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六百五十八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皇兄,你清醒一些吧。”裴清宴道,

“死就是死了,不存在什么永生,人死灯灭,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现在收手……”

“一派胡言!”皇帝厉声打断裴清宴。

“裴清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不妨告诉你,明日正午时分,太阳将被遮盖起,大地将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那片黑暗,那片黑暗是为朕所生。

只要八十一万人的血作为血祭,当太阳被遮住,当黑暗笼罩大地时,便是朕重生的机会,就在明天,朕就能九九归一。”

皇帝近乎疯狂:“世人都以九五之尊称呼皇帝,却不知,达到九九之术才是真正的圆满。大势已成,你阻止不了的,阻止八十一万人的血祭是痴人说梦。”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皇帝笑声嘶哑阴森。

门外的柳云舟听着皇帝一套一套的歪理,忍不了了。

“痴人说梦的不是我们,是皇帝陛下你。”柳云舟推门而入。

看到柳云舟到来。

裴清宴显然一愣。

他能读取到柳云舟的心声,却因为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一时间竟没能察觉柳云舟进来了。

他眉头紧蹙。

这里的机关很复杂,只能进不能出。

进来这里,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已经来了,你指责我也没用。”柳云舟走到裴清宴身边,赶在他开口之前给他一个璀璨的笑容,“来则安之。”

裴清宴面沉如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溶溶,你何必冒险?”

“我觉得非常值。”柳云舟说,“如果我不来这里,听不到咱们的皇帝陛下如此清新脱俗的歪理。”

她看着疯狂的皇帝,摆出一个诚恳的假笑:“启禀皇上,臣女已经找到了红斑病的治疗方法。”

“是可以阻止八十一万人血祭的治疗方法。”柳云舟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您的大计,怕是要落空了。”

皇帝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柳云舟语调幽幽:“皇帝陛下您耳朵不好使啊?那我就再说一遍给您听。”

“我,找到了红斑病的治疗方法。”

“不可能!”皇帝似是觉得可笑。

“绝对不可能,你以为你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是至尊公主。”柳云舟一本正经,“我是太后封的至尊公主,懿旨还在我手里,小太子殿下给我赐给我常乐的称号,所以,陛下也可以称呼我为常乐至尊公主。”

皇帝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你真是滑稽,还至尊公主?没有朕的旨意,你算哪门子至尊公主?”

柳云舟依旧一本正经:“您错了,不是您的旨意,是圣上的旨意。”

“有区别?”

“区别太大了。”柳云舟语调淡淡,“圣上可以是任何人,但您只是您。”

“放肆!”

“您吓唬不到我的。”柳云舟轻笑。

“你方才说,要拿八十一万人血祭是吧?我也不妨告诉您,我们发现落地的紫藤花能够克制红斑病,紫藤花您知道吧?就在郊外,有一大片的紫藤花林。

哦,我知道您想说,几千亩的紫藤花林不够拯救八十一万人,不过嘛,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将发高烧的人聚集到了一处,优先给他们治疗,治不好的直接火化掉,阻断了传染源。

我们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将紫藤制曲,制曲您知道吧?户部的宋星,他最擅长制曲,我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制作完成。

您辛辛苦苦耗尽了几年的布局,大约能在九九八十一天里全部瓦解,不知圣上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皇帝大怒。

他一脸阴鸷,怒气直冲天灵盖:“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朕辛辛苦苦布局这么久,不可能失败,休想吓唬朕。”

裴清宴看向柳云舟。

柳云舟:“林鹤归应该找到宋星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制作出解药,云京城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我知道。”裴清宴声音轻柔,“对不起,谢谢。”

“干嘛又是对不起又是谢谢我的?”柳云舟道,“我也不是为了谁,我就是想恢复平静的生活。”

说到这里。

柳云舟摆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对了陛下,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粗略估算过了,因红斑病而死的人大约有八百人,有这八百人陪你,你照样可以在死后当你的皇帝。

只是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枉死时,会不会化为厉鬼找你报仇。”

“你。”皇帝差点被气吐血,“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无礼?”

“我?”柳云舟指着自己,“我叫柳云舟。”

“柳云舟?你是柳德泽的孙女?你们柳家要造反?”

柳云舟摆出真诚脸:“您错了,我们柳家忠心耿耿,从没想过要造反。”

皇帝:“没造反你敢如此态度对朕!”

柳云舟笑:“我们柳家效忠的,是炽云国的皇帝,是炽云国的正统继承人,

一如先前我祖父以及全部柳家军都效忠陛下您一样,我们柳家的初心永远不会变。

但,陛下您做下的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能天怒人怨,您已经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了,您的继承人,也就是您的太子殿下裴景瑜才是正统继承人,

我们柳家已完全效忠小太子,不,以后应该喊他小皇帝。”

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阴气森森地盯着柳云舟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柳云舟拿出瓷瓶,“这瓷瓶里是毒药,喝下一小口就能毙命,没有任何痛苦,陛下是选择自己喝还是我灌你喝?”

“大胆!”

“溶溶!”裴清宴脸色铁青,“住手。”

柳云舟眉眼弯弯。

她轻轻地笑着:“清宴,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你。

你也不必阻拦我,有些事,你不适合做。

对你来说,他不仅仅是皇帝,更是你的皇兄,是你的手足,你下不了手的,即便你下了手,你也会成为罪人,即便律法不会审判你,这件事也会成为你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会始终折磨你,

我就不一样了,我跟他不熟,他对我来说,仅仅是个疯子,我手上沾满了不少疯子的血,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