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那只蛊虫不断钻入血肉中。
整个会场内,只听得到杨箴呼天抢地的哀嚎惨叫声。
而台下众人。
此时也被这一幕吓住。
尤其是年轻小辈,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情形。
他们终于明白,张狂奴口中的蛊种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拿人的血肉之躯,去饲养本命蛊虫。
“错不了。”
凝神看着那头看似臃肿,却异常灵活敏捷,而且一身凶煞之气滔天的小东西。
陈望眉头紧皱。
一张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从下山后,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
比起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中医。
所谓的苗疆蛊医,简直就是一帮杀人狂魔。
就算是他,也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倒不是因为这一幕太过血腥。
纯粹是认出了那头蛊虫来历。
苗疆养蛊,自古有之。
那地方到如今都还流传着三大邪术。
分别就是赶尸、养蛊以及落花洞女。
其中养蛊最为阴森恐怖。
而诸多蛊虫中,又以金蚕蛊为最。
形如蚕虫、浑身金黄。
想要养出金蚕蛊,需以十二种毒虫放于缸中,深埋地下,十二种毒虫相互厮杀吞噬,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方才有一条机会养出。
小时候在山上。
精通奇门八卦的三师娘,每次他不乖乖睡觉时,总会说些民间奇闻异事。
其中就有金蚕蛊的传闻。
只不过那时候他都是当做传闻来听。
吓得躲在被窝里。
夜里都不敢出去上厕所,一直憋到天亮。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
在中海这地方,他不但见到了苗疆蛊医的传人,更是见到了传说中的金蚕蛊。
“金蚕蛊?”
“那是什么?”
听到他喃喃自语。
苏灵溪歪着脑袋不禁好奇问道。
“嘘,别问,也别看。”
陈望摇摇头。
眼下人多眼杂,他并未解释太多。
金蚕蛊所涉太大,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后果很难预料。
“哦。”
苏灵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很是乖巧的低下了头,躲到他身后,没有继续去看台上的情形。
“啊——”
眨眼间。
那只金蚕蛊已经彻底钻进了杨箴体内。
而被张狂奴双手按住的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拼命哀嚎。
“张狂奴,你别乱来!”
看到这一幕,宁河图实在看不下去厉声喝道。
“乱来?”
张狂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宁老头,你不觉得很解压么?”
“一点点吞食他的血肉,多么美好的画面,实在令人向往。”
闭上眼睛。
张狂奴轻轻吸了口气。
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入鼻尖,让他有种灵魂颤栗的感觉。
“疯子!”
见此情形,宁河图气的脸色铁青,这个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
放任自己的蛊虫,吞食他人血肉不说,竟然还说向往之类的屁话。
“既然你已经下蛊,是不是该由我来破蛊了?”
宁河图咬着牙,怒声道。
“急什么?”
“这么美好的画面,当然要多欣赏欣赏。”
张狂奴摇摇头,满脸玩味。
“你……”
眼看杨箴脸色愈发苍白,浑身都在颤抖,宁河图神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忽然间。
杨箴一声尖叫。
七窍中不断往外渗出鲜血,身上的气息陡然孱弱起来。
“让开!”
见此情形。
宁河图再顾不上许多。
上前一把将张狂奴推开,手指探出,搭在杨箴手腕间。
但很快……
他身形一震。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张狂奴,你干的好事,人都没气了!”
轰!
随着宁河图暴怒出声。
整个会场一下陷入沉寂。
所有人脸上都是露出难以置信。
“死……死了?”
“怎么会。”
“疯子,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张狂奴再横,也只有一人。”
“对,凭什么要受他拿捏?”
亲眼看到杨箴一个大活人,被张狂奴借助蛊虫弄死。
众人虽然恐惧,但不满也达到了极致。
谁能担保,下一个蛊种不是自己?
“吵什么?”
“想死的话,老子可以送你们一起去地下团聚!”
感受着群情激愤的气氛。
张狂奴脸色骤然变得阴冷起来。
被他冷眼扫过的人,只觉得如坠冰窟。
仿佛被一条毒蛇死死盯着。
随时都会被撕咬,步了杨箴的后尘。
一个个只能忍气吞声,再不敢言语半句。
“宁老头,死了个人而已,别这么愤怒,气大伤身。”
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
张狂奴松开已然气息全无的杨箴。
仿佛那不是一条人命。
只是个被随意扔弃的垃圾。
冷笑着拍了拍手。
“再说……”
目光转而望向台下。
“这里别的没有,人多得是,再选一个不就是了?”
说到这的时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眼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玩味,目光陡然落在了台下一道年轻漂亮的身影上。
“宁老头,没猜错的话,那丫头是你孙女?”
他手指着的人。
赫然便是宁柔。
“你……你想干什么?”
见此情形,宁河图瞬间紧张起来。
他这一把年纪,半截身子骨都埋进了土里,早就看淡了生死。
但宁柔不同。
她才二十出头,正是花一样的岁数。
人生路刚刚开始。
“干什么?”
张狂奴大笑。
“既然宁河图你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不愿我拿外人性命作为蛊种,那正好……你孙女如何?”
说话间。
不等宁河图同意与否。
整个人骤然而动。
身形如烟般,眨眼间便出现在高台一侧。
双手一翻,十指如同鹰爪,狠狠朝宁柔肩膀上抓去。
这一招极为狠戾,甚至没有半点留手,双爪之间,黑雾滚滚,仿佛一头怪物扑杀而来。
“啊……”
宁柔全部注意力都在爷爷身上。
根本没有想到,张狂奴竟然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一瞬间吓的小脸苍白,花容失色。
“张狂奴,你找死!”
手掌还未抓到宁柔肩膀,身后便传来一道怒喝。
宁河图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将魔爪伸向自己最宠爱的孙女。
此刻的他。
双眼通红,怒吼着握紧拳头,朝张狂奴后背砸下。
“老家伙,真当我不敢杀你?”
感受着那股破空声。
张狂奴眼底陡然浮现出一抹阴冷,犹如一条蛰伏的毒蛇,探向宁柔的手掌猛然一收,竟是转身狠狠朝宁河图额头上拍下!
看他架势。
分明是打算要了宁河图的命!
“爷爷……”
看到这一幕。
宁柔眼眸瞪大,泪水大颗滚落,只觉得撕心裂肺。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我面前行凶杀人。”
“当我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