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黎停住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很轻:“我没有。”
或许她的身体有在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吧,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以为顾颜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想了想还是坐回去的好,可下一秒手却被松开了。
“那就去休息吧,早点睡。”
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也轻柔了下来。
苏黎黎没再多想,像兔子一样就跑上了楼,只拿了一件浴袍就进了浴室。
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流打在她的头顶上,她的身体才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这个澡苏黎黎洗了很久,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她才回过神。
她匆匆擦了头发打开门,顾颜安站在门外,他手里也拿了一件浴袍,“洗个澡需要这么久吗?”
他还以为苏黎黎出现了什么危险。
苏黎黎茫然地愣了一下,然后从他的身边穿过往床的方向走,头发也来不及擦干就盖上了被子。
顾颜安把她的动作看进眼里,抓着浴袍的手指都泛白了。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接触。
现在连话都懒得说了。
他眼底好像能喷出火来,可几秒后又像泄了气的气球,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了。
走进浴室,顾颜安烦躁地将喷头打开,水汽升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眯起了眼睛,视线落到架子上的宝宝用品时心里一颤。
又联想到书上那些内容,他的心又被安抚好了。
从浴室里出来,顾颜安只系了一条浴巾在胯上,他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床边走去。
走到距离还有半米时,床上的被子动了动,他坐在来的时候又安静了下来。
看出她的紧张,顾颜安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胡乱地把毛巾一丢也上了床。
旁边的人很快躲到了一边,而且还有继续保持下去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去,顾颜安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苏黎黎,你跑什么?”
他的另一只手摸上她的侧脸,仔细检查她的伤口怎么样了。
虽然事情早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多,但他还记得刚开始时肿的不成样子。
苏黎黎整个身体都很僵硬,也不敢乱动,就像一件被观赏的瓷器一样待着。
过了几秒,顾颜安收回了手,“已经好了。”
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在?
又不是留了一条疤。
见他满意了,苏黎黎往后退了退,彻底躲开了他的手,“我很累了,想睡了。”
顾颜安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看着她转过身去的背影,有些错愕。
他再次发现,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戴过戒指了。
第二天一早,苏黎黎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看来顾颜安已经走了。
她松了口气,慢吞吞地下了楼,简单地吃过了早饭后看了会电视,然后在下午的时候出了门。
澜亭的门外还站着几个保镖,但没有一个人来拦她,车子在往前开,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保镖打了电话。
估计是打给顾颜安的。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墓地外面。
这个时间点几乎没有人,墓园外面只停靠了一辆极其普通的大众。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苏黎黎下了车,回头和司机说了一声就走了进去,几分钟后,她看到了站在墓碑前的身影,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太麻烦了,宋玉泽根本就不会来。
但他还是到了。
宋玉泽听到了脚步声,把烟丢到地上踩灭了,他侧过脸轻轻地笑了下,“顾太太,好久不见呀?”
苏黎黎也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其实没有多久,也就一个礼拜多的事情。
不想废话太多,苏黎黎向前走了几步,有些急切地问,“你上次说能让我平安离开A市,现在可以说了吗?”
就算顾颜安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也没有完全放心。
她现在谁都不信,只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宋玉泽打了个响指,“这个嘛,我在警局那边有点关系,帮你半个假证不成问题,但是,风险有点大。”
苏黎黎隐隐觉得不安,“什么风险?”
“要让你彻底假死一回,然后金蝉脱壳。”宋玉泽笑得很灿烂,随后耸了耸肩。
假死?
苏黎黎握紧了手心,这样真的能骗得过顾颜安吗?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回轮到宋玉泽沉默了,他无奈摊手,很为难地摆着一张苦脸。
在A市里,无论要使什么手段,都太难逃过顾颜安的眼睛了,除了这个他暂时想不出来。
苏黎黎抿紧了下唇,“除了这个,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宋玉泽歪着头看她,“洗耳恭听。”
“如果我现在想离婚,你觉得可能成功吗?”
苏黎黎轻声开口,声音很快消散在了风里。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好像把一直压抑的感情倾泻了出来,莫名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宋玉泽差点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他震惊道,“你、你说什么?!”
“你、你要和顾颜安离婚?!”
他一下就炸了,绕着苏黎黎转了几个圈,声音都在打颤,“为、为什么啊?!”
苏黎黎觉得他有些奇怪,他不是来帮助她逃离顾颜安的身边的吗?
怎么她一提离婚的事情反应这么大?
就在这时,一串电话铃声响起,是从宋玉泽的口袋里响起的。
宋玉泽拿起电话一看,气急败坏地接了,“有什么事?”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回去就办,让他们等着!”
挂掉电话后,他又悲苦地笑起来,直接跪在地上揪住了苏黎黎的裙摆,
“顾太太,你和我讲讲,你怎么会想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