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吓了一跳。
被绑架的记忆跃入脑海中，恐惧席卷而来，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
“韩明烨，你要做什么？”她用力推搡，喝多的男人如同一座推不动的高山。
韩明烨双手紧紧扣着秦韵的手腕，赤红着眼睛问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江霈？”
“至少他不是个强奸犯！”她本能大吼。
韩明烨被吼得一愣。
几乎本能地，他松开了秦韵的手，翻身的时候一骨碌摔在地上，骶尾骨剧烈撞击，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想叫出声来。
酒意作祟意识发懵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输给江霈！
危机解除，秦韵立即要走人。
却被韩明烨拉住裤腿。
秦韵回过头瞪向他：“还要发酒疯吗？”
“我不碰你。”韩明烨声音很轻，保证却很用力。
秦韵抽出裤腿，在沙发另一端坐下。
韩明烨疼得厉害，秦韵不扶他，他暂时只能坐在地上，仰视着冷面坐着的秦韵。
“如果我说，我不是跟你玩玩儿，你会接受我吗？”韩明烨非常认真地问。
刚刚那一瞬间，如果他真的只想得到秦韵的身体，轻而易举就能得逞。
但他没动。
因为他发现，他真的爱上了秦韵。
秦韵没搭理他。
酒蒙子喝多了酒发酒疯，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唇舌。
“秦韵，我们结婚吧。”韩明烨突然间说道。
秦韵惊讶地看向韩明烨：“你刚刚不是脑子着的地吧？”
脑子着地可大可小，万一脑溢血挂掉，她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秦韵，我认真的。”韩明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
秦韵眼眸沉下来：“你们男人为骗女人上床都这么不择手段吗？”
“秦韵，你对自己没自信吗？”韩明烨问道。
秦韵怔了下。
在感情上，她的确不自信。
她和江霈向来不是平等的关系，韩明烨即便不如江霈有钱，但也比她有钱得多，娶她图什么？
韩明烨说道：“你长得漂亮，又聪明，还有本事。我娶你，不吃亏。”
“……”她不相信。
韩明烨问道：“给江霈当情人，给我当老婆，傻子都知道跟我结婚好。你那么聪明的人，总不会傻到给江霈当一辈子的情人吧？”
“我都不选。”秦韵说道。
韩明烨皱眉：“那你想选谁？”
秦韵：“……”
嫁人不是女人必须做的事，她一个人也很好。
韩明烨碎碎念了一通，骂她脑子有问题，骂她眼光不行，骂她有机会不知道把握住。
碎碎念完，他爬起来趴在沙发上，很快睡过去。
呼噜声响亮，睡得死沉。
确认韩明烨不会再拦自己，她快速离开。
刚刚不走，不过是怕韩明烨发酒疯，再一次对她动手动脚。
这次帮韩明烨解决了那块地的问题，她和韩明烨算是两不相欠了。
也不用再陪着他玩追求者的游戏。
——
秦韵很忙。
她打算在年前搞定设备问题，年后就可以逐步投产。
韩明烨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一个没接。
林悠悠吐槽她：“你要不接电话，要不拉黑，响个没完很影响我！”
“影响到你，你就忍忍。当初那么多人忍你嗑瓜子的声音，你忍忍我手机铃声怎么了？”秦韵冷冷道。
林悠悠说不过她，气得要命。
她猛地摔下安全帽：“我不干了！”
“爱干干，不干滚。”秦韵一点不惯着林悠悠。
林悠悠气呼呼走了。
杨杰过来劝和：“秦经理，你和林悠悠置什么气？她毕竟有背景，咱们得罪不起。”
“上班受上司的气就算了，还要受下属的气？我又不是离开江氏集团找不到工作。”秦韵根本不在乎林悠悠的心情。
当初忍着、让着，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
现在不想忍让，谁也拿她没辙。
一整天忙得像陀螺一样打转，秦韵根本没时间想林悠悠闹辞职的事，忙完工作回家。
路上，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韩明烨，接起冷冷道：“你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该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熟悉的嗓音响起，秦韵瞥了眼手机屏幕。
不是韩明烨，是江霈。
“江总，我不知道是你。”秦韵道歉。
“那你以为是谁？”
“……”
江霈问道：“你离开B市了？”
“嗯，这边很多工作需要我处理。”秦韵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
江霈问她：“你最近心情好点了吗？”
“嗯？”
“我去国外之前，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能做个正常人，和我好好说话了吗？”江霈想回到从前那种轻松的关系中。
自从秦韵闹离职后，她的脾气愈发地大，性格愈发地怪。
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上次他低头服软，借着酒意去她家找她，主动解释清楚他和叶瑾瑜的关系，以为事情翻篇，第二天又开始闹。
“秦韵，我不想那么累。”他喜欢她，一部分原因就是喜欢她给他带来的轻松感。
工作应酬很多，家里人每次见面就吵架，只有跟秦韵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全身心放松。
“秦韵，我们好好的，可以吗？”
“江总，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她真的好累。
她都愿意不求名分陪着他三年，他却不愿意只有她一个人。
比她年轻的林悠悠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又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她算什么？
今天本就疲惫，现在心也跟着累：“江总，我也好累。”
车进入隧道，通话信号戛然而止。
出了隧道，电话已经挂断。
江霈没有再打电话来，秦韵也没有回电话过去。
像是默契地宣告结束。
秦韵心里又开始难受，胃也跟着一阵一阵地绞痛。
艰难到家，她在家楼下吃了碗面条，上楼又吃了药，躺在沙发上缓了缓，才起身洗漱。
洗漱完就躺床上休息。
门铃声一直响，她不想理，装没听见。
门铃声变成拍门声，响声震天，怕影响到邻居，她不得不下床去看情况。
打开门，她看见林悠悠，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