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知心

赵韫姝说完,转头问姜意,“他要去漠北,你去吗?那边环境可不好,风沙走石的。”

姜意笑道:“我听安排。”

这话说的没错,现在情形乱糟糟的,她是得听安排,可祁阑听得心里不痛快。

看了姜意一眼,“你想去吗?”

他是抽风,非要从自己小太子妃这里得个心满意足的回答,可落在赵韫姝眼里,那绝对就是这对狗男女撒狗粮。

不等姜意回答,赵韫姝翻白眼,“你们就不能等我走了?”

无语的从椅子上起来,赵韫姝也不坐在这里上赶着吃狗粮了,“你们要去漠北,我就去我姐那里,帮你们打听打听那个石碑是怎么回事。”

祁阑和姜意跟着起身,只是不且他二人开口,赵韫姝一摆手,“不用谢,不用送,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赵韫姝一走,祁阑看向姜意,“你去吗?”

姜·察言观色·意一瞬间从祁阑这问话里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殿下想让妾去吗?”

祁阑朝她靠近,“你只说,你想不想去?”

你都这么问了,我能说我不想?

我还没有缺心眼到那一步。

姜意十分确定的说:“当然想了。”

祁阑环腰抱了姜意,把人抵在桌子边缘,“所以,你心里还是有孤的,对不对?”

姜意:......

“我要是说有,你就是不是就要把侍寝提上日程?”

祁阑自己都听笑了,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压着情绪,绷着脸,祁阑低头垂眼,看着她问:“难道不应该?”

姜意一个激灵,“不是说要等到静妃娘娘的丧事之后?还没到之后呢。”

祁阑没接这话,换了个方向,“那你和孤说一说,你想去漠北,是为什么?”

姜意:......

天啦撸!

“妾想去漠北,有二,一嘛,京都这么乱,殿下不在,妾心里怪害怕的,二嘛,也很担心殿下。”

这个二有点虚假。

祁阑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不过还是挺高兴的,鼻尖儿在姜意脸颊蹭了一下,“知道你是骗孤,但是孤还是愿意听。”

把人严丝合缝抱在怀里,祁阑朝姜意道:“你说孤是不是很没用?”

姜意一愣,脸埋在祁阑怀里,“怎么这么说?”

“孤的父亲,孤一无所知。”

祁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郁闷。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一直想要报仇,但是,随着现在找到的东西越来也多......我不知道去漠北如果见到他,该如何。”

近乡情怯。

姜意抬手手臂抱住祁阑的后背,像是安抚大狗子一样在他后背轻轻捋了捋。

“他那些事,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不是你的错,他是一个父亲,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给别人当师傅,赵韫姝那么念他的好,想必这些年他对赵韫姝是真的好。

那些好,原本是该给你的。”

姜意很自私。

她没见过祁阑的父亲,说不出好听的话。

但是这一刻舍不得祁阑心里难受。

“殿下要做的,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攥紧了,至于其他的,随缘吧,不要苛求。”

祁阑笑了一下,“怎么办,还是没有被安慰到。”

姜意叹气,“那我们想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比如侍寝吗?”祁阑问。

姜意一下小身板一僵。

祁阑顿时笑出声,“逗你呢,答应了你肯定会做到,不会心里不痛快是真的不痛快,赵韫姝说他师傅对她好的时候,我真的很嫉妒。”

长喜原本有事要来回禀,虽然没有刻意听墙角,但是站在门口,耳力极好的他还是听到祁阑的这一句剖白。

忽然眼圈一红。

这么些年,他们太子爷不论受了什么委屈受都是默默咽进肚子里,就连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亲随都不肯说。

可现在,他跟前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他能把心里的委屈和说出来了。

挺好。

挺好的。

要回禀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长喜顿了顿又转身出去。

屋里。

祁阑还抱着姜意,“我当时就想,如果他一直在我身边陪着,会那样对我吗?我又想,他这些年,关注过我吗?对我的表现满意吗?我还想,他知道我是谁吗?”

姜意听得心疼的不行。

“不存在他如果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个假设的,殿下,当年不论什么原因,他以死的名义走了,就是走了。

你在宫里生生世世的那些年,不是他任何苦衷就能抹过的。

更不存在他是不是关注你对你满不满意,殿下,你这么好,他凭什么不满意呢?

一个父亲,没有抚养过孩子哪怕一个瞬间,孩子自己长这么大,他还要不满意?配吗?

他知不知道你是谁都不重要,妾知道殿下是谁,静妃娘娘知道殿下是谁,殿下自己知道殿下是谁就够了。

殿下,不要钻牛角尖走死胡同了。

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儿子。”

祁阑被安抚到了。

被姜意这句“你首先是你自己”安抚到了。

他胆战心惊脚踩刀山火海的过了这么多年,为这个为那个,就是从来没有为过自己。

若是为自己,他早一走了之了。

他对这江山,还真没有那么大的执着。

“嗯,孤先是孤自己,然后是你夫君,然后是我们孩子的爹。”祁阑兜腰将姜意抱起来,叼住她嘴唇亲着,把人往内室抱。

姜意身体瞬间凌空,刚要惊呼一声,嘴唇被堵了,声音没叫出来,拐了个弯,成了别的调子,刺的人头皮发麻。

也不能侍寝。

祁阑恶狠狠的咬了她一下,倒也没做别的,只和她商量,“皇上不会立刻让我去漠北,他把永王叫来的意思,我大约猜得到,他想用永王把我除掉。

他不受挫,不会把我派去漠北的。”

姜意躺在祁阑腿上,点点头,“那永王可怕吗?”

“永王不可怕,可怕的是永王后面的人,周赫,镇宁侯府的世子,拥兵数万。”

“他为什么成了永王后面的人?”

“因为他戍守之地往前就是永王的封地,永王回京,只要他想找个机会吞了永王的封地,轻而易举,皇上用这个威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