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树林间风声沙沙作响,远处不时响起的战斗声音更为环境添了几分静谧。
熊哥杀气腾腾的与夜北对视,他没有直接出手,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夜北遥望了一眼莫恃岩淡淡方向,那两人似乎距离此地越来越远,身影已经模糊到快消失不见。
感觉有些不对劲。
心念一动,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夜北身边。
女人姿容绝美,眉心的那条红色竖线更是添了几分妖异!
尤其是那双无神的双眼,只是望熊哥那边看了一眼便让他莫名其妙的感觉脊背发寒。
“傀儡?你是密身宗的?你的长辈难道没告诉你别掺和不该掺和的事吗?”
熊哥紧了紧长枪,显得对付长纤比对夜北还要忌惮。
夜北双眼微眯,没有回答。
但他这表现反而让熊哥摸不清底细,更是忌惮。
“还不快滚起来!要爬到什么时候?!”
就在夜北准备动手的时候,熊哥却突然大喝一声。
悚然一惊,但却飞速压下心中惊讶,夜北缓缓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蛮牛。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不是断气就是重伤,刚刚还想着上去补一剑。
现在看起来,蛮牛是在伪装,准备找机会致命反扑啊!
眼中杀意一闪,付长纤的关节也轻轻颤动起来。
蛮牛被熊哥一声大喝,自知也装不下去了,呸了两声随后爬起身来。
“呸呸!居然是密身宗的崽子!怎么?你们当初自己脱离了联盟,现在还自己凑上来?呸!”
一把将嘴角鲜血抹掉,蛮牛瞪着眼不屑的看着夜北。
很明显,这些人对所谓的密身宗很是熟悉。
而且似乎原本这四个宗门就是一伙的?
夜北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控制着付长纤朝前走了几步拦在自己和对方两人面前,随后才一脸高傲的开口:“哼!此地本来就有我密身宗的份!难道不是吗?”
付长纤身子微微躬起,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
夜北也紧握着雨花剑,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在赌,赌密身宗和这些宗门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在赌这些人的脑补能力。
如果失败了,那夜北就要全力与这些人战一场,虽然八成会赢,但也会损失不少,甚至也会让接下来密地之行多几分危险。
但如果赌赢了,或许可以白嫖一些好处?
就算不能白嫖,也能暂时稳住对方,以图更好的时机!
熊哥和蛮牛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远处的战斗声越来越远,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大概十几秒后,对方终于做出了决定。
“哈哈哈!兄弟说的不错,说到底咱们四宗都是一家!既然密身宗有回归的意思,我们又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你说是吧,蛮牛?”
熊哥忽然爆发出阵阵大笑,就连对夜北的称呼也突然亲昵了不少。
说完,他还用胳膊肘碰了碰蛮牛。
“嘶!”
蛮牛似乎被碰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但让夜北觉得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十分倔强的家伙居然也点了点头!
他们对所谓密身宗的傀儡果然很是忌惮啊!
“既然误会解除了,让你们的人回来吧。”
夜北维持着人设,说话的语气十分淡漠,甚至有那么一点颐指气使的意味。
对此蛮牛明显很是不爽,但他看了熊哥一眼之后便直接沉默了下去。
这让夜北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熊哥两眼,这个看起来粗犷豪爽的家伙,心机手段怕是一点都不简单啊!
但熊哥完全没有丝毫异样表现,脸上依旧洋溢着豪爽的笑容。
“是是!小兄弟说的不错,既然都是误会,那大家当然要和睦相处了!”
“不过他们去的方向正好是虚仙园的位置,咱们直接过去,见到人了再解释也不迟。”
熊哥十分配合的点头,冲夜北招了招手随后直接横冲直撞的往战斗的方向冲去。
蛮牛面具下的双眼恶狠狠的瞪了夜北一下,随后也追了上去。
“真是…恶毒。”
撇了撇嘴,夜北带着付长纤就跟了上去。
其实他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生这么突兀的变化,但这对夜北来说只有好处!
只是熊哥此人实在是太过阴毒,明明可以直接阻止莫恃岩两人战斗。
他却用这样蹩脚的借口拒绝了,很明显他是希望自己的伙伴能趁机解决掉莫恃岩!
如果成功了,怕是他们三人会立刻掉转枪头解决掉夜北!
看来他对那个狐狸很是自信啊?
一个杀手与莫恃岩正面对决,难道还能将他打败不成?
夜北可不相信莫恃岩有那么弱!
三人一傀儡在林间飞速穿梭,很快便接近了两人交手的区域附近。
然而让人意外的,他们还没到达附近,战斗的声音居然就已经消失了。
这让双方第一次表情都有些不好看,谁都不希望败北的是己方伙伴!
地面上一道道沟壑深刻无比,在这些沟壑边缘还有点滴鲜血撒落。
也不知道这些鲜血的主人是谁,但很明显无论是谁收到的伤势都不会轻!
树木枝叉断裂,灌木丛也是狼藉一片。
夜北和熊哥对视一眼,齐齐闪身冲向战斗痕迹所指向的方向。
绕过一棵异常粗大的树木,面前豁然开朗。
随风摇曳的齐膝青草铺成海洋,那碧绿的海浪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在青色海洋中间有一块倒塌的漩涡。
漩涡中间站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他双目赤红,舔食者嘴角的鲜血。
夜北几人的目光落向那边,都有些讶异的看着站在青色海洋中的那人。
“保镖?”
呼喊了一声,夜北的脸上露出笑意。
看来赢得人是莫恃岩!
旁边,熊哥的表情异常别扭,像是要黑脸但又在强行控制着。
“嗯?熊哥,狐狸还没死!”
就在这时,蛮牛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齐齐转头,在看到蛮牛手指方向后顿时同时面色微变。
在那边的树上,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男人正耷拉着身体,被挂在树枝上!
光秃秃的树枝从他胸口刺出来,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微微进出。
光是看着边让人觉得胸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