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脱口而出，韩明烨不是她的男朋友。
劳斯莱斯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秦韵收回视线，低头自嘲笑了下。
一切如她所愿，她却还不开心。
是她太贪心了吗？
翌日，秦韵接到张骏电话。
张骏和张国强愿意和江氏集团谈生意。
秦韵立即联系江霈。
滴——滴——滴——
那头迟迟无人接听，直到自动结束通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霈回电话过来。
秦韵：“江总，张骏打电话来，说可以谈。您晚上有空吗？”
“有。”
秦韵：“那就定在晚上五点，壹号公馆。”
“好。”
江霈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挂断电话前，那头传来林悠悠的声音：“霈哥，是秦韵吗？”
秦韵快速挂断电话。
心很痛，她却只能强行忍耐。
于她而言，江霈无可替代。
于江霈而言，俯拾皆是替代品。
秦韵联系张骏张国强，确定好时间地点后，准备晚上的会面。
壹号公馆的会客厅很大，分为用餐区和候餐区。
一整天不见人的林悠悠跟着江霈一起出现。
江霈收到秦韵准备妥当的消息就过来了，张国强和张骏也来得早，距离上菜还有些时间，几人坐在一起玩儿牌。
四个人玩牌，林悠悠不会玩，坐在江霈旁边喂他吃水果。
秦韵看着，莫名觉得碍眼。
“秦经理，该你出牌了。”江霈提醒她。
秦韵收回漫游天际的思绪，出牌。
心思乱掉的秦韵输了半个月工资，终于可以上桌吃饭。
她有些恼。
江霈从她身旁经过，小声说道：“走公账报销。”
秦韵抬头看过去，江霈已经落座，好似刚才并没有说过话，好似一切都是她的幻听、幻想。
有江霈这个主心骨在，用不着秦韵做什么。
秦韵就坐着，听三人谈生意。
林悠悠坐在她旁边，小声跟她搭话：“霈哥在这里，你跟我一样插不上嘴。”幸灾乐祸的口吻，从字里行间溢了出来。
秦韵没回话。
这是事实，她不打算反驳。
江霈拿捏人性的水准远高于秦韵，冷面阎罗般时不时说几句话，姿态摆得很高，让张国强和张骏清楚意识到是他们有求于他，而非他有求于他们。
张骏和张国强的表情复杂。
父子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方便当着人的面说。
秦韵立即说道：“二位，这个包厢有偏厅。你们可以到偏厅稍作休息，好好考虑。”
单独的空间，给足他们思考的时间。
张骏和张国强跟着秦韵去了偏厅。
秦韵回来，坐下继续吃饭。
江霈淡淡看她：“你还是更适合做助理的工作。”办事周到，思虑周全，贺子鸣别的都好，就是不如她细心。
秦韵抬头轻笑：“江总，我会加倍努力，证明我有能力胜任现在的职位。”
助理有很多琐碎的活儿，即便需要掌控时间管理的能力，也不如自己负责一个项目，来得更有压力，更能锻炼对事情的大局观和掌控力。
这次能负责这边的生产项目，她感觉自己提升了很多。
无形之中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有益。
江霈没说什么。
要照顾母亲的大孝女，怕是再也不愿意去B市。
林悠悠立即表态：“霈哥，我现在跟着秦韵学习，以后一定能好好辅佐你！”
江霈淡淡看了眼她：“你现在还差得远。”
到现在为止，仍旧没大没小，也不知道秦韵怎么教的。
秦韵学习能力强，却不是个好老师。
张骏和张国强出来，协商后没有立即应下江霈的提议，但意见分歧不大，想再争取一下利益。
江霈让秦韵跟两人谈细节。
秦韵看向江霈：“这……合适吗？”大老板在这里，她一个小喽啰谈细节，说出的话做不了主很丢脸。
江霈说道：“你是项目负责人，由你做主。”
男人眼神冷漠，她本能翻译出男人未说明的话：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花钱请你到我公司当祖宗？
这话江霈曾经对某位尸位素餐的高管说过。
当天，那位高管就离开了江氏集团。
秦韵开始跟张骏和张国强谈细节内容。
江霈压迫感十足，张骏和张国强放弃在价格上继续做无谓的挣扎。
主要的谈判内容在张骏研发成果的归属权上。
秦韵抓大放小。
张骏是研发领头人，已经投了不少钱进去，为这个芯片赌上全部身家，甚至要自己父亲卖厂帮自己。
芯片的归属权可以给张骏，但江氏集团必须拥有芯片的无条件使用权。
对投资金额和细节内容进行磋商后，双方终于谈拢。
秦韵：“明天我会拟好两份合同，你们看过后确认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
次日。
江氏集团分部，秦韵办公室。
秦韵将两份合同递给张骏和张国强，张家父子俩将合同递给带来的律师看。
确认没问题后，合同就此敲定。
张家父子离开后。
江霈看向秦韵：“两亿，张国强竟然接受两亿的价格贱卖自己的厂子，这很不正常。你确定你尽职调查过，确认他那个工厂符合你给我的数据？”
“工厂的数据都是写在合同里的，江总您尽可以放心。”秦韵表示。
江霈问道：“告诉我，你还隐瞒了我什么？”
他当然知道工厂的确满足他的需求，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份合同上签字。
秦韵说道：“我们给张骏的投资合同放松了很多条件，自然就得从他的合同里紧扣些条件出来。”
“利用他们的父子情？”江霈挑眉问。
看似合理，未免太简单了些。
秦韵说道：“张骏是张国强和前妻生的孩子。张骏一直很独立，难得有件事求到自己父亲身上，张国强自然愿意竭尽所能帮忙。
“他接受我们的条件，既支持了自己儿子的事业，又能避免日后财产分割上和现任老婆闹矛盾。甚至于，他以后把全部财产留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算对得起自己这个儿子。”
江霈：“我发觉你回到老家，获取信息愈发地如鱼得水，张国强家里那点私事都被你打探得一清二楚。”
林悠悠每天都给他汇报秦韵的行程，秦韵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跟韩明烨约会，账上也没有她请私家侦探调查张国强家里琐碎事的支出，他很好奇秦韵从哪儿得到这么细致的消息。
秦韵坦诚道：“韩明烨帮我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