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到来

御书房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几位太医又是灌药汤又是针灸,折腾许久皇上才悠悠转醒。

太医院院使大人都快哭了,跪在地上哀求,“陛下,切莫动怒了啊!陛下这般为了国事鞠躬尽瘁......”

他冒着大不韪,说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您就不要自己个的命了吗!”

这椎心泣血的提醒让皇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看着太医院院使,再想想自己那几个皇子,老二老三不成器,这种时候还想着给别人穿小鞋,老四......

想起四皇子,皇上心头的怒火又无法克制的涌上。

怒火绞着五脏六腑,皇上身体又还虚弱着,血气翻滚便又有吐血的征兆,太医院院使急死了,“陛下,您就听臣一句劝,天大地大比不过自己的命大啊!

什么糟心事,什么难处理的事,您丢出去让朝臣们处理吧,您就让自己缓口气多活几年吧!”

他这话说的着实大不敬。

但一颗真心什么意思,皇上不傻,也听得出来。

皇上看着他,须臾,“朕没看错你。”

太医院院使跪求,“陛下,看错不看错的,您爱惜身体吧,钱财政绩家国百姓,您这个时候就算是顾全也顾全不得,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顾全其他。

您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您让余下的人怎么办啊!”

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议生死。

但他今儿偏就说了。

皇上心头若说是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他若是这次一口气撅过去没有缓过来......莫太妃必定转头就把四皇子扶上皇位。

这江山,又成了前朝血脉的延续。

那本朝太祖皇帝,他父皇......他入了皇陵如何同这些列祖列宗交待。

皇上自己心头也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悔。

是啊,他若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前太子死了,他才能顺利登基,将这江山坐稳。

他死了......皇上让自己的想象吓得心口一跳,脸色大变。

内侍总管和太医院院使大人吓得连忙惊呼,“陛下!”

皇上动了动眼珠,看向他俩,摆了摆手,目光定在内侍总管脸上,“朕无事......你去传话,朕身体抱恙,太子监国。”

内侍总管提了好几天的心,或者说,提了好几年的心,在这一瞬间,落回到肚子里。

但他面上不敢有分毫的表现。

只一脸的心痛难耐,几乎用哽咽的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句,“陛下。”

倒是旁边太医院院使急了,“你倒是快去啊,陛下眼下病情严重,若是再受什么刺激动怒或者如何,那就真的没命了!”

内侍总管连忙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哎,哎,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内侍总管转头就朝外走。

说来也是掐的准。

就在内侍总管才走两步的时候,御书房的大门忽然被从外打开,一个小内侍失魂落魄冲了进来,张嘴就喊,“陛下,不好了,振阳侯......死了!”

内侍总管吓一跳,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捂那小内侍的嘴!

“胡说什么,谁教你的规矩,这地方也是你能胡乱冲进来胡扯的,给我滚下去!”内侍总管气的不行,一脚踹向那小内侍。

小内侍吓得连滚带爬往出跑。

内侍总管惊恐的回头去看床榻上。

果然。

床榻那边,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皇上又吐血昏厥过去了。

一天连着三次吐血昏厥,再好的身体,这下应该也被掏空了吧。

内侍总管脸上挂着盛怒,刚刚的怒火还让他气息不稳,但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老不死的。

总算是也到了你的死期。

不过......想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内侍总管没有立刻离开去传话,毕竟又有新的消息传来,还是前方便将数十万大军的将领的亲爹振阳侯死了。

这监国还是不是让太子继续,内侍总管需要皇上新的吩咐。

太医院上下忙的都快心肌梗死了,一个时辰后,皇上总算吊着一条命醒来。

太医院上下集体想哭,回去一定给华佗老祖上高香,保佑太医院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出诊都是顺遂,手里不出人命。

皇上再次醒来,精神明显不如先前。

只是一睁眼,就眼珠乱转,在找人,

太医院院使贴心的问:“陛下可是找总管大人?”

皇上嗓子里咕哝出一句嗯,像是青蛙叫唤前的那种咕噜一样。

内侍总管连忙上前。

皇上一眼看见他,眼珠子不转了,艰难的开口,“太子,监国。”

身体虚到极致,说一句话四个字,就够他废足了力气。

内侍总管领命,这次直接离开,没再多耽搁。

太子府。

祁阑正抱着姜意小睡,消息传来,内侍总管来了。

“是宫中出事了吗?”姜意这些日子跟着祁阑心惊肉跳,消息一来,她比祁阑反应都大。

祁阑捏着她的脸蛋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应该是好消息,别怕,再睡会儿,我后面几天应该会忙的比较紧,可能没空来看你。”

姜意赶紧点头,“殿下快去忙。”

哪怕是没有侍寝呢,这样的软香温玉也让祁阑心头留恋不舍,把人又圈了怀里亲了亲才走。

刚走到门口,姜意在被窝里露着个小脑袋,叮嘱他,“殿下忙也要注意身体。”

祁阑都走到门口了,被人又喊住,回头看她,“你心里其实也喜欢孤吧?”

姜意一瞪眼,这从哪到哪啊,怎么就又说起这个。

祁阑十分笃定的自己点了点头,“你就是喜欢孤,不然怎么会关心孤的身体,既然我们是两情相悦了,那等孤忙完这一阵,就安排侍寝吧。”

说完,祁阑志满踌躇走了。

徒留姜意凌乱在被窝里。

这叫什么事儿!

怎么了这就两情相悦啊!

你想睡我,连个像样点的理由都懒得编了吗!

所以......我即将被贯穿了吗,还是一整夜那种吗?

对于自身安危的恐惧让姜意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喊了半斤,“半斤,我要出门,去徐记!”