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看芦筝四人回来了,脸色发白地问:“刚才不是五个人吗?”
芦筝严肃道:“你看仔细,我们只有四个人,敢胡说八道你死定了。”
管理员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
芦筝四人走了。
管理员迅速跑回左诗云的墓前,果然看到了躺在尸堆里的女记者。
他从脊背冒出一股寒气。
他相信不是芦筝四人杀的,因为来之前就死了一堆,但这个女记者,绝对是刚死的。
这证明了什么?左诗云的鬼魂杀人啊。
管理员吓得转身就跑,回到办公楼表示他受了惊吓,需要休息一天,爱谁谁了。
然后赶紧回家走了。
再没人敢管了,井察都不来。
但左诗云鬼魂杀人的消息,却骤然疯传开来。
同时另有一股传闻,说是左诗云墓地被下了诅咒,凡是盗墓者必死无疑。
有记者要求采访井方负责人,那边给的解释是,正在调查。
但却一个井察都没去过。
有闲人去看过,果然一堆尸体,甚至还捡了一个相机回家,什么事都没有。
然后所有相机都被捡光了。
又有人效仿,去捡钱包,结果在翻动尸体的时候倒下。
把看热闹的人吓的一哄而散。
彻底坐实了诅咒的事。
黄昏。
真正调查这事的人来了。
赵山鹰带着两个手下到了左诗云墓前。
一个手下提醒:“队长,我们看看就行了,上面不允许擅自调查。”
赵山鹰自从上次调查冼萌被绑架一案,被臧鸿打晕扔出大门,一直对夏川不忿,他有什么权利杀人?
这事就更让他不忿了,死这么多人不让管?
他仔细勘察现场。
但当然不会轻易动尸体,这是职业习惯。
很快得出结论:有人盗墓被杀,有人救援被杀,有人拍照被杀,甚至有人在墓碑后面死的,似乎只是对墓主人不敬被弄死;
还有人因为翻动尸体掏包被杀。
但捡走相机的人没事。
这是关键。
赵山鹰冥思苦想。
夏川一直在公司,这是他亲眼所见,和死人时间无法吻合。
白天一直有人死,夏川一直在公司。
没必要区分捡相机和掏包,这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关键在,谁翻动了尸体谁死。
尸体致死?那墓碑背后的人无法解释。
有人守护?那为什么要区分捡相机和掏包?
诅咒?赵山鹰不寒而栗。
“走吧,这超出了我们的能力,上面不让调查是对的。”
赵山鹰带着两人快速离开。
……
黄秀花终于忍不住了,拨通了夏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桂花。
“桂花,我想和夏川说句话。”
“和我说一样。”
“好吧,诗云是怎么死的?”
“我不会和别人说,但是你问,我必须说。是被陈伯害死的。我也不是怨恨他,既然都死了,忘了吧。”桂花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黄秀花眼前一黑,话筒跌落。
她定了定神,泪水狂涌而出,想起这些天对夏川的不满,懊悔至极。
不满他没救陈伯,不满他十几天不见她,不满他不告而别,更不满他杀了诗云。但忽然得知真相,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错的只是她自己。
桂花说陈伯害死的,听起来很离奇,两人根本没有交集,但越是这样黄秀花越是相信。
这里必定有关联。
是陈伯导致了诗云的死。
如果她早知道,不会披麻戴孝。
黄秀花只想对夏川说一句对不起,可夏川根本不需要。
他需要的东西,已经谁也给不了。
……
曝尸第二天,夏川继续上班,依旧是公开招聘。
但墓地的人却更多了,多数是和死者有关的,要么是家属,要么是媒体。
他们先是请求井方出面,但井方表示,盗墓是重大犯罪,正在严查幕后主使,现在需要保护现场。
所有人都帖上了盗墓的标签。
这帽子扣的严实,没事你到人家墓地干什么?
然后,死的更多了。
公墓并没有被封,甚至比任何时候管理的都松,任由这些人出入。
凡是想搬走尸体的人,全部躺在那里。
拍照的人立刻倒下。
恐怖的诅咒,赤果果的震慑,让那些外媒心惊肉跳。
不服的都死了,剩下的只想认栽,再没有勇气斗下去。
……
直到第三天早上,天刚蒙蒙亮。
陶老板给夏川打了一个电话。
“三天了,赶紧收拾干净。”
夏川纳闷地道:“陶伯伯,三天是四十八小时吗?”
“玛德,十五、十六、十七,这不是三天吗?我都快崩溃了,你知道这压力有多大吗?你不收拾我辞职了!”
“ok,我去看看妻子。”夏川挂了电话。
然后独自开着劳斯莱斯到了墓地。
此时依旧有两个外媒记者守候,只不过没人敢拍照,更没人靠近尸体。
看到夏川的时候,两人顿时精神抖擞,终于等到了。
“请问夏川先生,这墓地的诅咒是真的吗?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夏川泰然道:“我不清楚,我只是来看看妻子。”
他走到墓碑前。
记者举起相机又放下,虽然料定夏川在场不会死人,但还是不敢赌。
但下一个瞬间,他们齐齐感觉眩晕了一刹。
再看时,顿时傻眼了。
满地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
地面就像扫过一样干净。
夏川只是站在那里,面对着墓碑凭吊,什么都没干。
两个记者毛骨悚然,他们终于明白了香江那么多人是怎么消失的。
根本没有什么毁尸灭迹。
这就是神灵。
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
两个记者一回头,发现竟然是黄秀花。
她一身黑色风衣,满面泪痕,在秋风中显得无比憔悴。
记者习惯性的再次举起相机,这次豁出去了,否则白熬一宿。而且尸体都消失了,我们也不是取证。
黄秀花走到夏川身边。
咔嚓。
两个记者一哆嗦,发现自己果然还活着,就是心脏差点飞了。
黄秀花哽咽道:“对不起,我错了。”
夏川始终看着墓碑,平静如烟:“和你无关。”
这句话听起来是安慰,却是最伤人。
和她无关。
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和夏川无关。
黄秀花颤抖着,轻声问:“我可以陪你一天吗?”
“哦,我得上班,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还有晚上。”黄秀花越说越弱。
夏川终于看向她,郑重地道:“你不用想太多,你什么都没错,我从来没有一丝怪你。只是我妻子刚刚走,我不想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说完,走了。
两个记者没敢拦,他们感觉拦了会消失,不如问问黄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