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江予安惊疑的看着外面的场景,一瞬间天色变换?这不是斗罗大陆能造成的情况吧。
要不是她魂导器还能用她都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江予安还想继续问老人一些关于这种场景的问题,一扭头,老人又不见了。
一整个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江予安遍体身寒,小步摞到那盏油灯旁边,烛火没有温度,她努力压制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斗罗大陆有鬼啊妈妈……呜呜呜。
没坐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呜咽声,还有啃食什么的声音。
江予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往外面看一看,又没有那个胆子。
于是像个傻子一样,在桌子前面坐了一个晚上。
外面的天不是一点点变亮的,在眨眼睛它就从漆黑如墨的夜晚变成了艳阳高挂的白天。
所有令人不适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
江予安揉了一把僵硬的脸,从板凳上站起来,尝试性推了一把门。
在指尖刚触碰到门的时候,破烂不堪的木门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朝外转去。
江予安在裙摆上擦掉指尖的灰,外面风平浪静,她试探着朝外走去。
好,没有什么危险,她拿出大剑,在这个村子里转了起来。
明明昨天还遇到了两个人,此时转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江予安不死心,在村子里又转了几圈,村子就只有那么大,她逛了半天也没逛出来个什么名堂。
当她一回头,发现一条干涸的小溪旁边一个老大娘正在费劲儿的搓洗着衣服。
衣服上面没有一滴水,但是那老大娘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搓洗的认真。
村子没有出口,她转了好几圈,没有人也就算了,她想走出去,结果兜兜转转又转回了村子里面。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这种未知的地方又没有她所熟悉的东西,导致她精神异常紧绷。
原地站了一会她抬脚往那个洗衣服的老大娘那儿走去。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怎么出去。”
江予安站在她旁边,大娘搓洗着衣服,没有理她。
于是她只能又大声问了一遍。
老大娘依旧没有动静,江予安蹲下身子,她非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人还是个人,并没有她想象中一脸恐怖把她吓个半死的场景。
蹲下身子之后,她才听见老大娘一直在念叨什么。
江予安凑过去仔细听。
“吃好……喝好……”
反反复复只有这么一句话,见打探不出别的了,江予安站起身,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
起身有点急,眼前猛然一黑,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渐渐恢复明亮。
肚子里隐约的饥饿感让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找了个地方从魂导器里拿出一些吃食,江予安一边吃一边想她目前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莫不是跌到了什么幻境里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知不觉间手里的食物已经被她吃完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任何饱腹感,这无疑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但是她现在脑子里没有任何头绪,也知道不能再在这里拖下去。
江予安起身开始在这些房子里寻找着踪迹。
斗罗大陆只有魂师学院,没有平民学院,那些当不了魂师的普通人甚至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为她找线索又添了几分难度。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村子比她昨天来的时候更加的破败了。
若是她没有在这个村子彻底破败之前出去她不会和这个村子一起腐败在这儿吧。
而且这种饥饿感还会拖延她的进度。
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她开始在各个房子里翻找起来,一点缝隙都没有放过。
终于在一个看着比其他人好一些的房子里翻到了一些踪迹。
这个房子看着就比别的房子要好一些,应该曾经也算有些钱的人家,家里人有人识字,留下了一些踪迹。
江予安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布满尘灰的本子,纸张都已经发光,上面的字要十分仔细才能看清是什么。
[林志那个狗娘养的,克扣粮食……快要饿死了……不准出去……他该死……]
纸张上大部分字都看不清了,不过从这张纸上她算是得到一个信息,这个村子的人是被关在这里的,而且克扣了他们的粮食。
江予安在这间房子里仔细又翻找了一遍,最后在床底翻出来一个账本。
每年的收成都记录在册,再往后某一年收入几乎没有,后面标注了一个(荒年,干旱)。
江予安一楞,斗罗大陆也有这种自然灾害吗?来个水系魂师也不至于吧。
再往后翻账本就没有了,最后几页被人暴躁的写了几个字:狗屁魂师!不管百姓死活!
所以这里曾经发生了旱灾,一年没有收入,还有那个叫林志的克扣粮食,还不准让他们出去?
林志……
江予安撑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这名字有几分耳熟的,像是在哪儿听过。
不等她想起是谁,外面的天陡然变黑了,江予安迅速起身将房门关好。
桌上莫名又亮起了一盏油灯,在昏暗的房间里照亮一片角落,像是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难得出现的一缕光。
江予安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了,林志是谁,是耶尔济城的城主,这个城离天斗城算不上多远,自己应该当时也确实走到了这个城附近。
门外又响起了那种啃食东西的声音,还有一声声悲戚的呜咽。
江予安趴在门口的缝隙上,看着外面。
今天晚上难得多了一点月亮,她勉强看清了外面。
地上躺着的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第一天她见到的那个老妇人,是晚上叫她进屋的老爷子,是今天不搭理她在干涸溪边执迷不悟洗衣服的老大娘。
他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任人啃食,脸上还带着慈祥的笑意。
不止是他,不只是她,是他们,是一群的年轻人分食着那些老年人的尸体。
场面过于血腥,江予安一时间都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