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霈看着桌子上的照片。
秦韵和韩明烨有说有笑,同进同出同一家酒店。
事实摆在面前,他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秦韵已经开始了新感情。
她向来看得开,随时随地可以开始一段新关系。
贺子鸣说道:“江总,您如果放不下,就和秦韵复合吧。”
“她都有了新男友,还复合什么?”江霈冷笑。
贺子鸣说道:“秦韵都跟您那么多年了,跟这个男人才几天。她这人重感情,二选一,肯定选您。”
他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分手。
但他觉得,自己老板明明很在意秦韵,却偏要分手,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江霈挥退韩明烨,独自在办公室抽烟。
他以为他不会后悔。
但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时刻还历历在目,但她就要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和其他男人做他们做过的事。
——
秦韵和韩明烨一起抵达机场。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秦韵接到江霈的电话。
秦韵接起:“有什么事吗?”
“新一批原材料有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秦韵有点懵。
恒芯化工的品控向来有保证,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江霈问她:“你是不是对我怀恨在心?”
“江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韵不由得愤怒。
旁边的韩明烨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些,别情绪太激动,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快速平复情绪后,秦韵冷声道:“江总,咱们不算好聚好散,但我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恒芯化工是我的产业,如果品控出了问题,砸的是我的招牌,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毁的行为?
“就为了报复你吗?我脑子又没有进水!”
江霈沉声道:“这件事情,你总得给我处理好吧?”
江霈没有咄咄逼人。
秦韵理亏,挂断电话后,看向韩明烨:“今天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公司出了问题?”
“嗯。”
“会不会是江霈故意刁难你?”韩明烨从电话里听了个大概。
秦韵摇头:“应该不是。”
以她对江霈的了解,江霈没有那么幼稚。
韩明烨问道:“要不我陪你一起?”
秦韵好笑:“你公司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呢!你忙你的,我能处理好。在B市,我比你更专业。”
秦韵目送韩明烨过安检后,转身出了机场。
打车到江氏集团,胡泽已经候着了。
秦韵没上楼,江霈从楼上下来。
秦韵问江霈:“货真有问题?”
“难不成你以为我舍不得你离开,撒谎骗你?”江霈睨了眼秦韵。
舍不得是真舍不得。
但他不至于那么下作。
江霈:“跟上。”
秦韵跟着江霈走,上了江霈的车。
胡泽和质检人员坐另一辆车。
上了车,秦韵戴上口罩,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把自己口鼻给堵死。
“你做什么?”
“怕化工品污染。”
“我看你这样,没被化工品毒死,先把自己给捂死了。”江霈伸手摘掉她的口罩。
秦韵伸手去抢:“你做什么?把口罩还我!”
江霈躲避。
秦韵着急去抢。
车子一个急刹,她扑倒在江霈怀里。
“投怀送抱?”江霈挑眉。
秦韵抬起头,恰好对上一双戏谑的眼。
又撩拨她。
也是她不争气,容易陷入他深邃的眉眼,容易被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轻易划破防线。
她还是很爱他,哪怕他很混蛋。
秦韵连忙起身坐好,手伸到她身前:“口罩还我。”
江霈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手,掌心柔嫩浮着淡淡的粉色,白生生的手指根根分明,又细又长,漂亮得很。
他抬起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明明瞧着那么长的手指,手却不算大,修长的手指插入指缝,紧紧扣住了白嫩细软的小手。
秦韵惊讶地看向他。
江霈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轻声说道:“你手好小。”
秦韵慌乱地想要抽出手。
男人力气很大,牢牢地抓着她,她难以挣脱,不由得恼怒:“江霈!”
像是刚回过神般,江霈松开手。
秦韵快速缩回自己的手。
指间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和力量,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心头酸涩难当,努力忍住哭意。
一路无话。
抵达工厂,秦韵不想下车。
江霈没有催她。
他先行下车,从工人那里拿过专业的工业口罩。
走回来,俯下身,给秦韵戴上口罩。
微凉的指尖拢起她的乌发顺到耳后,粗粝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耳后嫩肉。
那里是她的敏感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往日缠绵时分,他亲吻她这里,她身上会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身体轻轻颤抖着,像枝头随风颤动的玉兰,迎着日光亮堂起来,好似镀上了一层红色。
秦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
连带着,灵魂也随之战栗。
她下意识要躲闪。
男人愠怒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别动!”
她不敢再动。
两人离得很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很淡很淡的青草香,混着淡到微不可闻的花香,说不出来具体的味道,只知道很好闻。
口罩戴好,他还舍不得拉开距离。
秦韵抬起头,望着他克制又迷离的眼神,清亮的眸中浮起疑惑。
都要娶别人了。
她是他正牌女友,他却让其他女人怀孕。
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恼怒之下,她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
江霈受不得激。
秦韵刻意和他拉开距离,他偏要和秦韵更紧。
长臂搂住秦韵的腰,把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好似这样,他们就没有分手,她还是他的,永远都是。
秦韵拍打着江霈肩膀。
江霈仿若未觉。
其他人装作没看见两人打情骂俏。
进到工厂,工厂里人多。
江霈说道:“再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干你!”
秦韵不敢动了。
心脏砰砰直跳。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头顶,如同野兽出笼前灼热的鼻息倾洒。
秦韵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他终于心满意足,修长的指尖拨弄她鬓角的碎发:“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