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然好。”秦韵心里自然是痛快的。
理智上，她认为不应该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到生意上的合作。
但在情感上，江霈和叶家人关系亲近，利益纠葛过深，总归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江霈：“我这烽火戏诸侯的把戏，有没有取悦到你？”
秦韵重重点了下头。
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从前听的时候只觉得周幽王蠢，如今倒是很受用。
江霈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既然受用，还不快给爷笑一个。”
秦韵忍俊不禁。
笑的刹那，江霈感觉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周遭的一切陷入黑白的寂静之中，只有她的脸是那样鲜活，水盈盈的眸子，红艳艳的唇。
饱满水润的唇瓣，看起来就很好亲。
江霈突然间探身，亲了下她的唇。
秦韵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抹了下嘴：“嘴上都是油！”
江霈好笑：“这就开始嫌弃了？”
秦韵看着眼前的江霈，总觉得不太真实。
从前的他挑剔得很，床上的姿势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
她每次去找他更是小心翼翼，喷他喜欢闻的香水，穿他喜欢的衣服，即便最后都会被他亲手一件件脱掉。
刚刚她在吃饭，嘴上都是油。
“你不嫌弃吗？”她不解。
江霈从前多精致多精英的一个人，她妆掉了都会立即指出来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亲她油腻腻的嘴。
江霈：“老了以后，健康那个都得给另一半端屎端尿，嘴上有点油有什么关系。”
秦韵：“……”
吃饭的时候，说那些东西不恶心吗？
从前出口成章，动辄冒出些高大上名词的人，如今满嘴屎尿屁，她怀疑自己真出现幻觉了。
感觉自己像是嫁了另外一个人。
具有生活气息的一个普通人。
江霈：“怎么这表情？”
“我比你年纪小，按照概率来说，以后端屎端尿那个大概率是我。”秦韵收回心绪，吐槽他的算计。
江霈笑：“这就是生意人的天性。嫁给一个生意人，怕了吗？”
秦韵：“有点。”
她心里其实很满意现在的江霈。
不再似那天边月，而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仅倾洒着皓月的光辉，也是能摸得到的月亮。
江霈伸手捏她的脸：“放心。咱们年轻的时候多存点钱，老了请护工，用不着你这个老太太做这些脏活儿。”
秦韵脸一热：“什么老太太？我还年轻漂亮着呢！”
“五十年后，我成了糟老头子，你再漂亮，不也是个漂亮的老太太？”江霈握好筷子继续吃饭。
秦韵看着眼前的男人。
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江霈给她夹菜：“别一直看我，吃饭。”
秦韵吃他给她夹的菜，不真实感又一阵一阵袭来。
这段婚姻，比她想象中要好。
……
秦韵吃完饭就走了。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今天突击检查，没有抓到江霈的小辫子，心里倒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秦韵前脚刚走。
叶天擎后脚就到了。
他把一个牛皮纸袋扔在江霈办公桌上。
江霈瞥了眼牛皮纸袋：“这是什么？”
叶天擎如同在自己办公室般，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看吧。”
江霈打开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张文件和一袋子东西。
东西血淋淋的，江霈眉心紧皱，有些犯恶心。
江霈把东西扔开：“什么玩意儿？”
“我妹妹的子宫。”叶天擎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说刚买的猪肚子。
江霈瞳孔微缩。
叶天擎看着他：“瑾瑜做事没轻没重，害你老婆没了生育能力。现在她做手术摘掉子宫，还了你这一桩。”
江霈冷眼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因为私人恩怨要结束和叶氏集团的合作，我认为你太冲动了些。”叶天擎淡淡道。
江霈算是明白了叶天擎的来意。
道歉什么的，都是假的。
江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上午才开会讨论结束两家公司合作的事，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我江氏集团替你叶氏集团培养了不少人。”
“不过是员工之间有流动，彼此交换信息罢了。”叶天擎说话滴水不漏。
江霈垂眸，看了眼牛皮纸袋：“让叶瑾瑜摘掉子宫，是你的主意？”
“她也没反对。”叶天擎轻笑。
江霈拎着牛皮纸袋走到叶天擎跟前，把东西扔在他身上：“你妹妹对我妻子做过的事，在我这儿到此为止。”
叶天擎听见这话，拎起牛皮纸袋，离开办公室。
……
江霈回家的时候，跟秦韵说了这件事。
秦韵瞪大眼睛：“叶瑾瑜摘了子宫？”
江霈点头。
秦韵满脸不敢相信。
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不仅对她下手狠，对自己也够狠。
江霈：“我没有一定要你放下恨意。但叶瑾瑜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付出了代价。比起进去蹲几年牢，这对她而言是一生的影响。”
秦韵沉默。
江霈：“你有孩子，有母亲，还有我。别一直陷在仇恨里，忽略了现实的快乐。”
他长臂一捞，把她揽入怀里。
“秦韵，我想跟你一起变老。”江霈非常认真地表达自己的心愿。
从前他总觉得，人生很漫长，他不怎么去想未来的事。
现在他却有了第一个关于未来的规划：和秦韵一起慢慢变老。
秦韵：“你怕我报复叶瑾瑜，反受到伤害吗？”
江霈：“嗯。”
叶瑾瑜早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姑娘，文文弱弱，需要人保护。
更何况，还有叶天擎。
秦韵的心情很复杂。
她是想报仇的。
但叶瑾瑜把子宫都摘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如何报复。
要叶瑾瑜的命吗？
一着不慎，她就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叶瑾瑜的命，没她的命值钱。
秦韵：“再看吧。”
她现在并没有报仇的能力。
现在说报复不报复，都是虚的。
江霈没把强迫她原谅。
夜幕垂下。
他只想与她共度春宵。
江霈身体下压，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大腿内侧，把她整个都端了起来。
秦韵惊呼一声，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她趴在他肩头问：“你要做什么？”
江霈侧过头，轻咬着饱满珠润的耳垂：“今天咱们试试新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