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的意识早就不清醒了,但在看到男人的脸时,还是吓了一跳。
除了她,没有谁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是想干嘛?
“你……你想干什么?”
白熙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静。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露出破绽,让男人以为她怕了。
男人脸上的刀疤很长,几乎横穿了他的整张脸,还贯穿了嘴唇,笑起来各外吓人。
他搓了搓手掌,“白熙小姐,我呢,也不是一个坏人,只要你再多付我两笔钱,我保证不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
澜亭。
范舒云没那么快走,不光没有一点怪苏黎黎隐瞒假死的事,还把顾颜安骂了一通。
最后,范舒云在澜亭吃了午饭才离开。
临走时,范舒云拉着苏黎黎的手,“黎黎,过两天,和小安过来老宅吃饭。”
苏黎黎本想拒绝,但看着范舒云的架势,好像她如果答应,就不走了。
“我会去的。”苏黎黎轻声保证,尽管心里每天一点底。
就她现在的处境,能不能在顾颜安手下活过明天都是个问题。
怎么敢去奢望回到老宅吃饭呢?
范舒云走后,苏黎黎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眶都是红的,直到一杯冰水碰上了她的脸颊,才如梦初醒。
“戏演得挺像。”
顾颜安扯了扯嘴角,故意嘲讽。
苏黎黎转过视线看他,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在说她虚伪,明明不喜欢,还要装出一副感情深重的样子。
可如果,她的所有表现,都是真的呢?
不过,她已经能从顾颜安的眼中知道答案了。
见她不反驳,顾颜安的心里却更加烦躁,把手上的冰水嗑在了茶几上,转身就走了。
“苏黎黎,你的演技是真的好,真的不考虑去做演员吗?”
把他耍的团团转,假意装出来的温柔,间接就在他的水里下药。
如果不是他划破了手掌,这还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呢!
顾颜安再也不想多给她一个眼神,往二楼的卧室里去。
进到卧室,顾颜安先是给自己的手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一下后,才换了身衣服。
闹了这么多天,他都快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去公司了。
手机上,是助理陶尔发来的信息,大大小小的文件还需要他签字。
顾颜安先在ac上简单地回复了几封邮件,再收拾了一番就下了楼。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两点,实在不是一个合适去公司的时间。
况且,他今天的行程理应是在国外,而不是在澜亭。
门口,那些保镖还没有离开,整齐的站成了一排。
开车进入澜亭的司机都愣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
顾颜安路过客厅出来,没看见苏黎黎的影子,想问但还是按捺了下去,快速地上了车。
司机问:“顾总,要去公司吗?”
顾颜安用右手扯了扯领带,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后院,在没看见那抹身影时,他的喉结滚动了下,“走吧。”
司机说了声好,就快速发动了车子。
进入市区,红绿灯时车子停了下来。
后车窗被降了下来,露出顾颜安半张俊美的脸。
奔波了这么久,又受了伤,他变得有些脆弱,但脸依旧俊美,像一幅画。
公交站台上,是最新出来的明星海报,一个古装扮相的俊俏男人正拿着一块披萨,对着镜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而这个男人,顾颜安很熟悉,是祁易阳。
顾颜安的眸子闪过几丝微光,很快给陶尔打了电话。
陶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总,您是到了吗?”
顾颜安直奔主题,“祁易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又复出了?”
他小白脸前一秒出现在他家,亲手带走了苏黎黎,后一脚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是摆明了阴魂不散是吧?
陶尔:“顾总,他、他没有复出,不过最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听说是有一个特别富的粉丝,太爱他了,然后给投的……”
顾颜安冷笑了一声,“是么?”
他的下一句话是,“那就给我撤下来。”
无论多少钱,他是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小白脸一眼。
跟在顾颜安身边多年,陶尔能听出来他已经不悦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顾总,你现在,是要过来吗?”
“是啊,怎么了?”
“顾总,要不,您挑个时间点再来吧,现在公司门口的楼下,全是要采访你的……记者。”
最后的两个字,陶尔说得很轻。
她甚至有些不确定顾颜安知不知道。
网上的消息炸开后,大早上公司的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打开手机一看新闻,越说越离谱,都快把顾颜安有个‘地下秘密情人’给说出花来了。
跟真的一样。
顾颜安却勾唇一笑,“是么,那就让他们等着。”
新闻嘛,早上他就看过了。
甚至被他妈亲口质问过。
没什么好解释的。
既然苏黎黎那么不愿意要这个顾太太的身份,那他就偏要给她!
迈巴赫停下公司的一瞬间,各路的媒体蜂拥而至,连个开门的机会都没有。
车窗被降下来后,露出顾颜安半张俊美的脸,他的眼神有劲,只是一个锐利的警告就让记者不敢往前。
车门被打开,先是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探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全被吸引了过去,一时忘了最开始来的目的。
记者的话筒全都举上前去,一个又一个地问着:
“顾总,请问你手上的这伤是怎么回事?您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顾总,为什么这几天您迟迟都不来上班呢,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吗?”
“顾总,对于昨晚上出现的新闻,您的态度是什么?”
“那个女人,真的是您的地下情人吗?”
……
一窝蜂的问题,在顾颜安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记者朋友,我可以一个个回答吗?”
所有记者:“……”
他们不免苦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这样吧,我先回答第一个?”
“我的手,是为了把我的太太带回家才受伤的。
她最近太不听话了,把我骗倒后就抛下我离开了,为了去把她接回来,我受了点伤。”
“至于第二个问题,昨晚的那个女人,她不是谁,就只是我的太太而已。”
‘我的太太’,四个字被顾颜安故意咬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