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怕错失机会，用力点头：“我愿意！”
肖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眼前的女人跟她当年一样愚蠢。
江家的男人都没有心。
而女人容易自我感动，容易犯傻，总以为给男人生个孩子，他就会爱自己，多生几个孩子，他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她年轻时，也曾这样天真烂漫过。
江嘉海很满意：“那就好。只要你生下阿霈的孩子，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
江霈好几天都没接江嘉海打来的电话。
肖明月打来的电话，他也不想接。
直到江蔓给他打电话。
江霈：“你也来当说客？”
江蔓：“什么说客？爸妈要离婚了，在外面吃散伙饭。”
江霈皱眉：“离婚？妈同意了？”
江蔓：“不同意能有什么办法？爸铁了心要离，拖能拖多久？”
江霈沉默。
没有孩子希望父母离婚。
但每个孩子都希望父母能过得幸福些。
他不想看父亲花天酒地不知悔改，也不想看母亲画地为牢自我折磨。
江蔓：“听说你因为秦韵跟爸吵架了。这次吃饭，好好跟爸道个歉。”
江霈：“他自己为老不尊，净干些荒唐事。我不说他，他下次还敢！”
江蔓不认同地斥责：“现在这个家已经散了，你还要让我们一家人的情分也跟着散掉吗？”
沉默半晌，江霈叹息：“我会道歉。”
父亲终究是父亲，只要他不再干荒唐事，他可以原谅他一次。
江霈给秦韵打电话。
江霈：“我爸妈离婚，我要出去吃饭。你一起吗？”
秦韵：“……我不想见到你妈妈。”
江霈：“好。我今天会晚回家，你自己早点睡，不用等我。”
秦韵：“好。”
江霈理解秦韵的决定。
出门的时候，两个孩子不让他走。
“爸爸，你要去哪里呀？”秦知意现在很黏江霈，一刻看不见他都会委屈。
江霈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脑袋：“爸爸要出趟门。”
秦知意噘嘴：“舍不得爸爸。”
“爸爸晚上就回来啦！”江霈满眼都是宠溺。
外甥女罗小甜就够可爱了，他觉得秦知意还要更可爱两分。
秦知意抓住江霈的手不肯放，奶声奶气道：“爸爸，你带我一起出门，好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看，让人难以拒绝。
江霈心都快化了。
但他还是狠心拉开女儿的手：“知意乖，跟哥哥在家玩儿会。两个小时后，妈妈就会回家啦！”
自己那家子人，寻常人都接受不了。
当初不想跟秦韵结婚，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在秦韵面前露出自己不堪的一面。
后来的发展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秦韵接受不了他那个能逼疯人的家庭。
秦知意年纪还小。
如果被他父母刺激，怕是会产生童年阴影。
江霈看向秦南风：“南风，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秦南风重重点头。
江霈宠着秦知意，却不尽然惯着秦南风。
男人要有担当，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也是他对秦南风的要求。
秦南风拉起秦知意的手：“妹妹，我们去玩积木。”
秦知意被秦南风拉着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江霈：“爸爸早点回家。”
江霈点头，冲她挥手：“拜拜。”
秦知意举起小肉手：“爸爸，Bye~Bye~”
见两个小孩子全神贯注玩积木，江霈才放心离开。
抵达酒店。
江蔓到了，江嘉海和肖明月还没到。
江霈：“他们人呢？”
江蔓：“还没办完手续吧。”
江霈坐下，背往后靠，翘着腿抽烟，吞云吐雾，烟雾朦胧了脸。
江蔓指责道：“爸妈离婚，都怪你！”
江霈望向自己姐姐，看她眼眶通红，满脸悲愤，知道她肯定哭闹过一场：“姐，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你会愿意让你的孩子成为单亲吗？”江蔓瞪他。
旋即，江蔓冷笑：“算了。秦韵无法生育，你也不会有孩子，根本不懂！”
江霈没和江蔓吵。
江蔓已经陷入了一种执念中。
他不理会，江蔓却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你明明知道，爸最听你的话！如果你好好劝他，他根本不会如此坚决地要和妈离婚！”
江霈问她：“他们这对怨偶闹了那么多年。每周家宴都鸡飞狗跳，结束这种荒唐怪诞的家庭关系，不好吗？”
江蔓怒吼：“不好！我幼时承受了那么多苦楚！他们离婚了，我受的那些苦算什么？”
江霈沉默。
家庭和睦就像是一个骗局，江蔓则是常见的受骗者，舍不得沉没成本，反倒愈陷愈深。
江霈不再搭话，任由江蔓发疯。
他理解江蔓，江蔓渴求和睦的家庭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她的想法。
江嘉海和肖明月一起过来。
见到江蔓在发疯，江嘉海训斥她：“在外面能不能讲点规矩？”
正在气头上，江蔓无差别攻击，气势汹汹地回击：“那你能不能讲点夫妻感情？妈跟你结婚那么多年，生育两个孩子，你为了外面的妖艳贱货，说离就离！”
闻言，肖明月看江蔓的表情难得柔和许多。
肖明月：“坐下吃饭吧。”
江嘉海叫来人点上檀香。
江霈：“吃个饭还要点香，不怕串味？”
江嘉海瞪他：“我怎么吃饭，也要你这个儿子教？”
江霈举起手投降。
他并不希望这顿散伙饭吃得硝烟弥漫。
服务员来点了香。
很快，菜便陆陆续续端上来。
江嘉海看向江蔓：“罗茨呢？”
江嘉海整天都是裤裆里那点事，难得关心江蔓，江蔓语气和缓了许多：“家里不是吵就是闹，我不想他和小甜再看笑话，就没让他一起来。”
江嘉海说道：“散伙饭，总得喝点酒。你打电话，让罗茨一会儿来接你。”
从未有过的关怀，江蔓不由心生触动。
她立即给罗茨打了电话。
酒很快上来，是年份极好的罗曼尼康帝。
服务员醒好酒，给几人倒酒。
走到江霈面前的时候，江霈用手阻止他：“我要开车，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