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扣着他后脑勺,粗短的黑发扎着她嫩白的掌心,又痒,又痛,酥酥麻麻。
她吻着他。
此刻的他只是她喜欢的男人。
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
秦韵回到家。
她清洗着身体,热水打在她身上,氤氲起的水雾朦胧了她的身形。
她还是如从前那般好色。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凭什么所有事都由江霈掌握主动权?
男女之事,男人可以放纵自己尽情享受,女人也可以。
想通后,这些事和人生选择其实可以完全没有关系。
她睡得很好。
隔壁房屋里颠鸾倒凤,不再如从前那般能够影响她心绪。
翌日。
她照常忙工作上的事。
晚上回家,她看见萧沛东在楼下和秦知意玩。
秦知意很喜欢萧沛东。
林悠悠尽责忙完工作,过来找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没想到吃完晚饭带着孩子到楼下玩儿,会碰见江霈。
现在变成江霈在带孩子玩儿。
从见面到现在,江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林悠悠看见秦韵,连忙走过去,问秦韵:“你和他要复合了?”
秦韵:“过几天就离婚了。”
林悠悠:“那他这是来求你回心转意?”
秦韵:“可能是吧。”
“那你……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吗?”林悠悠好奇地看着她。
秦韵:“不愿意。”
林悠悠惊讶:“为什么不愿意?”
换作她,她肯定愿意!
江霈这样骄傲的人,那么爱她,愿意卑躬屈膝地求她,她哪怕铁石心肠,都会化作柔肠百转!
秦韵看向林悠悠:“你今天过来,怎么没跟我说?”
林悠悠是谭琴的女儿。
秦芳不想看见林悠悠,看见她就心烦。
秦芳偶尔会来这边看外孙外孙女,她提醒过林悠悠好多次,让她过来前,提前跟自己打声招呼,省得两人撞上。
“……我忘了。”林悠悠干笑着挠头。
秦韵郁闷:“下次记住了。”
“好好好,我一定记住!”林悠悠敷衍应下后解释,“我今天突然间过来,是看见一套超漂亮超漂亮的裙子,一定要今天给知意穿上!”
林悠悠特别喜欢秦知意。
秦南风酷酷的,不爱搭理她,但秦知意却是娇软乖巧的萌妹,看见她就亲热地喊“小姨”,声声都甜在她心坎上。
今天去外面跑市场,路过童装店看见橱窗里的漂亮小裙子,立即就买来找秦知意。
秦韵:“怎么没给她换上?”
林悠悠:“刚洗了,还没干。”
秦知意肌肤很敏感,新衣服不洗就穿会长红疙瘩。
秦韵:“你比起以前细心多了。”
林悠悠撇嘴:“我又不是傻子,顶多就是学得有点慢,又不是学不会!”
秦韵没再说教。
林悠悠二十好几的人,也用不着她一直碎碎念。
秦韵走向江霈,从他怀里抱走女儿,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讨好你,还不够明显吗?”江霈站起身,看着她。
秦韵厌烦了。
她把孩子塞给林悠悠:“你先带孩子们回家去。”
林悠悠点头。
秦知意趴在林悠悠肩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江霈。
秦南风冷漠地看了眼江霈,拿好自己的玩具,跟在林悠悠后面。
江霈看向秦韵:“我们谈谈好吗?”
秦韵:“没什么好谈的。”
江霈坚持:“再谈谈。”
秦韵:“从你提离婚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霈淡淡道:“现在想离婚的是你,不是我。”
秦韵:“从你不相信我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再和你复合。”
“你真就从头到尾,百分百地相信我吗?”江霈反问。
秦韵哑然。
江霈:“秦韵,你和我都要接受人性的缺点。我有不好的地方,你也有。两个人在一起,理应相互包容。”
“包容?”秦韵觉得荒唐,冷笑起来,“从来都是我包容你,你永远都是被包容的那一个。你当然希望,我永远无底线地包容你,原谅你。但没有人会一直做包容人的那一个。”
江霈走上前,抱住她:“以后,我包容你。”
秦韵站在没有动。
她望着掠过树木叶片的风:“你换个人吧。”
江霈收紧手臂:“我欠你的,自然要还给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我种树,让后人乘凉。”她的目光落在那飘落的树叶上,离开枝头掉落,缓缓地飘落在地上。
她和江霈的感情就像这片叶子,离开了输送养分的树枝,就只能不断下坠……
“江霈,放过我。”
“你明明还爱我!”江霈不甘心,紧紧抱着她,“昨天晚上,你明明有感觉,你明明很主动。”
“我对任何一个好看的男人,都可以很主动。”秦韵接受了她对男性力量的向往和贪欲,坦然地表达自己。
江霈勒紧她纤细的杨柳腰:“我不想放手。”
秦韵被勒得腰疼。
她很眷恋这个拥抱。
如果江霈能在几年前对她表达这样直白的情感,她会很开心。
楼上。
秦南风站在阳台上,趴在玻璃窗往下看。
林悠悠走过来:“南风,你怎么在这里?”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楼下的两人,她有点羡慕,但也只是羡慕,不像从前那样满心嫉妒,妒火焚烧掉理智,净干出些荒唐事。
想起从前种种,林悠悠脸烧得厉害。
那些蠢事,真的是她做的吗?
秦南风双手扒着玻璃窗:“妈妈很喜欢他吗?”
沉默片刻后,林悠悠才回答:“我不知道。”
她觉得,秦韵应该还喜欢江霈。
江霈那样的男人,姿容绝代,又专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