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落在霍公馆了,大概是找不到她,找到了季临头上。
季临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挨骂的,今天我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骂到他亲妈都不认识!”
然而他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男人声线清冷:“开门。”
季临:“……”
WTF?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付胭的膝盖,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而后走到玄关,拉开门把。
门口高大挺拔的男人眉目如墨,明明是斯文清贵的长相,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季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毫无征兆地冲他挥拳!
“季临!”
付胭马上意识到什么,不顾膝盖上的疼痛,飞快跑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季临挥出去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曹方拦截了下来。
曹方暗暗使劲,面不改色地说:“季二少,您的这只手废了就可惜了。”
“曹方你放开他!”付胭一瘸一拐快步走来,焦急地走到季临身边。
霍铭征目光下移,季临才给付胭的膝盖抹药膏,裤腿卷到膝盖上还没放下去,两边膝盖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底。
饶是曹方和曹原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看了都不免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曹方你松开季临的手!”付胭又叫了一声。
霍铭征眸光微微颤动,冷峻的脸部线条紧绷了起来,一字一顿,“放开他。”
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曹方也松了手。
然而就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时,季临动作迅猛地朝霍铭征抡拳,一拳砸在霍铭征的左脸,砰的一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他用力拽紧霍铭征的衣领,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短短两秒钟时间。
曹方曹原下意识要出手,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就能轻易制服季临,季临的身手只在专业领域上是佼佼者,格斗这些真功夫他不是他们兄弟的对手。
霍铭征喝退他们,“都别动。”
季临的手指紧了紧,攥得手背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霍铭征,付胭对你的感情,不是让你糟蹋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更何况……”
剩下的话他不能说,孩子付胭要留下,就注定不能被霍家人发现。
两人身高相当,霍铭征要稍稍高了一点,他垂眸,脸上的神色未变分毫,清冷道:“说完了吗?”
季临猛地将他推搡开,霍铭征稳如泰山,脚步一动不动。
霍铭征慢条斯理地用左手整理衣领口,目光肆意从容,舌尖顶了顶被打破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
“我后不后悔那是我自己的事,但你胆敢再对我无礼,我让你立马就后悔。”
季临的那双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而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这双手再也参加不了击剑比赛。
“霍总登堂入室,就是为了来威胁我们的吗?”付胭将季临拉到一边,“还是觉得昨天惩罚的不够,亲自来抓我?”
看着她护犊子一样的护着季临,霍铭征的唇畔扬起一抹嘲讽,低沉道:“你还是改不了爱给别人出头的臭毛病,八个小时的罚跪都治不了你。”
付胭鼻腔一酸,不卑不亢道:“我给在乎的人出头,那是我心甘情愿。”
“霍总来找我,是不是杜家准备起诉我了?”
“你好本事,傅寒霖为你出头,霍渊时为你向爷爷求情,更有你的好兄弟替你讨公道,如今谁敢动你?”
季临受不了霍铭征这套茶功,“本来就不是付胭推的人,是你们霍家颠倒黑白!”
曹方解释道:“付小姐,是昨日那位指控你的园丁推了五小姐,他和五小姐之间有点私人恩怨,错手弄没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怕被起诉坐牢影响自己孩子一生,已经畏罪自杀了,不过也有一个小女孩可以作为人证。”
畏罪自杀……
付胭的唇色白了几分。
她还记得昨天对方信誓旦旦说看到她推了霍静淑,差一点她自己都信了。
原来是他陷害了自己。
她知道傅寒霖会护她,季临会想方设法保她,也想过大哥知道以后会帮她。
这些所有的依靠和信任,她唯独最想要的是自己的清白。
现在终于沉冤得雪,那根紧绷的弦豁然松开,眼圈蓦地一红,脸转了过去。
霍铭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胸腔一阵闷钝。
听完曹方的话,季临嗤笑,忍不住鼓掌嘲讽,“终于还付胭一个清白了,你们霍家可真行。”
一句认定是付胭推的,就罚她跪祠堂八个小时,一个轻描淡写的另有其人,就还她清白。
是非黑白全凭霍家人的一张嘴。
真是讽刺!
“难道之前的八小时就让付胭白跪了吗?霍总不是向来会做生意吗?那现在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你们霍家要怎么补偿她!”
“不用了。”付胭忽然开口。
她的脑海里全是昨日的屈辱和霍铭征的不信任。
她的眼神充满了果断和决绝,“我不要霍家的任何补偿,我也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霍家人,明天我就会准备一份声明,我和我妈会正式离开霍家。”
她看着霍铭征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要脱离霍家,永远都与霍家无关。”
话音落下,玄关处一股微妙的气氛在几个人之间陡然传开。
季临先是一愣,被付胭的气势震慑住了,随后他心里畅快地欢呼一声,太好了,霍家那个狼窝付胭早该离开了。
“脱离霍家?”霍铭征齿间溢出这四个字,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寒芒,“你当霍家这么容易就能脱离吗?”
付胭一阵心惊肉跳,但她还是强壮镇定地说:“霍叔叔已经去世多年了,我妈和他的婚姻关系自动解除,法律上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