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瞪大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外甥:“你还记得他?”
秦南风抬起头:“我还记得,你以前也喜欢他。”
林悠悠吓得屏住了呼吸。
难怪自己这小外甥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原来是还记得她跟他妈妈抢男人的事!
好丢脸!
她的脸更红了。
楼下。
江霈抱紧秦韵:“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重新来过。”
“江霈,放过我吧。”秦韵抓住江霈的手臂。
江霈抱她抱得很紧,她握住他手臂的力道一点点变大。
她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一点一点掰开江霈的手。
“秦韵……”
“放手吧。”秦韵没有丝毫动容,用力扯开他的手臂。
她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江霈,眸色冷冽:“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秦韵转过身。
眼眶还是红了,但她这一次忍住了眼泪。
十年过去,她不再是那个只受控于情爱左右的小女孩儿,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爱情是天上月,是水中莲,美则美矣,却并非她生活中必须的东西。
……
三天后。
秦韵出门,见到江霈。
秦韵:“你几点的航班?”
江霈:“还没买票。”
秦韵:“我买的下午两点的票,一起吧。”
江霈掏出手机买票。
两人一起打车去机场。
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司机很热情地主动搭话:“你们是同事吗?”
江霈:“是夫妻。”
司机有点尴尬地干笑道:“你们都不说话,看起来有点生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出差的同事。”
江霈看了眼秦韵。
秦韵当做没看见,继续把他当空气。
但继续时间不长,她就在司机的絮絮叨叨中破功。
司机:“你们两个看起来不是很熟的样子,是到了年纪父母逼婚,凑合着过吗?”
司机:“我看你们男才女貌很是登对。相亲结婚就算没有感情基础,过着过着也能生出两分情谊来,夫妻相互扶持的感情,比什么轰轰烈烈的爱啊情啊,重要多了!”
司机:“你们俩瞧着气度不凡,只要齐心协力过日子,总能慢慢把日子过好。非要为难自己,又为难对方,何必呢?”
“我们不是相亲。”秦韵打断他。
司机:“啊?既然是自由恋爱,那你们怎么看起来那么生分?”
秦韵:“他父母不喜欢我。”
司机:“……这个……这个……”
秦韵发问:“大叔,你有儿女吗?”
司机:“我有个儿子。”
秦韵:“如果你儿子娶了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你会为难儿媳妇,千方百计让自己儿子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吗?”
司机被秦韵的言辞惊到了:“……这,这也太荒谬了吧!儿子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娶谁是他自己的事。我不喜欢,分开住不就行了?”
秦韵淡淡瞥了眼江霈。
江霈心虚,沉默不语。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江霈:“帅哥,不是我说你。你自己娶的老婆,就应该尊重她。你家里人不尊重她,你也应该护着他。”
秦韵冷嗤一声:“如果他懂这些道理,我和他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江霈攥紧拳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娶了她,却不尊重她,也没护着她,真是他做的荒唐事吗?
……
抵达B市。
两人分道扬镳。
江霈去顾淮家找他,不成想桑晚在顾淮家。
江霈:“我来得不是时候?”
顾淮:“难得啊!你竟然都会看眼色了!”
“没事。你进来吧。我去做饭。”桑晚知道江霈和顾淮是好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比她这个玩玩而已的女人重要多了。
她这段时间都在拍戏。
今天回B市参加一个活动,特意过来跟顾淮一起吃饭,没想到江霈会来,准备的菜怕不太够,她戴好口罩又去楼下买些熟食。
顾淮拿了珍藏的酒出来,给江霈倒上:“你怎么会来找我?”
江霈:“秦韵起诉离婚,明天开庭。”
顾淮:“……”
江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杯接一杯,接连喝了三杯后,他抬头看向顾淮:“你认为我要把失忆的事告诉她吗?”
“你打算用失忆的事卖惨?”顾淮惊得下巴快掉下来。
江霈真诚发问:“你觉得有用吗?”
顾淮还真不懂这个。
他只在女人面前耍帅,从来不在女人面前卖惨。
此时,桑晚回来。
顾淮朝她招手:“桑晚,过来。”
桑晚不想听他使唤:“我过去陪江总解闷,你去厨房做饭吗?”
比起跟江霈讨论情情爱爱,顾淮站起身:“可以。”
桑晚惊得合不拢嘴。
顾淮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熟食:“你去跟江霈聊聊,他现在的情况挺麻烦的。”
桑晚:“……”
有的男人,真就是女人如衣服,兄弟似手足。
顾淮去做饭。
桑晚有些担心:“你会做饭吗?”
顾淮推搡她往前:“放心。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桑晚提醒道:“记得把厨房门关上。”
即便顾淮真炸了厨房,炸没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桑晚走到江霈面前坐下,拿着顾淮的酒杯倒了杯酒,碰了下江霈面前的酒杯:“江总,敬你一杯。”
江霈看她一饮而尽,也干了这一杯。
他把自己的困境说给桑晚听。
桑晚问出心中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秦小姐你失忆的事。”
江霈淡淡道:“过去种种,并不会因为我忘记而消散。秦韵因为过往痛苦伤心,而我却连伤害她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这对她实在太不公平。”
桑晚讶异了下。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独断专行,从不顾及他人情绪的男人吗?
“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桑晚说出心中所想。
江霈端起酒杯,意味悠长地好奇:“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桑晚真诚地感慨,“如果你失忆前,心像现在这么细,秦小姐不知道会少受多少苦。”
江霈望着她:“秦韵很苦吗?”
桑晚用力点头:“苦,比黄连还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