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的所有思绪全都被江霈的笑打乱。
他在笑什么?
笑她用词粗鄙,笑她善于伪装,笑她两副面孔……
“这很好笑吗?”她不想继续猜测下去。
江霈:“你觉得不好笑吗?”
秦韵:“……”
有什么好笑的?她被笑话,还要跟着一起笑,打工人不至于卑微至此!
江霈:“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通知你,我周四晚上七点半到那边,你记得接机。”
秦韵:“……”
那她刚刚气势汹汹说那么一大段,是不打自招?
江霈打趣她:“秦韵,看来你平时没少欺负公司员工。”
“我没有。”她辩解。
江霈不甚在意:“刚刚跟你说的,记住了吗?”
“周四晚上七点半的飞机,我记住了。”秦韵毕恭毕敬应下。
——
七点半的飞机,秦韵六点半就到了机场。
家里六点吃饭,吃完了过来怕来不及,吃一半走人不礼貌,索性不回家,直接来机场。
站得脚痛腿酸,江霈终于出现。
鹤立鸡群的海拔格外扎眼,身旁还跟着一个个子高挑身形纤细的漂亮女人。
秦韵举起的手僵硬在半空。
是他的新助理吗?
胡思乱想到一半,江霈看见她,跟对方说了些什么,大步走过来。
秦韵看了眼他身后:“你一个人?”漂亮女人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你想见到谁?”
“我以为贺子鸣会跟着你一起。”贺子鸣是江霈的助理。
“想他了?”江霈淡淡扫了眼女人。
她说道:“江总来这边,想必是为了明日的结果。既是为公事,我以为会带些人一起来。”
“谁说我来是为公事?”
“……”那是为私事?
江霈:“走吧。”
秦韵有点懵,下意识往酒店开车。
项目目前是临时性的,公司出钱在酒店包了几个房间,林悠悠觉得普通客房配不上她,自己出钱定了更好的房间。
这个时间,林悠悠应该在酒店。
秦韵停下车,江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么急着和我重温旧梦,是你未婚夫太短小?”
“什么?”秦韵没反应过来。
江霈:“这个点儿,我没吃饭,你直接带我来酒店,不是为了干那事,还能做什么?”
“你不是来找林悠悠吗?”秦韵惊讶。
江霈皱眉:“我找她做什么?”
秦韵沉默。
如果不是她亲耳听见两人事后交流体验的言辞,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秦韵重新启动车子问道:“江总,你想吃什么?”
“辛苦多年培养出来的助理,确定婚期后,原本的善解人意变成没眼色,机灵劲儿一点不剩。想吃点辣的,消消火气。”江霈犀利吐槽。
秦韵:“……”
——
火锅店里。
秦韵涮菜,江霈心安理得地享受服务。
秦韵担忧地看着江霈:“江总,你真的没问题吗?”
“闭嘴。”江霈睨了秦韵一眼。
前助理愈发不懂事令他着恼,他只听说过一孕傻三年,没听过订婚降智商。
被训斥,秦韵只能默默做事。
如她担忧的那样,江霈没一会儿就肚子疼,烦躁地起身去卫生间。
秦韵叹气:“都说了点微辣,非要吃特辣。”
趁着江霈不在,秦韵放开吃饭。
现在都八点过了,她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刚才顾忌着形象一直强忍,即便不能走在一起,她还是想给江霈留个好些的印象,想着他日后想起自己,不是狼吞虎咽的饿死鬼,而是端庄、优雅、体面。
锅里很多菜,她大口吃菜,大口吃肉。
突然间有阴影挡住她。
秦韵抬头,满眼疑惑。
男人问道:“能加个微信吗?”
“抱歉,我下个月就结婚了。”她擦了擦嘴回道。
男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说道:“美女,刚刚我看你们这边很久了。你确定要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吗?你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对方却只顾着自己吃饭,还对你没有好脸色。在我眼里,他都不算个男人!”
秦韵惊讶。
下一刻,她的惊讶变成惊恐。
从卫生间出来的江霈沉着脸,抓着男人胳膊转过身,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
医院里,急诊室。
秦韵坐在中间,两个男人坐在两边。
她一个劲儿给搭讪的男人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可能是吃了火锅火气大,所以才……真的不好意思。医药费你放心,我们全付。精神损失费方面,只要是合理的数字,我们也愿意赔偿给你。”
男人怜惜地看着秦韵:“他今天能打我,明天就能打你,你确定要和这样的人结婚?”
“呵。”江霈冷笑一声。
秦韵尴尬得厉害,脸涨通红解释道:“他是我老板,不是我未婚夫。”刚才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她一直找不到机会解释。
医生过来,江霈冷嗤一声:“别把我跟周琛那种男人相提并论。”
“周琛?”医生听见这个名字皱了下眉。
江霈指了指秦韵:“她未婚夫。”
医生惊讶地看了眼秦韵。
很快收回视线,她给两人看伤。
江霈没怎么受伤,身上一点淤青都没有。男人有点惨,手臂脱臼不说,大腿撞到桌角又很大一块淤青,脸上也挂了彩。
医生给男人做了处理。
领付费单子的时候,秦韵详问:“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秦韵放下心。
她刚要走,医生喊住她:“你未婚夫是做什么的?”
转过身,有些疑惑,她还是回答了医生的问题:“跟你一样,是医生。”
“咱们医院的?”
“嗯。”
“呵。”
秦韵看着医生嘲讽的表情,不解问道:“怎么了吗?”
又有急诊病人来。
医生要去处理,从桌子上的名片盒里拿了张名片递给她:“我周六休假,十点后给我打电话。”
秦韵捏着名片,满腹疑惑。
“发什么呆呢?走了!”
秦韵转过头,发现被打的男人已经走了:“他人呢?”
江霈掰过秦韵的肩膀朝外面走:“这么关心陌生男人,你未婚夫知道了不吃醋?”
“他腿受了伤,我们理应把他送回家。”秦韵满头黑线地解释。
“我赔给他的钱,够他环游世界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