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安走后,门发出‘当’的一声,彻底关上了。
苏黎黎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心慢慢变冷了。
其实不用和她解释的,她知道自己和白熙的差距,第一眼看到白熙的时候她就知道比不过。
至于顾颜安说的‘不会和她发生什么’……
苏黎黎苦笑了一声,他们不是早就发生什么了吗?
难道那天在办公室的亲吻还不能证明吗?
过了几秒,苏黎黎想到了刘姨还在
刘姨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声音回过头,一看是她有些高兴:
“太太,你怎么下来了?”
接着就看到了苏黎黎光着的脚,锅铲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太太,你怎么光着脚在地上走,着凉了怎么办?”
苏黎黎勉强地笑了一下:“刘姨,我没有事,倒是你,你的膝盖严不严重,他昨天到底有没有为难你?”
她怕顾颜安发起疯来让刘姨跪地不说,可能还训斥了一顿。
顾颜安在生意场上就雷厉风行,骂人很有一套,她都说不过对方,更何况是一向年近半百的刘姨呢?
刘姨握住她白皙的脚给穿上拖鞋,怕她担心撒了个谎:“哪有,大少爷他只是看着面色冷,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他昨晚哪有为难我呀?”
“他只是太担心你,一时之间慌不择路罢了。”
刘姨摸到她的脚很凉,又拿了一双袜子给她穿上,按着她的肩膀在椅子上坐下,苦口婆心地说:“太太,夫妻两个人一起生活呢,磕磕绊绊是在所难免的,有时候都会分不清是谁对谁错,但是嘛,有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你不知道,昨晚大少爷他回来之后,在沙发上坐到深夜才上楼,叫人找了你一晚上,没有消息也不放弃。”
苏黎黎一点也不信,直接打断了刘姨:
“刘姨,你不用说了。”
“如果他真的那么担心我,那……”
那昨天晚上又何必演那么一出呢?
她不过只是他的隐婚妻子,世人谁都不知道的顾太太,甚至在受了委屈后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她道歉的人罢了。
“太太,你别这样想,大少爷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刘姨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走到电视机旁边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个画册,翻到了中间的部分,上面是一条项链,仔细一看就是苏黎黎现在脖子上戴的一条。
“你看,太太,你戴的这条项链是有讲究的,最后以一千万的价钱拍卖掉的。”
“如果大少爷他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连给你选礼物都挑这么贵的呢?”
“虽然说一千万对于顾氏不算什么,可也是一笔巨款啊。”
一千万……
苏黎黎摸上图纸上的照片,右下角的小字上写了交易额和拍卖时间,确确实实是一千万……
顾颜安送给她项链的那天,好像是两人闹了别扭,最后才拿出来哄她不要哭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心动。
刘姨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说动了,一颗心落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你还没吃早饭,我这就去舀点粥……”
话音未落,苏黎黎就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夫人,你怎么了!”
刘姨大惊失色,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蹲下身体刚要把人扶起来,苏黎黎一伸手做了个‘叫停’的手势。
“刘姨,不要碰我,我好痛。”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汗,表情特别痛苦,一只手撑在地上才没有倒下去,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腹部。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她的腹部抽痛了一下,接着就有一股酥麻感和疼痛席卷了上来……
好痛,真的好痛……
苏黎黎脸色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一点都没有了,一张小脸皱巴巴地,她看了眼刘姨,艰难地说:“刘姨,你不要担心,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不是,这种感觉根本不是吃坏肚子了,可也不是来月经……
而且她的双腿全麻了,根本动不了也起不来。
刘姨急得不行,她手忙脚乱地转了几圈,又找来了几盒药,拿起来的时候手都在抖,最后把东西一丢,拍了一下大腿:
“夫人,还是打个电话告诉一下大少爷吧?”
“让他派人来送您去医院怎么样?”
别说是现在的自己了,就算年轻个十岁,凭她的力气也是抬不起一个大活人出门的,而且她只会做饭,不会开车。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给顾颜安,让他手下的那些保镖过来,他们的力气足够大,可以把苏黎黎架起来抬到车上。
刘姨拿出了智能手机,在找到顾颜安的号码后就要按下去,可手指刚要碰上屏幕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苏黎黎坐在地上,一手按住了她,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这是不要打电话的意思。
苏黎黎脸色苍白,眉眼间很憔悴,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对她说:
“刘姨,不要打过去。”
刚刚电话里助理已经说明了,白熙他们在等着顾颜安,现在顾颜安可能就在会议室里开会,她不想再为这种事情打扰他了。
原本两个人的感情就岌岌可危,而白熙回来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应该更加后退一步才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地上有了一滩血迹。
“这是……”苏黎黎低下头,血迹是从她的双腿之间流出来的,而且很多,把她的裤子都沾湿了。
好大的一片红。
苏黎黎有些晕,刘姨的怒喊她也听不见了。
昏迷前,她看见刘姨慌慌张张地打了电话,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刘姨的衣角,祈求着:
“刘姨,不要打给他,求求你了……”
不要、不要让顾颜安知道了,到时候又说她扮可怜了……
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刘姨快要哭了,十分不甘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心疼地捧住她的脸:
“好,夫人,那就不打了,我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苏黎黎终于放下了心,手一松衣角就从掌心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