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迷迷糊糊的,
只感觉到好甜,好软,好暖和。
还有熟悉的药草香气充斥,
这香气,是他梦寐以求的。
“阿颜。”
“阿颜。”
“阿颜。”
萧洵呼唤着温既颜的名字,食髓知味,想要索求更多。
对方怔了怔,随即要推开他。
萧洵急了,他用力将附近软软的身躯抱住,
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温既颜脸色漆黑。
林鹤归告诉她,萧洵脸色不太对,应该是在发烧,
她原本是不信的。
萧洵常年在军营,行军作战经常冒着风霜雨雪,他体格比一般人强壮多了。
但,
她还是有点担心,带着药过来看看。
萧洵果然发烧了,还是高烧,
这货不知烧了多久,又喝了酒,烧得更厉害,迷迷糊糊的嘴巴都张不开。
没办法,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嘴对嘴喂他。
然后,就被萧洵缠上了。
温既颜看着紧紧抱住她的萧洵,默默叹了口气。
让她多事!
活该。
萧洵见身边人终于不挣扎了,非常满意地亲了个够,最后将头贴在温既颜的肩窝里,呼呼大睡。
温既颜想一脚将萧洵踹下去。
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能出脚。
她看着萧
洵的睡颜,心情复杂。
萧洵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睡着了却像个孩子。
温既颜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触摸到他的嘴唇后,蓦然想起方才的事。
她早已不知羞涩是什么滋味,
从前的折磨也让她对男女之间那些事失去兴趣。
她的心也如古井一般。
但,方才那一瞬间,
她感觉到了一丁点的心动。
虽然只有一丁点,但她捕捉到了。
温既颜将手放在萧洵的心脏处,感受到强有力的跳动,她也跟着安定下来。
第二天。
萧洵疯了!
萧洵看到眼前的场景,整个人都疯掉了。
他,他,他……
昨天晚上,他竟然抱着温既颜睡的。
“阿颜,对不起,对不起。”萧洵非常懊恼,
“我昨天可能喝多了,有点不舒服,进屋就睡,我也不知道我走错了房间,我更不知道你会在房间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别的想法,我昨天真的喝多了,脑袋里全是浆糊,头还疼得要命,我实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
“这是你的房间。”温既颜淡淡打断萧洵的话,
“昨天你发烧了,我来给你送药。”
萧洵好像记起来一点。
他记得,
他头疼得厉害,口渴得厉害,
迷迷糊糊中有药香味传来,
后来,他好像喝到了甘甜的甜水,
那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再后来……
“对不起。”萧洵不傻,稍微一联想就猜到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你来给我送药,我却恩将仇报,我该死。”
“阿颜,你想打我就打,想骂我就骂,只要你能解气,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温既颜静静地看着萧洵。
萧洵说了一大顿,见温既颜不言不语,心里没底。
他小心翼翼地:“阿颜?”
“你……”
温既颜伸出手,朝着他的额间而来。
萧洵呼吸一窒。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被爆头。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温既颜略带冰凉的手指放在他额间。
“烧已经完全退了。”温既颜说,“你身体底子不错,今天不需要再喝药了。”
萧洵懵懵的。
阿颜不打他,只是给他试试温度?
“饿了吗?”温既颜问,“吃点东西,去你外祖母家。”
萧洵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太饿。
昨天喝了好多酒,吃了好多肉,还没消化完呢。
温既颜整理了衣裳,出门吩咐店小二。
店小二很快就端了两碗粥,几个白馒
头和一碟小咸菜来。
“你昨夜喝酒太多,今天不适合吃难消化的,简单吃点。”温既颜说着,坐在一旁。
对面的椅子,显然是给他留的。
萧洵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还以为,昨夜发生了那种事,以温既颜的性格,多少得给他扒层皮。
温既颜这么温柔,他觉得不太真实。
“我……”萧洵坐立不安。
温既颜喝了一口粥,“不自在?”
萧洵:“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昨天……”
温既颜:“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撒手,我想把你踹下去,想着今天得去见你外祖母,还是少生事端为好。”
“你不必介怀,我只当抱着一条狗睡了。”
萧洵:……
他本来不怎么介怀,就是怕温既颜想不开。
听到温既颜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当抱着一条狗。
一条狗。
狗。
在阿颜眼里,他是狗!
温既颜看着萧洵蔫蔫的样子,嘴角勾起,“我只抱过一条狗。”
萧洵:!
萧洵顿时支棱起来。
阿颜只抱过他这一条狗。
他是阿颜唯一的狗!
这么一想,就还挺好。
萧洵非常开心,将一大碗粥和几个白馒头全吃光,浑身充满力气。
温既颜用一根素簪子将头发挽起
来。
她依旧只穿了素棉衣。
简单却清丽,有种非常特别的气质。
萧洵看得脸颊泛红。
“阿颜,我们走吧。”
“我外祖母人挺好的,你见了她不要害怕,反正有什么事我来顶着。”
温既颜披了一层厚衣裳:“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推开门时,外面已是银装素裹。
云京城都被笼罩在白雪皑皑里。
雪已停,
风还是挺大,
天气却比昨天还要寒冷。
风一吹来时,如刺骨一般。
有温既颜在,萧洵不再憨憨地步行。
他找来一辆马车,忐忑无比地来到洛书别苑。
才下马车。
就有嬷嬷上前迎接。
房间里暖炉燃烧得旺盛,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外祖母,阿颜来了。”萧洵不安地朝着洛书公主打了个招呼。
温既颜行了个礼。
洛书公主看到温既颜的瞬间,蹭地一声站起来。
她眼睛瞪大。
身体微微颤抖。
“你……”
“你,你是……”
“晚辈温既颜。”温既颜行了礼,“温黛是我太,祖母。”
“太,太,祖母?”
“对。”
“可是,昨儿洵儿说,温黛是你的祖母,我还想着,还想着……”
温既颜轻笑:“我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