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元旦快乐。”
诗云躺在床上,拿着电话优哉游哉地道。
“今天心情这么好啊,书写完了?”邹凤翠笑问,她也躺在床上,但她不是懒,燕京比海参崴晚三个小时,此时刚刚天亮。
“第一部写完了。”诗云说的轻松随意,她和妈妈经常通电话,谈话内容包罗万有,从天文到地理,从丝袜到卫生巾,有用的一句没有,老毛子都不稀得监听她俩了。
邹凤翠一听很高兴:“那赶紧回来啊,联系出版社啥的,马上过年了,让夏川早点回来。”
“妈,我不敢回去,怕被抓起来,要不你们来海参崴过年好不好?”
“抓你?为什么?”邹凤翠大吃一惊。
“妈妈,我告诉你别生气啊,我怀孕五个多月了。”
“什么?”邹凤翠勃然大怒,“你个死……好吧,你怎么才告诉妈妈?”
“我这不是让你少难过几个月吗,不关小弟的事,我自己要的。”
“草,你真神奇啊,没有男人你自己要出孩子了?”
“噢,我是说,怀孕是我自己要的。”诗云乖巧地说。
“行,你就想气死妈妈,不要紧,不要紧的,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怎么办,对了,夏川爸妈知道吗?”
“这不先和你说吗,你们决定了来不来,我再给他们打电话,”
“那夏川什么意思?”
“夏川说不回去了,这里海洋气候比燕京暖和,要在这陪我过年。”
“那好,我待会打给你。”邹凤翠挂了电话。
诗云微微一笑,她怎么可能不回去,不过是拿夏川不回去要挟,要一个明确的保证,别让人借机生事,即便抓不了人,捅上媒体也够恶心了。
邹凤翠撂下电话,正准备发牢骚,左逸阳笑道:“我听见了,不就是怀孕了么,这是好事啊。”
“啊?你……”邹凤翠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你们父女还要不要脸了?
左逸阳自从女儿走了,对妻子是恩爱万分,此时柔声安慰道:
“你相信我,这事不存在丢人现眼的问题,夏川铺垫的好,走哪都说诗云是未婚妻,媒体都知道,徳国米国大佬都见过了,只是夏川年龄不够而已,这有什么了?后补婚礼一样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海参崴?”
“不用去。”左逸阳随口道。
“啊?”邹凤翠刚一瞪眼,左逸阳又加了一句:“等就行了,会有人说话的。”
邹凤翠愣了一下,慢慢明白过来,赞叹道:“女儿做的对,做事要光明正大,让他们先把结婚证、准生证发了,然后再回来。”
左逸阳一哆嗦:“你是不是有点藐视国法?这事要是普通人根本不算什么,随便找个人把年龄改了就是,可夏川不行啊,谁不知道他多大年纪啊?甚至都知道他因为年纪不够才没结婚。”
“好吧。我就是说一说。”邹凤翠郁闷了,普通人都能做的事情,夏川做反倒不行。
随即又抱怨道:“诗云也太实心眼了,刚怀孕的时候就提前把婚礼办了多好?办婚礼又不犯法,后补结婚证就是。”
左逸阳笑了笑,“那才叫丢脸。反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生下孩子再结婚,爱谁谁,有几个人敢耻笑?有几个人有资格耻笑?有也是那些嫉妒诗云的女人,那就不用搭理了,她们总能找到理由的。”
……
大老板刚起床,先接到秘书汇报,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五个多月了,情报没有?”
秘书轻声说:“开始是不显怀,后来到了远东银行就没出过门,两人一直在写书。”
“嗯,科幻是吧?出版这事不能耽误,他下这么大工夫一定很重要。哪件事都不能耽误。再说不回来给外界的印象不好,过年都不回来,哪个才是家?必须回来!”
“那我给他一个安全保证?”
“不用,把结婚证和准生证给他们双方家里各送一份。”
正常结婚证是两个,但准生证只有一个。各送一份,就看秘书怎么理解了。给发两个准生证,等于说你可以生俩孩子。虽然大老板说的含糊,秘书却必须给两个,以后出事他自己扛。
秘书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外界都知道夏川的年龄。”
“嗯,我也知道,但我没让你改年龄啊,提前几个月发结婚证而已。孩子必须生在我们国家。去吧。”大老板一挥手。
秘书忽然醒悟,如果让左诗云在米国生,那孩子落地就是米国人了。
他立刻转身走了。
……
诗云和夏川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身上,两人就像晒咸鱼一样,晒了A面晒B面。
“怎么还没动静?再有半小时吃午饭了。”诗云问。
夏川温情地道:“显然正在加油。”
诗云举起粉拳,作势欲打,夏川又加了一句:“今天元旦放假一天啊,管事的在家加油呢。”
“噢,你确定给我们发结婚证和准生证?他们哪来的照片?”
“打赌吧,姐姐输了就那个。”
“你输了呢?”
“我输了喝三瓶茅台。”
“你喝坏了身体姐姐还是亏啊。”
“姐姐,我知道你的深浅,你却不知道我的长短。《资治通鉴·孙权劝学》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西游记》第十一回教导我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啥意思呢?”
诗云笑的妩媚:“我的小弟是大海一样的男人,可这三天我们也没分开啊,怎么刮目相看呢?”
“姐姐,我是怕熏到我们的宝贝,其实我真正的酒量,通俗点说吧,从我开了顾问公司,门口捡酒瓶子的大爷都买三栋楼了。”
诗云噗的笑喷了,尼奶奶的,老道说这话我都不信啊。
她最后笑吟吟地说:“弟弟,如果姐姐输了,你去伯力看看菲儿吧。”
夏川微微一震,随口道:“不去,老道陪着就够了。”
“你把老道换回来,他有点过分了,冰兰心中不知道有多生气。”
“冰兰知道他们做了多少事情,能理解的。”夏川说。
“唉,你体谅一下冰兰吧。还有臧鸿也是,他在伯力干什么,怎么也不去换回老道呢?”
“他的事情更多,这类事你别问。”
“好吧。姐姐就适合听诗了。对了,你说古代最懂女人心的诗人是谁?”
“当然是李煜。白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诗云沉默了三秒,不忿地捶了他一拳:“你的意思女人都想着偷情?”
夏川顿时一脸无辜:“姐姐,这么纯洁的一首诗,你是怎么听出偷情的?我给你解释解释……”
诗云简直哭笑不得,小弟能把黑的说白了,白的再说黑了,整个一个颠倒黑白的高手,她连忙制止道:“别解释了,姐姐错了。嗯,最感动你的一句爱情诗是什么?”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夏川随口道。
诗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白居易悼念元稹的,两个男人啊,这是友情!”
夏川一脸严肃:“姐姐,你可吓死我了,你千万别教坏了我们的孩子,哪怕还在肚子里你也不能胡说八道,你管这叫友情?那爱情什么样子?我告诉你,这就是爱情,千古最真的爱情!”
诗云顿时气得波涛汹涌,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幸亏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