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就在市,总得回去看看。”秦韵把对外销售渠道对接工作都交给了林悠悠,林悠悠近来都在B市,她联系了以前的朋友,不可能真把谭琴当做死人。
秦韵不希望谭琴再给自己使绊子。
现在她对林悠悠委以重任,是对林悠悠的考验,也是对她自己的一个大挑战。
如果林悠悠能说服谭琴,以后别再没事找事,她的产品推广能少些阻碍。
如果谭琴就是要和她死磕到底,她也很好奇林悠悠会选择站哪边。
她给过林悠悠很多机会,林悠悠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江霈要她带林悠悠,她心里有计较,却也教了她不少。
这两年更是花了心思培养林悠悠,她其实担心过林悠悠会让她失望。
但她还是想给林悠悠一个机会。
林悠悠当年能救她,就说明她本性不坏,只是从小被宠着惯着,心智还不够成熟。
这两年林悠悠的努力,林悠悠的进步,她心里都清楚。
林悠悠对秦知意的真心喜爱,她也都看在眼里。
如果林悠悠让她失望了,她也只会怪自己眼拙,偏要扶起一棵倒伏的植株,是她自己活该。
江霈:“她不在,我能留在这里住一晚吗?”
秦韵有点懵:“她在不在,跟你住不住在这里,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我一直想在这边多住住。林悠悠在,我留宿,不太合适。”江霈记得林悠悠曾经死缠烂打追过他的事。
林悠悠现在还单身,他多少需要保持点距离。
秦韵嘴角抽了抽:“她不在,你留宿,也不合适。”
她现在的确为了帮江霈两个城市来回奔波,但这不代表她会和江霈复合。
她一直找不到对叶瑾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机会,如果江霈能够找到叶瑾瑜杀害肖明月的证据,叶瑾瑜就会被绳之以法。
两个城市来回跑,不仅是为了替江霈分担压力,也是为了替自己报仇。
秦韵示意他:“我送你下楼。”
江霈微微叹息,没有强求。
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他只能暂时把追回老婆的事往后放。
刚知道他和秦韵有过一个孩子,这件事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消化。
秦韵送江霈到楼下。
江霈转过身,有些不舍地搂着她的腰:“能再抱会儿吗?”
“你不是正抱着吗?”秦韵有些无奈。
她也不明白,她和江霈现在算什么。
她贪恋这种感觉,却又不想和江霈维持夫妻关系。
恍惚间,她像是变成了曾经的江霈,只想享受两性关系带来的肉欲,只想享受对方情意带来的虚荣和满足,不想为此负责,也不敢为此负责。
江霈抱紧秦韵:“我明明离你那么近,为什么总觉得离你好遥远?你就像是天上的云,随时都有可能飘远。”
“江霈,你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秦韵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提醒他当下有很多比情情爱爱重要的事。
很多时候,不回应,就是答案。
江霈闭上眼睛,沉默地抱了会儿,松开秦韵,转身离开。
秦韵看着江霈远去的背影,心里头酸涩难当。
他们相爱过,甚至现在还爱着,但她却不想再和他维持这段婚姻了。
……
临近午夜。
秦韵正准备睡觉,楼下响起门铃声。
她走到窗户往楼下看。
见到楼下的人是林悠悠,她去楼下开门。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秦韵往门口走,忍不住吐槽林悠悠不挑时间过来。
幸好她还没睡。
如果全家都睡着了,林悠悠一直按门铃,迟早把两个孩子吵醒。
小朋友的睡眠质量很重要。
走近,开了门,秦韵才看见林悠悠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巴掌印:“你这是……”
林悠悠猛地扑上来抱住秦韵,哇哇大哭起来。
愣了下,秦韵才抬起手,轻轻拍林悠悠的背:“挨打了?”
“嗯。”林悠悠委屈极了。
这两年,她都没这么委屈过!
秦韵明明是最有理由恨她、讨厌她的人,却给了她成长的机会,让她有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本事和底气。
而她的亲生母亲,一见面就是无休止的争吵,只要她不顺着谭琴的意,谭琴就对她言语羞辱,甚至对她动手!
秦韵:“你妈为什么打你?”
“她让我帮她解决徐婉儿告她的事,我说我解决不了,她就打我。”林悠悠委屈得厉害,“她自己别那么坏,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哟,现在知道你妈做错事了?看来真长大了。”秦韵笑着安慰。
林悠悠推开她,气鼓鼓地瞪着她:“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不辨是非?我妈跟王力勾结那事,我也知道是我妈的错。但她是我妈妈,我能怎么办?我看着她去坐牢吗?”
“那你今天哭着来找我是做什么?又要为谭琴求情?”秦韵敛了笑意,面容冷漠,“我告诉你,我不吃鳄鱼的眼泪那一套,更别提你这个小鳄鱼的眼泪。”
林悠悠一下子蒙住。
秦韵:“林悠悠,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秦韵……”林悠悠突然间害怕起来。
秦韵眼里满是漠然:“我不欠你什么。我们之间认真算起来,还是你欠我的比较多。”
林悠悠呆呆的:“这两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
“是什么?朋友?姐妹?”秦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谭琴可以用母女关系要挟你,那是你的问题。难道你以为你能用我们这两年相处的关系要挟我?”
林悠悠屏住呼吸。
秦韵盯着林悠悠脸上的巴掌印:“真的,我现在想在你脸上再扇一巴掌。”
林悠悠下意识抬手捂住脸。
秦韵冷冷道:“林悠悠,我们是同一个爸。但你妈当初插足我爸和我妈的婚姻,咱们理论上来说,应该站在对立面。由于你二十几年一直不知道你妈当初干的那些丑事,我没有迁怒于你。你现在却仗着我对你的包容和忍让,一而再再而三跟我提条件。你把我当成什么?冤大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