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
拎着饭菜和水果，心情有点忐忑。
突击查岗，后果都不太好。
但她想得明白，有问题早点解决。
趁着现在对跟江霈的婚姻还没太大的实感，趁着自己不像从前那样贪恋他的存在，早点离开也挺好。
这次还真被她发现了端倪。
她到的时候，江霈还在开会。
贺子鸣跟着江霈开会去了，周睿还在办公室里。
周睿看见她，皱了下眉。
秦韵注意到了周睿的微表情，问他：“怎么了？见着我似乎不太高兴。”
周睿年纪比较大，算是老油条了。
他用一种较为轻松的口吻说道：“因为跟你公司的合作，江总一再退让，好多股东都有意见。你也知道，拦人的活儿向来都是我来。”
秦韵拿了个刚买的橘子递给周睿：“辛苦了。”
周睿接过，笑了下，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江霈开完会回来。
见到秦韵，他有些意外。
江霈后面还跟着两个高层管理人员，他眼神示意了下秦韵，径直进了办公室。
秦韵看向贺子鸣：“怎么了？”
高层管理人员情绪这么激动，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眼色一百段的贺子鸣，一脸八卦的表情：“你和江总复合了？”
秦韵没瞒着：“昨天领证了。”
贺子鸣张大嘴，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
秦韵递给他一个橘子：“收一收表情。详细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贺子鸣立即开始跟秦韵“汇报”情况：“江总疯了。”
“疯了？”秦韵皱眉。
贺子鸣：“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会终止和叶氏集团的一切合作？”
江氏集团和叶氏集团的合作，秦韵知道一些。
所以当初肖明月让江霈和叶瑾瑜相亲，在她看来有联姻的意思。
贺子鸣看向秦韵：“是不是你这秦妲己，在霈王耳边吹了什么风？”
“吃你的橘子，别胡说八道！”秦韵又塞了个橘子给贺子鸣。
她看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眸色微动。
终止和叶氏集团的合作，是为了她吗？
因为她和叶瑾瑜的恩怨，所以结束和叶瑾瑜家里的合作。
秦韵心中震动久久无法平息。
在她看来，江霈结束和叶氏集团的合作，比他不顾肖明月的心情坚持要和她结婚，还要来得更加震撼。
她曾经是江霈的助理。
她进入江氏集团那年，江氏集团就是个大公司了，但远没有如今的规模。
是江霈，一个历练归来的接班人，接过父亲交给他的重担。
短短几年时间，江氏集团在他的掌舵下，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这是他的心血。
高管没多久就出来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意犹未尽的不服气，但没有人敢再进去找江霈的不快。
江霈也走出来。
他看着秦韵，招了招手。
莫名的，秦韵觉得他招手的动作，比从前发号施令的模样要温柔许多。
秦韵进去办公室。
江霈等着她。
搂着她的腰进去，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压她在门上，低头亲她。
又吸又咬，像是要把她的嘴咬掉。
松开的时候，秦韵的唇瓣红艳艳的，又水又润。
从前他就想过千百遍，褪掉她的清冷孤傲，在办公室亲她，但她在工作时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冷淡模样。
江霈捏着她的下巴上抬：“来查岗？”
“来给你送橘子。”秦韵拎起手里的橘子，不肯承认心里那点小九九。
就着这个姿势，江霈低下头啄了下她的唇。
松开手，他接过袋子，从里面挑了个最大的：“你没把最大的给周睿吧？”
“没有。你手里这个是最大的！”秦韵哄江霈。
给周睿和贺子鸣橘子，都是随手从袋子里拿的，她也不知道哪个大哪个小，总不能给人分橘子吃，还特意挑个小的，那多难看。
江霈剥橘子往嘴里扔。
他走到椅子坐下，伸手示意办公室：“找吧。”
“找什么？”
“女人啊！”
“……”秦韵又羞又恼。
来的时候的确担心过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人。
江霈朝她招手。
秦韵没动。
江霈瞪她：“过来！”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离职多年的她，还是本能地走过去。
江霈：“过来这边。”
她走到江霈身边。
江霈搂着她的腰，她被他的力气引导着坐在他身上。
江霈问她：“我这办公室藏女人了吗？”
“……没藏。”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没藏女人，但有女人送上门，你说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秦韵连忙推开他。
从他怀里逃离，她拎起饭盒子放在桌上：“吃饭。”
江霈没有继续逗她。
他的确饿了。
舌战群儒消耗的精力，不亚于负重越野十公里。
江霈狼吞虎咽。
秦韵提醒他：“慢点吃，别噎着。”
江霈根本听不进去。
秦韵只得去给他接水。
水杯放在他旁边，她看着他吃饭。
领了证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哪怕他们感情最好那会儿，浓情蜜意时分，也没有这种踏实的感觉。
江霈看她：“你不吃？”
秦韵：“你先吃。”
江霈说道：“结婚第一天就让你吃我剩的，我成什么人了？”
秦韵好笑：“我是怕你不够吃。”
江霈：“不够吃，我带你出去加餐。”
闻言，秦韵不再推拒。
吃饭时，秦韵忍不住问：“你要终止和叶氏集团的合作，是因为我吗？”
“感动吗？”江霈问她。
秦韵：“有点。”
但压力也很大。
如果江霈真是为了她付出那么大，她以后跟江霈吵架，气都得弱三分。
江霈不想给她压力，淡淡说道：“和叶氏集团的合作，是很久之前定下的。如今叶天擎重新掌权，他病愈之后性子乖戾，合作几次三番出现失误，继续和他合作下去，恐危及自身。”
“哦。”秦韵松了口气。
江霈：“哦？”
秦韵：“挺好的。”
江霈：“哪里好？”
秦韵：“刮骨疗毒，当然好。”
江霈抬眼看她笑：“我不和你仇人的哥哥合作，难道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