘们。”
温既颜皱着眉头。
“我后悔了。”她道,“我应该等到姑娘成
婚后再成婚。”
李珠玑笑道:“后悔也晚了,不过你也别在意,只是不能送嫁而已,那天要忙的多着,少不了你。”
温既颜这才好受了一些。
柳云舟已经许久没见到温既颜了。
温既颜腊月底嫁到萧家,听说大年三十晚上,萧母要给她立规矩,温既颜不动声色给萧母下了点不轻不重的药。
萧母当天晚上跑到祠堂,一边哭一边忏悔自己做过的坏事。
除夕夜,萧家鸡飞狗跳。
有那一次教训,萧母安静了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后,萧母又开始作妖。
温既颜再次给她喂了一点药。
这次萧母死活要跟后院的猪结拜,还要跟猪睡在一起,丢了大脸,醒来后气病了半个月。
再后来,
萧母每次作妖,必定会发生点什么事。
萧母被折磨得老了好几岁,
她知道是温既颜搞鬼,想除掉温既颜,
谁料这个念头刚刚生起,她又连续做了七天噩梦。
这七天噩梦着实把萧母吓坏了。
萧母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敢再作妖。
萧府的生活,包括萧洵大嫂和一干人等,难得过上平静的生活。
温既颜对此非常满意。
萧洵也很满意。
萧洵的父亲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家夫人性格变好,更
加满意。
萧府在萧母的支配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萧母不作妖后,萧府像是重新活过来,
萧府所有人都挺感激温既颜,
温既颜也在短短时间内成为最有话语权的人。
柳云舟知道温既颜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她问蓝酝菲:“你跟上官泠的婚事定到了什么时候?”
蓝酝菲脸红红的:“在五月了。”
“也快了。”柳云舟说。
蓝酝菲羞涩不已。
穆娇娇微微叹了口气。
她的婚事,母亲也在张罗。
可她喜欢的人,是柳姐姐身边的暗卫卢舟。
暗卫身份见不得光。
她又是郡主,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就算强行在一起,也可能凑成一对悲剧。
何况,卢舟对她根本没那份心思。
她对卢舟,也说不上到底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弱者对强者的倾慕。
他们之间,注定没缘没分。
穆娇娇不免有些黯然。
她黯然神伤间,
李珠玑也有些伤神。
她的婚事……
她本以为自己能彻底放弃柳陵游,
可,她总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柳陵游就像影子一样,时不时蹦出来,
每每如此,她都觉得自己挺贱的。
“别想了。”李珠玑拍着穆娇娇的肩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
不相逢。”
穆娇娇:“对!”
陶凌儿和蓝酝菲打圆场:“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来,我们还是商量商量送嫁的事儿吧,咱们得想好了怎么为难摄政王。”
几个人凑到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发出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呢?”白春见打了帘子进来,“这么开心?”
“我们在商量送嫁的事儿。”穆娇娇说。
“哦?送嫁,算我一个。”白春见眼睛亮了。
“别想了,你不配。”暗处的姜雪泥冷声道。
白春见:……
“姜雪泥,你要藏着就一直藏着,别说话别现身,你不现身非要说什么话?显着你了?再说,我哪里不配了?我不配,你配?”
姜雪泥:“你的身份是姑娘的丫鬟,我也不配。”
白春见:……
竟然有点道理。
白春见叹气。
要是她能成为姑娘的大嫂就好了。
想到柳江蓠那油盐不进不懂风情的样子,白春见叹气频率越来越高。
姜雪泥冷声道:“你拿不下他,让他拿下你不就好了?”
白春见:“你说的轻巧,他根本不开窍,我有力无处使。”
姜雪泥:“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白春见苦着脸:“那有没有可能,我跟他之间隔着的纱是金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