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
暖而不热,风也凉凉的,天气舒爽。
两只肥猫滚来滚去,憨态可掬。
飞鸟被惊扰,扑棱着翅膀飞起。
两只小胖子争前恐后去捉鸟,鸟儿惊恐地逃离它们的虎口,惊慌失措地飞向天空,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叫喊。
没捉到鸟儿的笨猫们继续去猫薄荷丛里打滚。
柳云舟道:“真羡慕它们,吃饱了玩,玩够了睡。”
裴清宴道:“你羡慕猫的时候,猫大概也羡慕我们。”
乌雪似是听见了这话。
非常不屑地冲着裴清宴喵呜一声,扭头往猫薄荷里拱。
橘猫憨憨的,也跟着乌雪往里拱。
茂密的猫薄荷丛中,只能看到两条扭来扭去的小屁屁。
“你说,陆翩翩是什么意思?”柳云舟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看乌雪和大橘,
“柳如茵在水下密室冰层的事,火凰号也是知道的,火凰号理应将情况告诉陆翩翩了才对,但陆翩翩的反应莫名其妙的。”
裴清宴:“不妨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打开冰室的。”
柳云舟:“那冰室没什么机关,我记得,我只是用力一拉就拉开了。”
裴清宴:“或许,关键点就在这里。”
柳云舟蹙眉:“真跟陆翩翩说的那般,她根本打不开那间冰室
?”
小龙接过话来:“她没必要骗你,这个人很别扭,你看看她,明明为了给陆南烟复仇而报复整个炽云国皇室,言语间对陆南烟却非常嫌弃,
她就是很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别管她,她会回来求你打开冰室的。”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等你打开南烟书斋后再去,最近这段日子,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柳云舟问:“什么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小龙道,“我感觉我快要觉醒了,颤抖吧,小笼包,觉醒后的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柳云舟:……
“算算日子,卢舟和江枫也快回来了。”她道,“不知他们有没有成功取到钥匙。”
“什么时候的事?”裴清宴问。
“大约,一个月之前。”柳云舟说,“我前阵子太忙了,你也忙,没时间去,他们俩没什么事,我就让他们去取回来,
他们来过一次信,说那个地方流传了一个黑色传说,说那座山里又是猛兽又是山神传闻的,当地人对深山讳莫如深,提都不敢提,也无人敢进去,他们没有向导,速度比较慢。”
“总之,他们已经进山,以他们两个的本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将钥
匙带回来。”
柳云舟见裴清宴迟迟没反应,转头瞧见他正盯着她,眼神温柔,面容安然。
“在看什么?”她问,“我脸上开花了?”
“没。”裴清宴道,“今天的风很温柔。”
柳云舟不明白裴清宴为何突然说起这么一句。
小龙却兴致勃勃的:“哎呀,这跟今晚的月色很美有异曲同工之妙。”
柳云舟:“什么意思?”
“这需要你自己悟。”
“我悟性差,你直接告诉我答案不行?”
“那多没意思。”小龙嘿嘿笑着。
柳云舟很无语。
她看向裴清宴,裴清宴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看样子也没准备回答。
“今天的阳光也很温柔。”她想了想,说道。
“嗯。”裴清宴笑了,
笑容璀璨,如这阳光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又移不开眼。
柳云舟见到他的倾城一笑,突然懂了那句“今天的风很温柔”的含义。
大概,是裴清宴在用他的方式来表达爱意。
柳云舟脸颊绯红。
她不知再说些什么,托着下巴去看两只猫儿。
沉溺在猫薄荷丛里的两只胖猫已经醉了。
它们四仰八叉地躺在阳光下,露出小肚皮,打着小呼噜。
她没开口,裴清宴也没开口。
有风吹来,
微风不燥,岁月安静。
“你们蹲这里很久了,不进来看看?”不知过了多久,谢吟客从假山深处走出来。
柳云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谢吟客:“小橘会在特定的时间回去吃饭,它没回去,说明黑猫来了,黑猫来了,说明你们来了。”
柳云舟道:“你在这里种了这么一大片猫薄荷,乌雪被吸引过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你怎么能确定我们在?”
谢吟客笑得高深莫测:“我就是知道。”
柳云舟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觉得像是被看透了一般。
她拽了拽裴清宴的袖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透视眼?”
裴清宴:“有可能。”
“有点可怕。”柳云舟说,“咱们走?”
“走。”
柳云舟理都没理谢吟客,推着裴清宴离开。
谢吟客:……
他是奉绾绾之命,来请柳云舟和裴清宴喝那道汤的。
柳云舟极喜欢的那道,名为神仙汤的汤。
谁料,柳云舟看见他就跟看见瘟神一样,一言不合溜走了?
谢吟客无语。
“神仙汤。”他对乌雪和大橘说。
两只四仰八叉的笨猫听到这三个字,一骨碌爬起来。
它们乖乖巧巧地蹭到谢吟客身边。
谢吟客对它们的反应非常
满意。
他将原本给柳云舟裴清宴准备的两碗汤端出来喂猫。
乌雪和大橘喝得津津有味。
喝完后。
它们更加快乐似神仙。
柳云舟走远后,越想越不对劲。
“清宴,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谢吟客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找我们聊天,他找我们是不是有事?”
裴清宴眼睛都没抬起:“他原本要请我们喝那个汤。”
柳云舟:“啊!”
“你怎么不早说?”
裴清宴:“你要走。”
柳云舟:“要知道他请我们喝汤,我就不走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谢吟客大概把汤喂猫了。”
柳云舟:……
她额角抽了两下。
谢吟客也好,裴清宴也好,脑回路都有点奇葩。
裴清宴轻轻地握住柳云舟的手,“溶溶,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去哪?”
“皇宫。”裴清宴说,“秋闱快要开始了。”
“这次秋闱不同于以往,是景瑜继位以来第一次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