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个弟子还是死在了沈月溪眼前。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
沈月溪看着同门身死,心中生出诬陷悲怆。
“怪我,来迟了一步,若是我能早一些赶来,若是我能再强一些,也许就不会……”
沈月溪自责地垂首。
看出沈月溪的愧疚,一旁的南无涯神情复杂。
这件事其实本来与沈月溪无关,就算她没能及时赶到,也完全不能怪在她的身上。
不过南无涯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他看向蒙面人消失的方向,急忙追了过去。
沈月溪错失了追上凶手的最佳时机。
她留在原地,检查每一个弟子的情况。
无一例外,这些弟子全都没了气息,死前似乎都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很快,收到预警的宗门长老带着弟子赶来管理处。
他们一眼就看到沈月溪和周围死了一片的弟子。
“沈月溪,你杀了他们!?”
为首的长老想也没想,愤怒地大步上前,揪住沈月溪发狠地质问。
沈月溪苦涩地摇头,“长老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杀死这么多人吗,我赶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
这长老闻言神色一变,这倒也是,沈月溪可是宗门上下人尽皆知的废柴。
不过……听说沈月溪之前才因为修炼一些禁术,跟魔族扯上关系,被关入禁地。
大半年都没事,偏偏这个沈月溪一出来,宗门就发生这种大事,实在是可疑。
长老怒喝:“这个时候你一个外门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恰好这时有弟子调查了周围的情况,过来向长老汇报,“长老,负责看守的弟子全都死了,库房里的东西也丢了很多。”
长老凌厉的眼神扫向沈月溪,质问:“恐怕就是你为了盗取库房内的宝物,残忍地杀害了同门吧!”
“长老,此事与我无关,我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已经逃走了,想必库房里的东西也是被她盗走。”
长老对沈月溪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而另一边,南无涯终于一路追赶,从山路一直往外,最后在宗门看到那个蒙面人停下脚步。
蒙面人四下看了一圈,确认没有看到追兵后,似乎长出一口气。
“哼,没想到那些看守的就是群废物,连我都打不过。”
南无涯听到这个蒙面人的声音后,就觉得非常熟悉。
这个声音分明属于沈月蓉。
南无涯此刻心中惊骇交加,一时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才会把这个蒙面人的声音当做沈月蓉。
很快,蒙面人摘
看到这里的南无涯越发震惊,同时也无比困惑。
他分明亲眼看到沈月溪前去山顶修炼,事发的时候也是一直跟着沈月溪前往现场。
可现在怎么会忽然出现两个沈月溪呢?
正当南无涯心中隐约浮现一个猜测的时候,“沈月溪”又往脸上一撕,揭下一层人皮面具,露出她真正的面目。
“蓉儿……怎么会、竟然真的是你……”
南无涯心中的复杂程度自然难以言喻。
紧接着,沈月蓉又拿出自己偷来的宝物,其中正有那一枚尚未上报的高阶灵核。
“没想到沈月溪竟然能走这种狗屎运,她也真是够傻的,她只要不上交,谁都不会知道她得到过高阶灵核,不过也幸好她这么傻,否则也便宜不了我。”
沈月蓉把那颗晶莹的灵核放到手心之中,笑得得意。
亲眼看到揭露真面目的沈月蓉,回想起管理处死去的那些弟子,南无涯无法将那个作恶的人和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徒弟联系到一起。
到底是从哪里出了问题呢?
南无涯头一次认知到,这个世界上原来也有令他如此困扰的谜题。
沈月蓉并没有第一时间吸收灵核的力量,她小心地将偷出来的宝物收好,这才偷偷摸摸地返回宗门。
南无涯却没有当即跟着一起回去,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冷静了许久,终于迫使自己消化沈月蓉才是杀害同门的真凶。
回去后,南无涯却听见身旁路过的弟子在议论着某个话题。
“沈月溪在禁地伤害为她送药的月蓉师妹也就罢了,出来后还不知悔改,竟然明目张胆偷到了宗门的仓库,听说负责看守的那几个弟子全都死了,救都救不回来!”
“我也听说了,按我说,关什么禁闭,之前就该直接处置了她,我们的那些同门师兄弟就不会惨死。”
“看守的师兄里面有一个曾经还指导过我,只可惜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他,如今便天人两隔…………”
类似的议论传进南无涯的耳朵里,他先是满腹疑虑,但很快联系起记忆中发生过的事,便了解了当下状况。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杀人夺宝一事的真凶是沈月溪,而宗门派去调查的长老也表示此时证据齐全。
因此南无涯便没有细想,直接让人处罚了沈月溪。
但现在的南无涯知晓事情全貌,加之又看到沈月蓉伪装成沈月溪的模样,轻易便猜到这件事其实是一场蓄意的栽赃陷害。
所谓的证据……
南无涯猛地回想起那个时候,最后一个倒下的弟子拼尽全力将沈月蓉脸上的面纱扯下,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沈月溪”的脸。
这个弟子临死前肯定在现场留下了线索,指向沈月溪。
如此一来,一切便说得通了。
正如南无涯所猜想的那样,他赶回去的时候,那位负责调查的长老在死去那名弟子的身侧发现了残留的痕迹,正是沈月溪的名字,进而确定这次的真凶便是沈月溪。
南无涯总算明白沈月蓉双重保险的用意,她恐怕一早就打算将罪名扣在沈月溪身上。
当时她本可以一击杀死那个弟子,却偏偏故意留了他一口气,为的就是让他摘掉面纱,看到“沈月溪”的脸。
如此一来,才能顺理成章将罪名做实。
意识到这一点的南无涯感慨万千,他曾经所看到的沈月蓉,其实只是那一层面纱罢了,面纱在之下的真面目,他又清楚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