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观众席里。
韩明烨时不时分享些自己对电影的见解。
林悠悠在旁边吃爆米花，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个不停。
秦韵根本看不进去电影，思绪全都飘到了另一座城市的男人身上。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往外走的时候，林悠悠嘲讽韩明烨：“电影两个小时，你竟然都没敢握她的手，好怂！”
林悠悠向来是无差别攻击。
韩明烨暗暗感慨：追不同的女人，难度截然不同。
追难搞的女人，但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都会被直接否定。
追随便的女人，当日不本垒打还会被嫌弃。
去到大厅，林悠悠看向两人：“你们要去开房吗？”
秦韵：“不去。”
“干嘛不去？没钱吗？我替你们出，要普通大床房，还是情趣钟点房？”林悠悠直白地炫富，力图打破秦韵之前说她穷的言论。
秦韵：“你要跟他开房吗？我给你俩出钱。”
林悠悠：“……”
肯定是发现了她，才装模作样假正经。
一边在勾搭新男人，另一边又紧拽着江霈，贪得无厌！
见拍不到新素材，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周末，林悠悠抱着自己没吃完的爆米花先离开电影院。
看似离开，也没有走太远，还抱着自己离开后，两人偷偷去开房，她抓个现行的想法。
秦韵和韩明烨走到电影院门口。
秦韵看向韩明烨：“再走一步，就出电影院了。”
这次，韩明烨难得痛快，跟她说了真相：“乐助代理服务的总经理认识人，得知由你代表江氏集团竞标，说你曾经是他的助理，后来爬上江氏集团老板的床，江氏集团的老板一拍脑门给你拿地投厂。
“讨女人欢心玩票性质的拿地，充满了太多不确定。考虑到就业、扶持地方企业、稳定性等种种问题，他们自然不会选择江氏集团，而会选择众诚这样的本地企业。”
秦韵沉默。
真相和江霈预想的大差不差。
只是没料到这其中还有乐助代理的总经理横插一脚。
“秦韵，你怎么得罪的王易之？”韩明烨好奇。
那个老滑头轻易不会开罪谁，江氏集团那样大的企业，就算不能合作，也没必要得罪。
秦韵想起那通电话。
到底，还是她年轻气盛了些。
秦韵看向韩明烨：“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韩明烨看向秦韵。
秦韵淡淡道：“我不想回答。”
“我都给你解惑了，你就不能给我解解惑？”韩明烨问。
秦韵说道：“今天是我请你吃饭，我让下属请你看电影。”
韩明烨笑：“你这是在暗示我晚上约你一起吃饭？”
秦韵笑了下，挥手跟韩明烨告别。
风流的男人往往擅长花言巧语，他们风趣幽默，他们巧言令色，远离这样的人，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韩明烨看着窈窕利落的背影，漆黑眼眸中溢出志在必得的胜负欲。
——
上次和张国强谈收购，没谈拢。
秦韵立即着手跟别的公司谈收购，并且让大嘴巴的林悠悠全程参与。
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张国强先坐不住。
张国强给秦韵打电话：“秦经理，你什么意思？”
“张总，我充分理解您对公司价值的认同感，但我们这边的确给不了五亿的价格。”
秦韵吐露自己的为难之处：“我跟您这样的大老板不一样，我就是个打工的。上面给的预算就那么多，您公司的市场估值也值不了您开出的价格，我申请不了增加预算，自然只能寻找性价比更好的方案。”
秦韵笃定，张国强松了一次口，就能松口第二次。
果不其然，张国强说道：“两亿到五亿之间，还有议价空间吗？”
“有的。您心目中的最低价是多少？”秦韵问他。
那头的声音断了一阵后，张国强说道：“四点八亿。”
“抱歉。这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算。”秦韵想也不想就拒绝。
三亿的议价空间，只肯退让两千万，说明对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秦韵说道：“张总，如果你真心诚意要卖，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江霈打来电话。
不想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公事，她接起电话：“江总。”
“秦韵，下午四点到机场接我。”
“你不是很忙吗？”秦韵惊讶。
“半天时间还是能腾出来。”
通话结束，秦韵脑子嗡嗡的。
得知被戏弄的真相后，她即将第一次见到江霈。
她不想看见江霈。
她可以被他使唤，却不愿意被他捉弄，她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甘愿被他肆意戏耍的玩具！
秦韵让林悠悠去接江霈。
林悠悠惊讶：“你让我去接机？”
“不愿意？”秦韵反问。
林悠悠连连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大方，这种谄媚的大好机会居然让给我。”
秦韵这下确定，林悠悠的确不是江霈的女朋友，最多只能算是露水情缘。
她看着林悠悠欢欢喜喜地去接人，心里一阵悲凉。
她和林悠悠，都只是江霈闲暇无聊时逗趣的玩物。
江霈和韩明烨，某种层面上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临近下班的时候，秦韵看见推门而入的江霈。
她下意识站起身：“江总，您怎么来了？”
江霈挑眉：“秦经理贵人事忙，我想见上一面，不得亲自过来一趟？”
秦韵立即局促不安起来。
她想扯工作忙的大旗，但显然江霈只会比她更忙。
“我哪儿有您忙？”秦韵裂开嘴赔笑，“江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莅临视察工作？”
江霈看着秦韵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烦躁感腾腾上升。
他冷声道：“我不是来视察工作。”
“那是……？”
“房子装得差不多了，我过来看看。”
“哦。”
江霈看着秦韵不接话，命令道：“一起去看看。”
秦韵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好。”
两人到的时候，施工队已经离开。
房子的基本风格已经成型，地面和墙面都已经做完，只差定做家具和添置些装饰。
秦韵很喜欢这个房子。
她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眺望小区风景。
江霈从身后抱住她。
身体骤然僵硬，她强忍着情绪说道：“江总，我们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