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周遭万籁俱寂。
面具男们猥琐的笑声在空旷的废弃厂房里回荡,阴森、昏暗,荒诞。
火光照耀着窗外荒凉的景色,隐约可见高大的树木,和远处延绵不绝的山,月色倾洒更显冷清。
夜鹰振翅的响声传来,清晰可闻。
几个充满威胁的男人步步逼近,秦韵绝望之下尝试着大吼:“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回应她的,是无情的嘲笑声。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堵上的你嘴?”
她戒备地往后缩。
一个男人走到秦韵面前蹲下,掐着她的下巴:“不堵上你的嘴,就是为了让你吼。你不吼,我们哥儿几个还觉得没意思。”
夜风吹过,她浑身战栗,肌肤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下巴被迫抬起,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你们是什么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我们是专业人士。”
瞬间明白过来,她立即问道:“我得罪了谁?”
“搞不清自己的身份,跟人家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男人冷笑,笑声在面具里回荡,更显阴森可怖。
秦韵心里一寒。
那位叶家千金吗?
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的和善,还从事医生这样救死扶伤的工作,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别碰我,我给你钱!”
“咱们的规矩是,只能收一家的钱。你给双倍也没用。”
“十倍!我给你十倍!”
“我们这一行讲道义,你给百倍也没用!”
男人触碰秦韵的脸,感叹说道:“好嫩!难怪能勾搭上有钱人。”
对方的面具几乎贴在了他脸上,秦韵瞧准时机,歪过头用力咬住男人耳朵。
男人用力拉扯秦韵,秦韵死咬着不放,其他几人过来用力,将男人拉开。
耳朵没能咬掉,却扯掉了绳子,面具掉落在地上。
这也是秦韵的真实目的。
秦韵看清了男人的脸。
啪——!
重重一巴掌,秦韵被扇得偏过头去,猛地吐了口唾沫,唾沫里都是血丝。
男人抓着秦韵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敢咬我?”
说完,拎着她的脑袋撞在墙上。
脑袋晕晕乎乎的,秦韵没忘记要说的话:“我看见你的脸了。”
施暴的手一顿。
秦韵整个人靠在墙上,气若游丝道:“你如果碰了我,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报警。
“如果你们不愿意闹出人命,就放了我。
“只要你们离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韵没看男人们,尽力躲避视线,不想和这群人硬碰硬,装作对他们长相本身没兴趣的样子,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讨。
被弄掉面具的人挨了同伙好几下。
戴着面具显得高深莫测,没了面具就是寻常的地痞流氓,也会害怕,也会迟疑。
“现在怎么办?”
“那么水润的妞儿,都安排好了谁上半夜,谁下半夜,因为你全搞乱了!”戴着狮子面具的人踢了男人一脚。
男人憋屈:“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辣。”
刚才调戏无力反抗的大美女,他心理得到极大满足,根本没料到她会直接咬过来,力气还那样大,嘴巴勒出血都不肯松嘴。
火光中,秦韵侧着脸,脸贴着墙,没看那人那边。
为首的狮子面具男看她这副模样,沉声问道:“你就不怕我们真的杀了你?”
“江霈醒来肯定会找我,找不到我,你猜他会怎么做?”
这句话,让狮子面具男浑身一激灵。
江霈……
他们戴上面具,就是为了不得罪江霈。
狮子面具男眯起眼睛:“你不过就是有钱人的性玩具罢了!”
秦韵扭过头,眸色清冷地望向他:“玩坏了江霈的玩具,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她很虚弱,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出来讨口饭吃,谁也不想把命搭进去。
面具被扯掉的男人跪在狮子面具男跟前哀求道:“我不想死!我听人说过江霈,这个混世魔王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弄死。如果真被他找到,我们怕是会生不如死!”
狮子面具男一脚把人踢飞:“废物!”
他蹲下身,掐住秦韵的下巴。
潋滟着水意的黑亮明眸倒映着远处的火光,与他直视,没有丝毫躲闪。
“倒是个有脾气的。”狮子面具男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漂亮难啃的硬骨头,难怪能让江霈着迷。
秦韵浑身都在痛,骨头散了架似的,嘴唇伤口像是感染了,火辣辣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脑花都好似被撞散了。
但她不能显现出丝毫脆弱。
对于这种人而言,她越示弱,对方的凌虐心就越强。
狮子面具男眯起眼睛,重重将她摔在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说道:“这次放你一马。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几个轮番上你,而是什么猪啊狗啊那些畜生拱你这颗大白菜。”
秦韵神色一凛,浑身战栗。
狮子面具男踢她一脚:“听见没?”
皮鞋鞋尖表面硬,冲击力大,秦韵痛得脸都扭曲起来。
她咬紧牙忍住痛,沉声回道:“放心,我不会说。”
“你确定?”
“你们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消失几个小时,如果被人知道了,即便没发生什么,别人也会用异样眼光看我。”秦韵倒吸冷气沉声道。
这话让狮子面具男放下心:“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对付聪明人,比对付莽夫简单得多,聪明人会权衡利弊。
狮子面具男看向倒在地上一直没起来的男人:“还不快走?”
没戴面具的男人爬起来,狠狠刮了眼秦韵。
狮子面具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看什么看?生怕她记不住你的脸吗?”
秦韵靠在墙上,重重喘着粗气。
还好江霈恶名在外,成功唬住了那群人。
只是……
江霈弄死他亲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秦韵甩了甩脑袋,不去想那些人的言论。
她现在手脚还被绑着,得先想办法解开绳子,从这里逃走。
——
用碎铁片艰难割断绳子,秦韵从山里逃走。
逃到公路上,自驾游的青年男女将她带回了城市。
她回到家洗了个澡,匆匆赶往医院。
去到医院,见到江霈,她正要冲上去抱住江霈,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却见旁边的叶瑾瑜挽上他手臂,满面春风跟对面的医生介绍道:“这就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